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头，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过去了。
生活很安静。每天早上必不可免地迟到，每天傍晚一分不晚地下班。我桌上的文件越来越少，小言桌上的文件越来越多，但我依旧每天安心地发呆。
第五天的上午，到达办公室的时候是十点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突然我猛地惊起。
今天，是竞标会的第二场。
我急匆匆地进了小言的办公室，小言还低头钻在文件堆里，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
“小言，今天不是有竞标会吗？”我问。
“哦，举总。”小言抬起头，“今天的竞标会是在下午两点。”
“哦，这样啊。”我松了一口气，“行，那你忙吧。”
“嗯。”应了一声，小言又埋进了文件之中。
我看了眼小言桌上的文件，有些心虚地退了出来。还是不要打扰小言看文件了。
这天中午，我没有喊小言一起吃饭，一个人在员工食堂慢吞吞地解决了温饱问题。然后回到办公室，看文件，发呆，发呆，看文件。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来。
“进来。”我回过神，直了直腰。
“举总。”小言推门进来，“竞标会快开始了。”
“秦总和项总已经在会议室了。”
我起身，“那我们过去吧。”走出办公室，和小言一起坐着电梯到了十二楼。
还是那扇漆木大门。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两位来得真早，久等了。”我冲坐在会议室里的他们说。
“举总也不晚。”炎烨笑了一声。我偷偷瞪了他一眼。
“举总。”公司里的一些高管起身向我问好。我点点头，依旧坐在了末位。
“离开始还有些时间，我们不如聊聊吧。”我背靠着椅子，笑着说。让我等十五分钟，我可受不了。“秦总和项总认识吗？”
“认识。敝公司和秦氏也有几项项目在合作。”炎烨喝了一口茶，说。
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哦，这样啊。”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这次竞标不会给两位带来什么不合吧？”
“举总多虑了。”他笑了一声，说。
我如释负重一般，“那就好，那就好。”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直到小言提醒说两点到了。竞标会于是就开始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换了五种坐姿，喝了四杯茶，上了三趟厕所。可是依旧昏昏欲睡。
我果然不是干这行的料。我在心底叹息一声。
断断续续，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些内容，感觉比上一次的都要好些。
下一场竞标会依旧定在一个星期后。最后定胜负的时间，也是戏收场的时间。
这一场演完我可以好好休息一次了。我心里这么想着，乐呵呵的。
用专用电梯把他们送到了地下一楼，道了个别，又上了十五楼。然后接着之前的发呆，看文件……
正当我发呆得正起劲时，手机响了。我的私人手机。掏出一看，一串陌生的号码，果断挂掉。没过一会儿，又响了，再挂掉。再响，再挂。还响，还挂。
终于在挂了不下十次后，我忍无可忍地接起了电话。
“如果你是保险公司，我劝你马上就挂机，否则我会告你骚扰。如果你是绑架犯，那我很抱歉地说，对不起，你打错电话了。如果你是诈骗公司，那我的回答是，警察很快就到你们那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哪位？”我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
“举总。”对面，只传来低沉的两个字。
我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呃……秦总，你好。”
“没打扰倒您办公吧？”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到底是什么语气。
“呵呵……没有。”我干笑两声，掩饰尴尬。“呃……秦总，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这几天举总一直不在公司，我本来是想请举总一起吃饭的。没办法，只能跟你的秘书要来了你的私人号码，举总不介意吧？”依旧是淡如水的语气。
“不……不……介意。”我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小言……你要把我害死了……我在心底哀嚎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