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是我,帮我查一个叫陈月的人,我一会把照片发给你。”放下电话,初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与凶狠。
正准备关电脑时,初砚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录像。
这个男孩子,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不过在哪里见过呢,有点想不起来了。
虽说初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那也得是他关注的东西啊,从未注意过的,他还真是记不起。
初尘回到房间,辗转半天,却也睡不着。经常性的失眠,初尘早已习惯。若是平时,她也就静静的坐着看会书,只是现在,脑子里乱的很,心里也说不上的烦。脑子里一幕幕全是今天在餐厅的画面。
凌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一个劲的靠近我,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帮我?初尘喃喃着。
目光又落到那张画上。怕哥哥看出些什么,她偷偷将这张画藏了起来,只是,凌波的影子,却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对不起,凌波,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还是企图,亦或者只是对我的关心,我都必须要远离你,我和你,和你们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多想融入你们,但我,只能选择逃避,远离。”初尘想着,将手中的画一点一点撕碎。
她相信命运,相信一切,都是命运的使然。命运给了她一个敏感的身份,给了她一副不俗的容貌,给了她过人的才情,也给了她残缺的身体,坎坷的人生。
她多想像学校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的上课,玩耍,交朋友。
但是她不能,她没有办法,爷爷的身份不允许,军队的机密不允许,她的身体不允许。
她仍然记得小学时的好友,她觉得自己真的交到了好朋友,她觉得好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毫无保留。所以她在好朋友面前摘下假发,但那“好朋友”看到她的一头白发变大叫着“妖怪”跑走了。
她仍记得初中时的闺蜜,能够接受她的白发,她的与众不同的闺蜜。因为闺蜜想要去她家玩,但是她没有办法带她进来,更不能让闺蜜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于是被闺蜜在背后骂得一无是处。
渐渐的,初尘懂得了,她不能有朋友,她不能和任何人走的太近。她只能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守护好她的与众不同,保护好她的所有的秘密。
轻抚着那把古琴,琴弦早已修好,爷爷说过,这把琴的名字叫“相思”,只是,这茫茫世界,可有她初尘可思之人。手指拨动琴弦,依旧是那曲最熟悉的“长相思”。
长相思兮,常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初尘轻吟着长相思的诗句,似看到千年之前,同样孤苦的诗仙独立桥头。
月色渐浓,初尘收起琴,斜欹在窗前,静静的看着月影西移,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