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她。
所以不能再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了。
“凤凰总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了，他的感受呢？”满蝶依旧满不在乎地说着，字字戳心，“你考虑过你离开后他的感受吗？这么一走了之，口口声声说着为他好，其实只是在逃避，在退缩，所以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这样吗？”
“我再在他身边……只会招来灾祸。你说得轻松，可有想过我做出这个决定时，心的感受？好疼，好痛，几乎要将我溺弊，窒息。”纳兰月樱竟揪着心口处的衣服，直到红衣都有了褶皱，美眸黯淡无光，好似收了所有傲气与月烁星芒。
满蝶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纵声大笑，“那又如何？如果是我，我会一直与他在一起，根本不会去管什么所谓的天下与苍生！那些皆为虚妄！既然爱就勇敢爱下去，不去管任何事任何人！”
“然后与你的爱人大开杀戒，让他死也无关？”满蝶身后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南宫白宇将手中的黑衣人往地上一丢，看着地上笑得前仰后合的满蝶，玄墨眸子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冷漠。
“白宇……你没死？”纳兰月樱呆呆地望着那个俊美如神祇的男子，袖下的手渐渐放松，“她……她说你死了……”
“我何时说过他一定死了？”满蝶反唇相讥道，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黑衣人，视线几乎凝固在黑衣人身上，“世人皆称我为混沌，可好笑的是，我竟比任何人都明白情之一字，从未混沌。”
“混沌大人……”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忽然动了动，苍白的手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掀了兜帽，露出一张病态白的俊颜，浅淡的眸子有着毫不保留的信任，“大人快走……我、我还能撑一会儿……”
“廉，人家很强的，不需要逃，知不知道！”满蝶双手交叉，嘟唇，将视线重新放回纳兰月樱身上，再也没有看过廉一眼。
南宫白宇轻轻挥手。
“轰！”大地忽然毫无征兆地裂开，飞速蹿出几根锋利的尖柱，直逼满蝶咽喉！
“咳！“廉毫无征兆地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伤口突然加速了变大，廉的生命正以比之前多几何倍数地流逝。
满蝶身体周围出现了能为她抵一命的阵法，正高速旋转，散发着熠熠光辉，可代价是消耗廉的生命。
“廉！”尖锐不似人音的尖啸自满蝶口中发出，她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平淡，疯了一般地挣脱攻击与光阵，想要到那个男子的身边去。
不可以，他不可以死，廉绝对不可以死！
“我自……被混沌大人救时……说过，就算……死，也是为……混沌大人死，才当是……死而无憾……”廉仰起头，看着空灵的满蝶，微微一笑，俊颜如沐春风，用尽内力，在地上拍出最后一句话，合眸。
满蝶忽然停止了挣扎。
“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死……”一向游戏人生的满蝶，满脸是泪，泪痕肆意在脸上流淌，画出一道道妖娆的痕迹。
廉拍出的最后一句话是：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