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师很早就不舒服了,总是咳嗽。老师说就是九月天气忽而忽而的变化有些不适,让我不要担心……我给老师买过很多药,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是肺癌。老师还有个女儿,我的同学,叫艾缇娜。前天他和姜染回中国其实就是想让我回去看老师最后一面。可是那天……艾缇娜说本来想打电话告诉我,她订了三个人回美国的机票。我的手机无人接听,姜染手机碰巧没电了。”迟深说。我心下一惊,愧疚“对不起”
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又不怪你。那时我也喝的烂醉,就算赶到机场,安检人员也不会让我进的。”
“我昨天给你发完短信就接来了艾缇娜的电话。所以晚上订了今天最早到美国的航班。”他说。
他说,那天艾缇娜给他打电话因为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我小家子气,我要是就那么看了他的短信然后及时联系姜染赶在他手机没电之前,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他也不会这样疲惫和自责。“对不起,如果我……”
“不是你的错。别说对不起。姜染手机下午就没电了。我手机里秘密很多我是不想让你看的。”他轻轻地说。
我知道他是为了安慰我。但是我还是硬生生的把对不起憋了回去,我再说对不起,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迟深不舒服。
我抱住他,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迟深突然弯起身子把头压到我的肩膀上,轻轻说“别看我。”带着一些鼻音,满是疲累。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伸出右手手拍了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发,嘴上喃喃“没事的,没事的。”
迟深登机。我一个人走出机场。
捏着屏碎的乱七八糟的手机,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再仔细回想一下,那个我与摩托车擦肩而过的场景。我突然很后怕,他总是及时出现。
希望他压力不要太大希望他一切都好希望他早点回来。
我接了婷婷打来的电话,她说她们在恒隆边上的咖啡厅等我。
推开星巴克的门,罗萝冲我挥挥手。我走过去。宁鹿站起来,手把着我的肩看来看去的,我打掉她的手,“干嘛你。”把包摘下去,到椅子上。宁鹿也坐了下来,“我看看你那个神秘的亲密好友给没给你种草莓什么的!”说完她又猥琐的向外四处瞅瞅“他怎么没来呢?”
我感觉没有说话的力气。
杨楚婷觉得不对,“虞佳?”
我抬起头看着她。“你怎么了?”她问。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吧。”杨楚婷递给我一杯水说。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罗萝宁鹿,缓缓开口“迟深,我的青梅竹马。”说完,我听见了吸冷气的声音。“你是说大神是你青梅竹马?给咱们代课那个大神?”宁鹿惊讶的张大了嘴。“你意思是曾经很亲密的后来走了又回来的人是迟深?”罗萝也惊讶极了。
我点点头。“我们青梅竹马,认识十七年。但是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一点不纯洁的事情发生。因为从初三的时候,他就不怎么再理我。后来他出国了,一走四年。然后他又回来了。”
罗萝很脑残的问了一句“他那么优秀你就没心动过?”
心动过。当然心动过了。“那个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开始不怎么理我了。”我也实话实说。
“那你们去哪了?”宁鹿问。“哪也没去,就去的机场。我去送他了。”我说。
杨楚婷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去机场?去那干嘛?迟深大神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罗萝问。我摇头“他没说,我没问。”罗萝哦哦两声点点头。
之后就没人再开口说话了。隔了一会,我们一起离开咖啡馆。
走出咖啡馆,我看到了那个人。
他波澜不惊的帅着。灰色的长袖穿在身上,米色的修身裤子,而他也看见了我。
他是乔邧。玩弄过我感情的人,我本来是以为忘记了的人,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拨乱我心弦的人。
乔邧淡若如水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提着装咖啡的纸袋,咖啡是两杯。
这个人站在我面前,官方的微微一笑“过得还好吗?”久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温柔。
他在问我,过得好不好。
怎么问的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