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宇悄悄把纳兰月樱放在床上,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方才离开。
“谁说……谁说我会祸害世界!”纳兰月樱突然在梦中拼命地大吼一声,紧皱眉头,一把拽住南宫白宇的衣袖,喃喃自语,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粉嫩的樱唇有些发白,“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存在,就这么不被允许吗……那我,那我,为什么会降生于这个世界上啊……如果能随风飘散的话,我、我也许就不会,活得这么累……蓉雨,白宇,杀了我啊!杀了我啊!为什么不杀!”
她嫩白柔滑的肩膀颤抖着,抓着他衣袖的手却就是死死不放手,力道之大,指缝里都溢出了几丝鲜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白宇,蓉雨,不要……不要……不要离我远去啊……”
即使在梦中,纳兰月樱依旧睡得不安稳。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也离开这个世界,月樱。”南宫白宇坐在她的榻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反手握住了纳兰月樱冰凉素白的手,俊美的眉眼里满是温柔:“所以,安心睡觉吧,我陪着你。”
纳兰月樱嘴巴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渐渐恢复死寂。
月明星稀,万里无云。微醺的晚风吹拂在两人身上,轻轻抚摸着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就这么一直相依相靠,等待太阳再度升起,彼此的命运也像娑罗双树的叶子一样,相互缠绕,生生不息,永不停歇。
纳兰月樱本来处于浅眠状态,加上南宫白宇靠着她睡着后无意识地动身,神智一下子清醒,身体紧绷,琉璃眸瞬间瞟向旁边高大的身躯,五指成爪,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浅淡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英挺的鼻梁,绯色的薄唇,丝毫不逊于女子的长睫毛,连她差点也看痴了去。
只是一刹那的发呆,纳兰月樱的意识又回了笼。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屋里?”纳兰月樱大惊,青衫飘舞,人瞬间挣开南宫白宇有力的臂膀,凑身到他面前,有些不解与好奇,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羞恼。
“昨天你直接睡在我怀里了,迫不得已,才把你抱回来。”南宫白宇冰蓝细长的桃花眸慵懒地睁开,随即优雅地起身,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颠倒黑白!不知廉耻!混蛋!大混蛋!大坏蛋!”纳兰月樱又气又恼,胸口不停地起伏着,连手指尖也在随着胸膛不停地颤抖。
没见过吃人豆腐吃的这么理直气壮,还叫人家负责!
“你,你给我等着!”纳兰月樱气恼地跺了跺脚,细嫩白晳的脚不住地出现在南宫白宇视线中,煞是惹眼。
“出去!”纳兰月樱手一指门口,“给我出去!”
南宫白宇完美邪魅的侧颜上满是对她的无奈,手一撑窗户外的台子,整个人竟是直接从窗户外跃下。
“你怎的这么不要命,让我好生担心!”纳兰月樱急急忙忙冲下楼,美眸中多了几丝气恼,“你不怕伤了自己?”
“十七岁生辰快乐,月樱。”薛蓉雨照旧俏皮地朝她挥挥手,南宫白宇亦是微笑着送上祝福。
一切如常,可对于纳兰月樱来说,早已不一样了。
到了十八岁,“她”就不存在了吧,连同她的意识与思想,消逝得无影无踪。这样欢快的日子,活泼精灵的她,还能存在多久?南宫白宇眸中暗潮涌动,随即掩藏了眸中这深暗不明的神色,换上温暖的眸色。
“嗯。”纳兰月樱亦是微笑着,走上前去,只不过宴席上还是没能包住情绪。
她此时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吃饭?只不过是不忍推辞他们的一番好意,坐在宴席上,一缕墨发散落肩头,除了偶尔有筷子敲打桌面的声音外,就没有了纳兰月樱还在宴席上的证据。
南宫白宇忽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