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苓今年几岁了?”冬酒把玩着桌上的白瓷茶杯,问着对面的扬苓。
“夫人,扬苓今年十五。”
“十五……和我同年,那是几月生?”
“腊月初九生。”
“咦,”冬酒放下茶杯,直起身子,“我是十六生,看来扬苓算是姐姐喽。”她淡淡地笑了。
“夫人……”扬苓没想到自己的新夫人竟如同孩子一般。
“别叫夫人了,现在又没有其他人,扬苓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姐妹,叫我冬酒就行。对了,扬苓可曾识字?”
“稍识几字。”
冬酒一听,便往自己把玩的茶杯中倒了点水,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下“冬酒”二字,“这是我的名字,扬苓呢?”
是冬酒,而非东玖。
扬苓嫣然一笑,也蘸水在桌上写下“扬苓”二字。
“你是京城歌坊里的名伶水扬苓不成?”冬酒刚见“扬苓”二字便惊呼起来。
“是的,夫人。只是,”扬苓不知道该不该问“夫人为何知道扬苓?”
“啊,”冬酒有些羞涩地笑了,“我是前丞相之女,前年边疆造犯之时,家父与前大将军同征,一同战死沙场,而我母亲……在我出生之时便离世了。后来寄居叔父家,少有人管束也乐得开心,经常扮男子四处游玩,出入歌坊……”
扬苓一惊,却也明白为何眼前的夫人有名门之范,却无深闺小姐的矫揉造作,反而多了一股如男儿的不羁与豪爽。扬苓会心一笑,“夫人说是有事要问,不知是何事?”
“就,可以跟我说说蔺府吗?”
从逝去的大老爷和老夫人,讲到管家婆子的烦人,再说同屋的晴丫头,当提到老爷时,扬苓却不知从何说起。说起来,她自己都不了解老爷呢。
“老爷是蔺南城……呃,就是整天板着张脸,跟冰窖里的冰块一样。”
“冰块?他长得的确很像冰块,眼睛特别像……”冬酒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有些溜神。
“长得像……夫人说的冰块是个人?”扬苓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