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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北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熙熙攘攘的走道。人们都说车站是悲伤的地方,昭示着离别的到来。对我来着这才是开始吧。拿着登机牌,坐在候车厅的我,微妙的情绪难以言喻。喜悦?紧张?忐忑?我也理不出个所以然。

陆陆续续开始登机了,林漾和小暖的位子在我前面,坐在后座的我看着渐渐远去的c城,一种熟悉的情绪油然而生,仿佛在恩久的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离别,没有朋友的欢送,带着满是伤痕的心灵,离开熟悉的地方。眼角的酸涩预示着此次旅程意义,它告诉我,有些已经被你遗忘的东西,也许就这样忘记会更好!

下午5点半,林漾和小暖住在市区,而我去了让阿姐帮我找的郊区的小公寓,这是梦开始的地方,也是这次回来的意义。这里的每一分土地都是那样熟悉,就像不曾离开一样。只是,路过当初我们相识的地方,熟悉的广场已经面目全非,就像我们的关系,我不知道郑言会不会已经忘了我,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我回到了这里。住在以前公寓的对面,因为是临街的关系,公寓的格局和以前住的一样,除了郑言,汪青,夏斌不住这里,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而我,只是调皮了一下,跑出去玩了几天没有回家。。

对了这里有家超市,是上海最便宜的一家超市,也是人气最旺的一家超市,以前在里面打过暑期工,我还记得当时有个业务来和经理谈地堆时的狂妄,那句:我们店就是生意好,东西就是好卖,只要你出的了堆,我就卖的出去。呵呵。原来一切也没变多少嘛,郑言,我又和你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了,我们又能和以前一样了。。

熟悉的老街还在,相识的地点还在,一切都还在,一起吃过的麦当劳,一起唱过的ktv,一起逛过的游乐场。都还在的,所以你也应该还在。

夜色慢慢笼罩天际,淡淡忧伤袭来,未知的旅途,迷茫的人生。这已是每个应届生都要经历的过程,是喜是悲一念之间。可谁又知道夜深人静时,那些被冰封的记忆,时常扰乱着心弦,也就是这缠绕的迷途指引着让我向你走来。伴着丝丝回忆慢慢进入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偷偷撒在脸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夏日的清晨就是这样,打开手机看看微信朋友圈,看看熟悉的人们忙碌一天开始了。

收拾好昨天买来的东西,楼下卖早餐的小店也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开张了。门口排队买早餐的人也在蓄势待发。每个人都充满活力,为接下来一天的生活补充能量。原本我今天10点要去面试的紧张情绪也都消失殆尽。

人们都说,地铁高峰期去挤地铁,就像是色拉拼命的往汉堡里面挤,猛刷存在感。看着人潮拥挤的地铁站才发现,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含糊。以前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怎么赶过高峰期出门,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魔都地铁的拥挤。

面试的工作离郊区要1个小时车程,尽管地铁再怎么拥挤也不影响车速的前进,这也是那些上班族之所以选地铁做交通工具的主要原因吧。

提前半小时到达面试地点,办公楼的地址不算商圈,附近的几座写字楼也都陆陆续续有人进进出出。收拾一下被人挤乱的头发,原本为面试特意准备的米白色衬衫也起了褶皱,好在黑色短裙倒还算整洁。面试人员不多,一共就三个人。人事收好我们填好的简历,便一个一个通知进去面试。公司不算大,老板一般不在,所以负责人事的人也只是问一些我们的期望薪资和一些之前有无此类工作的经验。我想这对我来说,问题都是不大的,高中毕业以后因为成绩不理想,辍学一年。在上海也工作了一年,这点问题我自然也没什么问题的。面试时间也就10几分钟,然后先前收简历的人便告诉我们回去等通知,下午2点前公司会以短信方式通知面试成功人员来公司上班。

离开公司时间还早,便打算做公车去小暖那里看一下。。

中午的太阳已慢慢升到头顶,炎热的天气也让整个城市显得奄奄一息。路上也很少有行人在走动。到达小暖家里刚好到了饭点。

门铃响了半天,终于顶着一头鸡窝的小暖姗姗而来,打开房门便继续回她的床上睡觉。现实告诉我,赖床不是冬天的专利!莫小暖就是那个给她一张床,她可以永远不起来的角色。想到大学四年,我就和这样的猪角生活了四年,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快起床了!!!”我掀开原本还想再睡个回笼觉的小暖的被子。看着杂乱的房子,完全看不出来这样一个昨天刚搬来的新家。到处都是衣服。我随手拿起一条裙子问小暖:“你家遭贼啦?还是不昨天和林漾打架啦?这衣服都是干嘛的?”她这才缓缓做起来,揉着那头销魂的短发告诉我,其实她只是洗澡的时候找不到睡衣就把所有的箱子都翻出来找了一遍而已!

“莫小暖。你不知道打电话问我的嘛?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收拾这些东西花了多少时间?啊?你是猪嘛?我真不知道林漾怎么会受得了你!”我一边收拾着被她弄乱的房间,一边吐槽着小暖的邋遢。虽然之前也是这样,但好在我们住一起每样东西放的地方她还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像这在这样夸张过。一共三个行李箱,和临时背包。地上,电脑桌的凳子上散地到处都是,又要重新整理。

“我哥一大早就出去了。”小暖起来一边刷牙一边说“他住对面,门一关又看不到。”

“这么早,他不是昨天才回来嘛?”

“好像是去看看情况吧,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早?莫小暖,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我面试都结束了。”真是受不了莫小暖的大条!还好林漾跟着一起过来了,不然光想着我和她两个人生活在这里还真是有些后怕!

“不至于吧,还早。”小暖吃惊的问我:“李叶雯,你也太快了吧。我还指望你带着我玩一圈呢,你面试都结束了。要不要这样。”

“等找到工作周末多的是时间陪你玩啊。我们刚来这边,处处都要花钱,目前又都没有收入,当然要先找工作啦。你呢,林漾可以帮助一些,而我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是啊,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虽然想过回来后的处境,只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有点难过。

“得了吧,你会缺钱?别讲笑话了OK?你爸妈一个月收入也够你挥霍一年了吧。”小暖很不以为然的回道!“你呢,就别再担心了,就算是你不想花他们的钱,不是还有我哥呢嘛?他也不会不管你啊!”

“好啦,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要自己解决。你呢,就安心在这里玩几天,等你收收心再找工作也不着急。”说话间手机响了一下。让我礼拜一准备好身份证复印件和照片下礼拜一去公司实习。“好了,小暖这个可以确定了。下个礼拜一我就要去上班了!”。

“哎~还可以啊,又不是明天就去上班。刚好今天礼拜二,还有六天呢,那你明天带我去玩好不好!”

“好的,那你现在收拾好可以出去吃饭了嘛?”

“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走!”

我早该想到的,这家伙也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这么好说话。

吃好饭回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告别了小暖,开始往我的小屋去。现在工作也有了,小暖也有林漾在照顾,刚好我也想见见我的朋友了。拿起我的老式诺基亚,犹豫了许久我不知道这个电话该往哪里打。人大概就是这样,越是想念越是不敢靠近。一个许久不联系的朋友,想要打个电话却不知怎么面对。我不曾想过有些我认为可以一辈子的人,现在却连个电话都不敢打了。最后电话还是拨给了汪青的人。嘟嘟嘟声此起彼伏,我的心跳却比电话里的回声还要响亮。我该说些什么?先问好吗?用什么样的口气呢?怎么开口?电话接通了

“喂!。”是的,这样低沉的嗓音,可能没有其他女生的甜美,虽然已经没了以前的温度,我还是无比确定是她。我的闺蜜汪青,我们一起住了8年的汪青。这一刻我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一阵无言的沉默还是由汪青的开口而打破。

“怎么?四年没有出现变成哑巴了?”汪青用颤抖的双手握着险些掉落的手机。看到号码时一度以为是什么人搞的恶作剧。只是电话对面的沉默让她更加确定,这是她的小妹,是她们家年纪最小的小妹。是她最疼爱的小妹,是那个任性到连不辞而别都理直气壮的小妹!

“。三,三姐。是我!我,,,我回来了!”是啊,我回来了!“三姐,我好想你!”

“呵!叶雯,你还会想我们?没开玩笑吧!”汪青呀汪青,这就是你的出息?你忘记当初她是怎么抛弃你们的了吗?你竟然还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在这里欣喜。

“不是的,三姐。我真的好想你,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和我说话。我。”三姐生我的气了。一定是的,她很生气!

“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说什么?嗯?。要我说这四年我们过的特别好,谢谢你四年前选择在那个时候离开。谢谢你四年前抛弃那样的小哥?李叶雯,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是的汪青,这才是你的台词。这才应该是你说的话。不要忘记当初是你守着伤痕累累的小哥。在小哥歇斯底里的寻找小妹的时候,只有你陪着他。大哥失魂落魄的告诉你那个最可爱的小妹在小哥出事之后离开了。跟着她的父母,跟着她的爱人离开了。你怎么原谅这样一个人?

“不是的,我。对不起,我不该不辞而别的。只是姐,我是真的想你,还有大哥和小。小哥”四年的时候就让三姐这样恨我了吗?不该的,三姐那么疼我的!。

“够了。不要再打来了,也不要再去打扰小哥他们了。不要再让我们更叫讨厌你了。就这样!”忘记吧,只要她不再出现就好了。汪青你是对的,只是心口的疼痛你以不知该怎么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喂。喂。”她不想见你,李叶雯,她说不要再打扰她们的生活。你错了,不该回来的吧。她们已经不要你了,即使你回来了,过去也回不去了。

站在窗口,看像楼下繁忙的街道。我不知该怎么消化这样的事实。这些我认为那么重要的人,却让我不敢面对。这一刻,我大概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什么叫孤单吧。。

c城那样的地方,一切都那样陌生,孤单只是身边没有那些人的陪伴。而心却不孤单,因为我知道,在千里之外,有人在等着我。只是回到熟悉的地方,还是孤零零的时候,才能真正明白,一切的你以为,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一刻的孤单才是真的刻骨铭心吧。

握着沉甸甸的诺基亚,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打扰小哥了,郑言。你真的不原谅我吗?真的像三姐说的那样,你和哥哥也都在怪我。不想在见到我了吗?我不该回来吗?可是我已经回来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一定要见到你。对的,就算你不想见我,也应该亲口告诉我才对!想到这里,倒是找回了一点信心。只是电话我是不敢再拨了。最后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发信息给三姐。

“三姐,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期望得到你的原谅,只是我真的很想你。明天下午5点,塔城路的两岸咖啡店,我会等到你来为止。”为什么不约今天?我是决定不会承认我害怕的。明天,也许姐姐气消一点就愿意见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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