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风铃小镇,孤月跋山涉水,来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在这里的街市上特别热闹,有各式各样人,这里的小孩也无忧无虑的在街上跑着。他们会偶尔盯着自己看。一切有着前所未有的新鲜和乐趣。
可新鲜和乐趣总会过去。
在外流浪几天,居无定所,包裹里面也空空如也。
而肚子却一直在喊救命,她闻着远处飘来的肉包子味,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
买包子的小贩打量了一下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脏兮兮的孤月。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小姑娘,买包子吗?”
“我没钱!”孤月咽了咽口水。
“没钱,没钱你还想吃包子,现在骗吃骗喝的骗子乞丐多了去了,就你这个小乞丐,别想指望我会给你包子吃,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谁说,我要买你的包子了,还有我才不是乞丐。”孤月气愤的离开。
以前她是人家人怕的妖怪,而现在她又沦为人见人赶落魄不堪的小乞丐。其实这者也没有什么差别。同样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现在的生活甚至连小乞丐都有些不如。
“哪里来的野丫头,没有人告诉这个地方已经有人吗?这个地方是小爷的地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虽看上去也只不过十一二岁,可是竟比孤月高两个头。依旧穿着破破烂烂有些嚣张。
他用手中的棍子戳了戳孤月,示意她赶快离开。孤月也倒识趣,寻觅了另外一块风水宝地。她躺在落脏兮兮的地上。摸了摸包裹,里面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而肚子却死命的咕噜咕噜叫着。
天已经黑了,她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星。婆婆曾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去守护她要守护的人。黑夜里,闪烁着一双的微弱的光芒,眼睛盯着孤月,慢慢的像她走过来。
那是一只黑色的野猫。
它不偏不倚的躺在孤月的身旁,寻求一份温暖。听说猫,是这世界最狡猾的动物。
孤月其实是讨厌猫的,不过她并没有拒绝,依靠着微薄的温暖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她好像回到了风铃小镇。又好像来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方,而风铃婆婆却像一个透明人一样,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而孤月拼命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梦境里的风铃婆婆从始至终也就说了一句话“孤月,要做一个好人。”
虽然那些毕竟都是梦,可总是隐隐约约的预示着什么。
其实风铃婆婆已经死了,死在孤月的的梦境里。
第二天醒来后,她就看到那只昨晚还和自己依偎在一起的猫,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没了呼吸。
不管是猫,还是她,还或者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只能注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
孤月看了看死去的猫,呆了一会儿,因为饿了太久的关系,她便拿起猫,开始吃了吃来。嘴上还粘染着猫的血迹。一只猫被自己吃的只剩下皮毛和骨头。
人和动物,在危及生死的时候也没什么差别,都能生出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是人们都能接受动物,却接受不了人。
此刻,周围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当然其中也不乏有看热闹人的存在。
孤月看着指指点点的人群,在看看满手血迹的自己。估计他们早已把她看成杀猫凶手了吧。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趁着人多眼杂,找了个空隙逃了出去。
后来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追着自己,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吃了一条死去的猫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他们和风铃小镇的人也一样把自己当成怪物。
其实是孤月想多了,追她的并不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而是身怀武功的江湖中人,他们个个都佩戴着包刀。
孤月在人群中拼命乱跑,其中也不乏左右乱撞。当她回头以为终于摆脱那些的人的时候。却不料,和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撞了个正着。
那个人是个老头,他有着满头的白发,和长长的胡子,他捏着自己的胡须有些神秘的打量着孤月。
“老头,你追我干嘛?”孤月一脸不屑。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你也不需要知道。”
“那你跟我走吧。”
“我不会跟你走的?”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老头用手捏住孤月的手腕,让此时的孤月无法动弹。此刻回头,四五个手持刀剑人向自己走来。
“护法。”那些人毕恭毕敬的朝老头行礼。
原来这个老头这帮人中的老大。
孤月眉间轻挑,有些不动声色。她也自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斗不过身边这些人,于是便假装配合老实的跟着那老头。
一路人,老头都紧紧的盯着孤月,甚至孤月的手也被他们紧紧绑了起来。他们这些人似乎特别神秘,总是不停的张望,好像在运送着特别的东西,怕被别人半路劫走一样。
一路的舟车劳顿,终于还是有些累了。
“护法,前面有家客栈。”老头皱眉似乎在胆心什么“放心吧,护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老头终于还是禁不住手下的劝动,悄悄的放下了戒备。“那好吧!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赶路。”
“那好嘞,护法,我这前去准备客房。”
虽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是客栈里依然有好多人,吃饭的,赌博的,甚至还有弹琴的。老头觉察出这其中的端倪。带着孤月匆匆上了客房。几个手下留在下面吃饭,老头还特意叮嘱他们不要喝酒。客房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老头推开门:“有什么事儿吗?”
“客官,这是您要的饭菜。”小二往里面瞟了一眼。准备端过去。
却被老头硬生生,接过去:“给我吧!”看小二儿去了别处,老头才放心关上了门。
“怎么,你这老头,不是很厉害么?”老头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没有理会孤月的有意挑衅。
孤月夹起菜,准备吃的时候。却被老头厉声制止:“别动!”
老头拿来一根银针把它们插入菜里面,银针立刻变成黑色的。“看来我还是要谢谢你及时阻止了?”
“别说话。”老头瞪着孤月。
房间里的孤月已经被那个老头五花大绑的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把孤月的嘴巴也用块布塞了起来。他盯了一下床边的箱子。
几个手下,还是没有听了他的话,毫无招架的趴在桌子上。酒里分明下了迷药。
“左护法,你让我们等候多时了。”
“废话少说。”
……
房间里的箱子似乎在动着。孤月挣脱绳子,从箱子里爬了出来。这点小把戏怎么能困出她呢。她戳开窗户,看到外面打斗的十分激烈。想要硬闯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她望了望通外客栈外的另一个小窗户。
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推开门,看到房间空无一人,他的目光锁定箱子,他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竟然也是空空的。
这时他丝毫没有另外一个人脚步轻悄悄的已埋伏到他的身后,一把利剑一瞬间刺穿他的身体。
“你……”那个人瞬间倒下。
当老头子杀光了所有敌人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看了看空空的箱子。此时,已经清醒的手下望着四处遍地的尸体,心里有些惊慌,他们急忙跑到护法身边。个个都双腿颤抖。
“你们都害怕什么?”护法大笑着,用手一个个拍了他们的肩膀。
“回……回……护法,我们不害怕。”其中一个结结巴巴的回答。想来这个人也分明是找死。
“不害怕,是吧!”老头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抚摸着他的头,突然一把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躺在地上。
“我说过让你们喝酒了吗?”
“护法饶了手下吧?手下也是酒瘾犯了,以后小的们再也不敢了。”此时两个人跪在地上,老头抽出一把剑,一刀划过了两个人的脖子。
“还有你,是谁说过不会出事的?”那个人倒没有求饶,就吓已经晕倒在地上。
“想睡觉啊?那你就别在醒过来!”他一脚狠狠踩在那人的身上,直到那人挣扎,吐血身亡。
“你怎么不害怕我,难道你不怕我也杀了你。”老头一把把手按在那个人的肩膀上。
“回禀护法,我不怕你,是尊敬你,也是为了证明我和这些蠢货不是一样的人。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向您证明,我才是真的能处心积虑为您解除烦恼的心腹。”
“好一张伶牙俐齿,心腹固然好,如果是心腹大患,那可就让人头疼了。”
他刚想张嘴解释些什么,却不料被护法老头弹出来的一粒东西噎在喉咙里。他掐着脖子,最终还是吞进肚子里。
“护法,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给你吃的,自然是好东西。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
“多谢护法。”那人勉强挤出微笑,跪头谢恩。
至于逃出来的孤月,她恰好遇见外出采纳食材的商贩以及听到他们的一番对话。
“老板娘,不是小的说你,就不是一些普通的食材么?我们也不用大动干戈,跑这么远来这种鬼地方来吧?”
“你懂什么?虽然看着都一样,可是它们的味道可是比普通的食材要鲜嫩好多,它们可是将来我赚大钱的好宝贝,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是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又不着店,我总觉得呆在这里特别慎得慌,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那你还不赶快去准备马车!”
孤月趁着那伙计的收拾行李的间隙,偷偷的溜进车里。
刚好车里四下无人,她眼睛盯住面前的一口大缸。
“师傅,可以走了。”赶车的师傅挥着马鞭晃晃悠悠的启程了。
“老板娘,这缸里什么东西呀?你还放在马车里。”
那伙计本想伸手去摸,却被老板娘一把掌打的缩了回去。
“这宝贝,可是你能摸得了的。”
“不摸就不摸,谁还稀罕不成。”这伙计我估计天生就缺根筋。
……
……
“老板娘,你快看,我们到家了。”伙计喜出望外。
“是啊,是啊,想不到才走几天,就觉得好多年没回来了一样。”老板娘声泪俱下。
“我说你们,可给我小心点,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老板娘,你说这口缸放哪里?”
“放厨房吧。哎呀,你们都小心点。”
那口缸安安静静的放在厨房里。
“老板娘,那些工人来要钱了。”
“钱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给他们吧!”
“我说老板娘,你给的这些钱也太少了,和我们当初讲的不是一个价钱。”
“怎么?嫌少了,嫌少了就放着。”
“你这个臭娘们,你怎么说话的?”那些工人有些被激怒了。店伙计推推嚷嚷把他们送到门外“行了,这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我们家老板娘是抠门的主,几位大爷也别计较,见好就收吧?”
“行,我们大伙就听小兄弟一句劝,就算了吧?”带头的大哥知道再闹也没什么好处,只能作罢,临走的时候,也不忘劝店里的伙计。
“小兄弟,我劝你也趁早别在抠门十娘,这呆下去了。要不然,你的血迟早会被她吸干不可。”
“那些人呢?”老板娘看伙计回来,于是又嚷嚷起来。
“还不是被你吓跑了。”
“你刚才说什么?”
“哦,刚才我是说,还不是老板娘你美艳动人,温柔大方,是他们不对,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给他们一般见识。”
此话一出,老板娘立马乐开了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在四下无人的厨房里,缸的盖子被里面的打开。饿了一天的孤月抓了抓锅里美味佳肴,放在嘴角先填饱了肚子。然后趁着天黑,逃了出去。
她躲在一个角落里,拿出一把不知从谁哪里偷了的剪刀,一刀,一刀剪断她原本长长的头发,然后看那些剪掉的头发随风飘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