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让他们丢人了,我想大声地说,不是我的错,都是赵治勋,都怪他!可是,如果我说出来了,那岂不是让更多人知道陈佳宁的不堪了吗。所以,我也一直不说话,妈妈问我什么,我都低着头。
“温平夏,爸爸妈妈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女儿?”沉默许久的爸爸终于出了声。
我也在被子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一刻,我意识到我错了,也许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想的太简单,我做的太极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是个无情的人。
网络是何等的发达,在人与人之间的快速传播中,我上了新闻,成了学校的耻辱。
爸爸妈妈也赔了好多钱给学校,徐校长在电话那头对我爸爸说,能转学就转学吧。
爸爸挂了电话就一直在抽烟。烟蒂堆积了一地,烟灰被吹散到各地,握着香烟的手泛黄,吸食了烟味的喉咙发紧,一颗装作波澜不惊的心隐隐作痛,爸爸掐灭了烟头,转了个身,对着我说到:“罢了罢了,这学不上了。”
“你说什么呢,不上学能干嘛?孩子还小,再给给她机会……”妈妈依旧是柔柔的替我说话,她挽着爸爸的手,手指尖竟有些冰冷的发白。
“你自己问她还想不想上学了!”爸爸甩了甩手,“她要是真把自己当学生,就不会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情来!”
诺大的病房,两张相差1。5米的病床,白色的吊灯,我的泪水沾满了眼睛,我看着妈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想上学,我还想上学……”
“爸爸……你就原谅我吧……”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新鲜的空气进了我的嘴里只能用最沙哑的吼声释放着缓解出来。
“叔叔。”徐越白安静的从病床上坐起身来,“我是徐越白,我想只要温平夏想上学我会说服我爸爸的。”
他的话如一泓清泉,让我一个将死在沙漠的人重回了希望。
“真的吗?”妈妈一边小心翼翼的擦着泪水,一边感激的看着徐越白,“孩子啊,谢谢你了。”
爸爸没有什么表示,但是面部也缓和了不少,“平夏,还不谢谢人家。”
我小声的抽泣着,“谢谢你。”
爸爸随着繁忙的业务离开了,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和我说了许多话,而徐越白一直带着耳机,闭着眼睛。
“妈还是有很多疑惑,为什么我的乖女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妈妈轻轻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掌心里,“妈知道你任性,知道你好强,可是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妈妈。”我擤完了鼻涕,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开口:“以后不会了。”
对于这件事,我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向任何人解释。如果说,让赵治勋进了加护病房,就算是对他的惩罚吧,那也算了。爸妈说的对,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我的爸妈珍惜我,赵治勋的父母也会珍惜他。我是个有良知的人,我只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我应该回到以前那个做事处处谨慎的温平夏。
送走了妈妈,我躲进了被窝里,翻来覆去,还是忍不住对徐越白说道:“真的谢谢你了。”
他戴着耳机,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