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整个人都傻了,忽然有种国家领导人要面见自己的压迫感,不仅见,还让她表演个劳什子节目。
萧王爷微微挑眉,整个人也坐直了,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倒是韩朔微微皱起了眉头。
皇帝和皇后等了一阵没见人出来,周围也开始有了低语。
秦暖此刻恨不得转身逃走,殊不知沈赛雪用力一推,把自己推到了众人瞩目的地方。
她的出场方式很不合礼数,沈琛咬牙,眼皮狂跳,深吸一口气从前排走出给皇帝皇后赔罪:“欺霜今日身体抱恙,病气入脑有些糊涂,还请圣上、娘娘海涵。”
秦暖在心底狠狠地开骂,你才入脑,你们全家都入脑!
……为什么她跟他是一家人啊……
秦暖确实还在病着,只不过不娇气爱强撑,所以显得活蹦乱跳的。此刻她浑身冷汗都出来了,忙不迭补了个礼,匍匐在地,小屁股撅着。
扑哧,不知谁笑了一声,继而周围都开始笑起来。
老皇上哈哈地摸着胡须:“不必行此大礼,平时吧。”
秦暖讪讪地起来。
“病了啊,”皇后娘娘以袖掩唇,目光带着不知真担忧还是假担忧的神色:“可怜见的,最近天凉,寒气甚重,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秦暖不会下蹲式作揖,往左往右一时间都分不清楚,于是继而往地上一扑,内心含泪,口中却乖巧:“娘娘仁爱。”
皇帝哈哈大笑:“沈琛,你这闺女有趣得紧。”
沈琛老脸黑尽,一副有女如此,不如去死的慷慨就义语气:“圣上抬爱。棠棠,皇上皇后如此抬爱,趁着如此佳境,你就表现变现吧。”
皇后微微挑眉,看着满园里尚未有婚配的王府公子,意味深长地一笑。
秦暖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她都这样了,这爹爹还逼着自己卖艺!岂不是遇见个合他眼缘的,就会让自己卖身了?
她低咳一声,心凉大过了怯场。她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两下可以表演的。
“那沈三就献丑了。”
看见她坦然地站在中间,沈赛雪心里不是滋味,再看着韩将军和萧王爷的视线竟然都落在她的身上,一个凝目不语,一个饶有兴致,沈赛雪咬着下唇捏手帕,忽而看见自家姐姐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心里咯噔。
“劳烦,借你的手帕一用。”
沈赛雪的手帕是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冰蚕丝,秀娘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秀出十分真实的腊梅花儿来。她心底很是舍不得,可眼下周围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只得脸上通红地递给了她。
秦暖早就注意到了,她的手帕跟自己的是一个色系,如今破罐子破摔吧。
“我给大家变个戏法。”她笑吟吟地站在堂中,一双大而水灵的眼睛神采飞扬,嘴角微微翘起,神情狡黠而自信。萧晟言微微坐正,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品,眼睛眯起。
“这个帕子是我妹妹的,看,大家看看是不是完好无损的。柳姐姐,您看是不是?”
柳盈有些惊讶,拿过帕子看了几眼点头:“的确。”
秦暖想了想,举着帕子走到皇后那里:“请娘娘看过,这帕子是否是完好的。”
皇后觉得新奇,拿着帕子跟皇帝一起嘀咕了一阵后点头:“沈三,你的小脑袋卖的什么关子?”
秦暖露齿一笑:“请娘娘赐臣女一把剪子。”
皇后很配合,不一会一个小丫头就端了把小剪子上来。秦暖左手把帕子捏在手里,虎口出拉出一截:“大家看好啊,我要剪了。”
沈赛雪傻了眼,刷地一声站起,却发现自家姐姐手脚麻利地把千金难求的冰蚕丝帕子给直接剪了!
她瞬间气红了眼,顶着自家父亲的眼神伤心地坐下。
“诺,这就是从帕子上剪下的角落。”秦暖得意地把大拇指大小的一团布摊在手心,在原地转了一圈给大家展示后,视线落在沈赛雪脸上做了个怪脸。而后笑嘻嘻地再拎着那截布:“我呢,要把这个手帕给恢复好了,就跟没剪过一般。”
全场顿时哗然,秦暖听见有人低声道:“不可能,剪了的东西,怎么会好。”
嘻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高高举起右手,把那截子布往左手心里塞,直到塞没了,而后面对着皇帝皇后露出个灿烂的笑,右手俏皮地往左手上一拍:“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秦暖没脸没皮地说出魔术大师的口头禅,右手慢慢从左手里抽出沈赛雪的帕子。在众人越发瞪大的眼下抽出了完好无损的那根。
皇后忍不住身体前倾:“快快快,快把帕子给哀家看看。”
秦暖笑嘻嘻地把帕子呈上,皇后反复看着明明被剪掉的那处,口中称奇:“沈三,你是怎么做到的?”
“戏法呀。”秦暖顾左右而言其他:“娘娘,臣女还会一样,要看吗?”
这可是她大学上舞台表演过的,360度无死角的魔术,秦暖自然十分自信。
大家肯定是猛点头要看,她接下来又表演了个变碎银的魔术,3个茶盏,1颗碎银,左手换右手地藏,把周围哄得一愣一愣的。皇上皇后十分高兴,可这毕竟是不入流的小把戏。开怀一笑后抠门地什么也没上次,秦暖有些郁闷。
还好她刚才变戏法敲诈的沈赛雪的银子,节目完了之后,秦暖脸不红心不跳地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今天收获真不错,5两银子,嘿嘿嘿。
晚宴到一定程度就是男人们的事,女眷们有的提早回府,有的却恋恋不舍。
眼下秦暖忽然成了大明星般的人物,大家都争着问她这是怎么做的,连带着有些公子哥都很好奇,远远地看着等她开口。
秦暖看着周围一些小肥羊,勾起嘴角,露出个坏坏的笑:“为了学这个本事,我可是花了很多银子从一名高人手中学到的。”
“而且不止是银子,我还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给他烧水倒茶,太掏到了方子,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给人……”
沈赛雪挺上道,咬牙切齿:“说吧,多少银子。”
秦暖假装不懂:“妹妹,姐姐像是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灵魂的人么?”
她说得真切,眼神里闪烁着正义,沈赛雪鼻子都要气歪了,敢情之前讹她银子的又是谁!
“沈姑娘如此费尽周折才求得的本事,我们也不好意思以口想要。”柳盈柔柔地开口:“我这对粉晶坠子就送给姑娘了,还请您传授一二。”
秦暖的眼睛立刻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