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当然是献祭了。”薛蓉雨回答道,“我还有事要办,这段时间里,还望殿下多费点心思,照顾好月樱。”话音未落,人已不在原处。
“月樱……”冰煌接过纳兰月樱,小心翼翼地抱到一旁的大床上,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俯身,扶起俏脸雪白的人儿。
纳兰月樱被扶着坐了起来,脑袋依旧低垂,一头乌发如瀑布似的披散下来。冰煌一看曾经飞扬神采的少女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口撕心裂肺地痛。
他轻轻地用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纳兰月樱娇小的只剩白骨的手掌,似乎怕她疼一样,手掌周围的淡淡白光笼罩在两只不同的手上。
白骨之上,飞快地长出了经脉,血肉,白光也像被吸收了似的,消失不见。随着白光的消失,纳兰月樱一双手恢复如初,光洁如新,白嫩如玉。
“哎……真拿你没办法。”冰煌唤来一个女性小妖,命令她为纳兰月樱沐浴更衣,而自己坐在床上,无可奈何地支起额,脑海里满是纳兰月樱的身影。
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让她去自己的地盘,不救她了,现在自己沉浸在对她的思念中,还无可自拔。
爱你太危险,可是还要爱。爱你,就需要把手伸得长长的,不顾一切代价,哪怕死亡。
妖界与天界现在剑拔弩张,战争是迟早的。而那时,他和纳兰月樱就是对立面了,哪怕满身鲜血,指甲秃掉,也要致对方于死地。
他们必须杀掉对方,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从我与大义中选择一个,你会不会……选择杀了我,月樱?
冰煌紧紧抿了抿薄唇,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霾。
就算妖界和天界和好如初,他和月樱,也依旧……是殊途。
因为还有一件事。
而此时的纳兰月樱,在浴池中醒了过来,心中大惊:这是哪儿?于是便让小妖退下,飞快的穿上衣袍,匆忙地别上簪子,穿上靴子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冰煌!他怎么在这儿?难道,这儿是冰煌的宫殿?纳兰月樱诧异地看向了脸上布满阴霾的冰煌,心里觉得让他照顾自己还蛮不好意思的,以为不会脸上的阴霾是因为她用了他的东西,于是赶忙挥了挥手,对着冰煌回眸一笑,璀璨耀眼,琉璃般的眸中有一丝害羞:“谢谢你的照顾,冰煌!回头见!”
说完,纳兰月樱匆匆忙忙地跑远了,脸上泛起桃红色的红晕,脚上却一刻也不停歇,冲着薛蓉雨可能会在的地方跑去。在她陷入梦魔的时候,曾看到一件事,一个有关薛蓉雨的传说!
冰煌也是微愣了些许时候,才继续拿起书卷阅读,嘴角也溢出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淡淡笑意。
纳兰月樱想起了什么,她要告诉薛蓉雨!在恍惚之间,似乎薛蓉雨曾在她身旁,那么现在她一定离自己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