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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聚散别离

“师姐,天凉了,我们也回去吧!”白玉知道青青有寒病,见天色渐晚,就说道。

“小白再陪我在这里坐会吧!”青青忽然轻轻地低声说道,完全不像之前的那个“男孩子”性格了。白玉没有多问,只是陪着她做到桃树下。

“小白,你知道吗,这棵桃树是我娘当年种在这里的。”青青忽然抚摸着桃树轻声道。

“师母?”白玉疑惑的问道,“对了,我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师母?”

他说着忽然想到,这么久没见到师母,现在师姐又是一脸的悲伤和思念,猛然想到了什么,“师姐,对不起,我,我……”

“呵呵,你我什么啊?”青青微微一笑,白玉看着师姐的笑容不禁一怔。

这个笑容和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将要昏迷在雪中的时候,师姐将自己扶起之时的那个笑容一样。“已经没事了”,他永远不会忘记师姐的那句话。

“小白,你看什么呢?”师姐忽然凑上前打趣的问道。白玉一惊,连忙移开视线,小脸通红,一脸的尴尬。

“嘻嘻。”青青得意的笑了笑,又略带忧伤地说道:“其实娘亲在十五年前,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师姐,对不起,我……”

“呵呵,傻小白,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啊?”青青微微一笑,然后又抚摸着桃树,“娘亲也有寒病,而且那是一个冬天,很冷很冷的冬天,娘亲为了生下我,寒病复发,最后病逝了。”

青青轻轻地“唔”了一声,轻声说道:“春天来了,我很想娘亲。”

说着她忽然抱住桃树,轻轻地抽泣着。

白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白玉连忙脱下外套披在青青的身上,提醒道:“师姐,我想师母也不想看到你伤心的,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不!”青青有些倔强地说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要在这里坐一会,陪陪我娘。”

白玉也只好无奈地重新坐到一旁,陪着师姐。

“怎么不回去了?”青青撇着嘴,瞥了白玉一眼。

白玉笑道:“师姐在这里陪师母,那我只好在这里陪师姐了。”

“呵呵,小白最乖了。”轻轻忽然一笑,似乎带着一丝得逞之意。

“师姐,可不可以不要‘小白’啊,其实我……”

“不可以!”

天幕渐渐暗了下来,山坡顶端,一颗桃树,盘坐在坡顶,红色的桃花,竞相争艳。风吹过,树叶儿随风摇曳。

渐渐的,天幕黑了下来,月上半空,星辰闪烁。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坐在桃树下,静静地看着夜空。

“小白,你看夜空,多美啊。”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弹指一挥,三年时光,就在不间意间悄悄流逝。

“下课,记得晚上回家复习功课,明天上课不要迟到。”下午申时过半,一天的课程就结束了。先生这句话,白玉也已经足足听了三年了。

“小白,废柴,马桶,扫帚,陪师姐去看桃花。”又是一个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同样的四个少年,一个少女。

“师姐,白玉老大,我过几天就不来上课了。”桃树下,柴俊杰忽然低声说道。

“怎么了,废柴?”如今的青青已然亭亭玉立,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是却也容貌秀美,长发轻飘,微笑时,脸庞两个酒窝甚是美丽。

师姐是最美丽的的女孩子,至少白玉是这么认为的。

“过几天我就要开始跟着我爹护镖了。”柴俊杰低着头。当年的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了,十七岁了。他爹爹是一个镖师,开有一家小镖局,在这小城镇,平常的小生意还不错,也算小有富余。

“哦,那你以后还来上课吗?”师姐问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废柴以后不回来上课了。

“不知道。”

“呵呵,好了,废柴你已经长大了,你要学着替你爹分担生活的重担了,等你长大了,也要好好孝敬你爹爹啊。”师姐忽然笑道,看不出一点忧伤。

“那是当然,我柴俊杰可是太安四俊杰之一啊,哈哈哈。”柴俊杰得意地笑道。

其实所谓的“泰安四俊杰”不过是他们几人自封而已,有白玉,柴俊杰,马明山,周文翰。

一月后,依然是山后桃树下,不过却少了一个人。

“废柴,走了一个月了唉。”马明山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低下头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马桶?”师姐撇头问道。

“你爹爹让你回家帮他照顾药店的生意?”白玉看着远方的天空。

马明山转头看着白玉,笑道:“呵呵,白玉大哥,你不愧是我们太安四俊杰之首啊。”

又过一月,山后桃树下,少了两个人。

“扫帚,你也要走了吗?”师姐轻声问道。

“嗯。”周文翰低低地应了一声。

“回家帮你爹吗?”白玉问道。

“嗯。”周文翰的父亲是太安县县衙县令的师爷,平常帮县令处理公文等等。周文翰也十七岁了,可以帮忙了。

“爹爹说,我去帮他忙,学一点经验,明年参加科考,如果考不上,他就会求县令安排一个县衙的职位给我。”

“嗯。”师姐忽然抬头看着远处天边的白云,笑道:“你们看那些云彩,在天空聚合离散,随风飘动,不能自己,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啊?”

西边晚霞随风而散,山后桃树,桃花一如既往地盛开着,但是树下却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小白,有一天你也会走吗?”师姐看着天边北风吹散的晚霞忽然问道。

“师姐,你呢?”白玉也看着天边的晚霞反问道。

“我?”师姐转头看着白玉,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当然永远都不会走喽,我会在这里陪着我娘,直到永远。”

“那么,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师姐,好不好?”白玉忽然笑道。

“呵呵,好啊。”师姐笑了,两个小酒窝是那么美丽,“小白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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