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澜这赌博成性的事已经传到楚天云的耳朵里了。也暗中派人偷偷跟着这丫头,深怕她会得罪人。结果发现这小家伙有输有赢,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赢别人的钱。只有他自己知道,宫澜绝不会让自己输。而纵容她出去的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还有自己的父亲!
“澜儿啊,你知道舅父今日找你来是为何事?”
宫澜转动眼珠,听话地站立着,“不知。”
楚天云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桌上的一排毛笔,“这些都是你从猎奇馆带回来的,不用墨,只需蘸水就能书写,我去打听过了,一支笔二十两,你一下子就给我十支,二百两银子,你舅父一个月的饷银,你这些银子都从哪来的?”
宫澜继续装傻,东看看西看看,不予回答。
“别逼舅父禁你足,老实交代。”他倒是想知道这丫头究竟瞒了什么秘密。
宫澜自然知道楚天云想知道什么,绝不是自己经常出入赌坊的原因,一定是他在怀疑自己的赌运。她又怎么会把这些天机告诉他。“哎呀舅父,你看我这大难不死,自然是福运当头,不去赌坊不是可惜了吗?而且正好给家里添点家用,我听舅母说,我们府上的开支有些困难,澜儿真的把赢来的钱都交给舅母看管了!”
“你这丫头,原本我还担心你和陵烟会处不好关系,这下倒好,你们两个,不对三个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也罢也罢。”楚天云无奈摆摆手,家中的地位已经显而易见了,“宫中的探亲日就要到了,如今你舅母身子不是,也不能进宫探望湘妃,那这次你就随我进宫吧。”
“当真?”
“切记,万事小心,这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该惹的人不能惹,而且你也知道你祖父的脾性,这让你入宫,是万万不能让他知晓的。”楚天云现在头疼的是楚老爷子。
宫澜转念一下,这古代通信又不发达,若是把祖父送走,不就好了?“舅父,祖父一向心疼我和嫣儿,我们就安排嫣儿随祖父外出游玩,嫣儿聪明伶俐一定能把这事给掩盖过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得亏你这丫头脑袋机灵。”
“以前是府上开销紧凑,现在不比以前。祖父喜欢品茶,游湖,就让嫣儿陪祖父去江南水乡之地好好玩上十天半个月,最好把奶妈也带上。若是问起我,那也是再好不过了,舅父你就借着我出入赌坊一事,送我去庙里静心修养,那么我们去宫里的这段时间祖父一定认为我是在庙里受罚呢!”
“你这丫头!”楚天云暗暗赞赏宫澜这丫头的聪明脑瓜,若是她跟着自己进入皇宫,断然是不会吃亏,反倒别人别被她耍的团团转才好。“还不快去演完这出戏!收拾收拾行李去。”
于是,楚家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景。
宫澜哭得梨花带雨跪在楚天云房门口死活不愿去庙里吃斋念佛,还抱起了祖父的大腿:“祖父啊!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澜儿去庙里!这和剁了我的双手有什么区别啊!”
楚老爷子为难了,转念一想也好,这样宫澜就不用去宫里了,而且出入赌坊确实不是好事,楚天云发起脾气来他也不敢拦着,连忙转移话题:“嫣儿啊,行李收拾好了没,咱不是要去江南水乡吗?哎呀呀,听说那里的茶叶可好了。”明明常年拄着拐杖,此刻健步如飞。
宫澜鄙视地瞄了一眼越走越远的马车,“舅父,我觉得祖父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了。”
“宫澜,这进宫我还得提醒你一些事,来我书房吧。”
“好的,爹。”
楚天云一怔,对啊,进宫之后,宫澜可就不能喊他舅父了。
“宫家之所以蛮横,就是因为宫里面正得宠的贵妃正是厚江的女儿厚怀蕊——蕊妃。”听楚天云这么一说,宫澜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厚怀蕊是正得宠的贵妃,厚怀雪正是宫家现在的主母,那个恶毒的女人,这么说来她的两个女儿这次应该也会进宫。
宫澜的眉角微微上挑,嘴角露出阴险的笑:“那这么说我的两个宫家小妹也会进宫?”宫语兰和宫语琴跟着她们恶毒的母亲厚怀雪当年可没少欺负那个弱不禁风的宫澜,今日她若是进宫碰见这一群小贱人,还不好好的报复一下?替已故的宫澜亡魂好好出这口恶气!
“澜儿,舅父知道委屈你了,只是这次进宫见到她们还是躲着比较好。厚江现在正是皇上面前当红的人,是我们招惹不起的。”
“澜儿都懂,进宫之后澜儿一定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宫澜心底恶狠狠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况且她都不算君子。唯唯诺诺的脾气在深宫大院的都活不过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