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进来吧。”纳兰月樱懒懒地应道,洁白如玉的手臂撑着脑袋,唇边飞快地掠过慵懒的笑意,妖娆万千。她就像一束光,照进他人心中。不过,这光,内在,却泛着隐隐的黑色……靠近这束光的人,无不飞蛾扑火,最后化为流萤,消散……
不出多时,一位艳丽的夫人便冲了进来,而那三角眼的侍女,则是先大喊大叫起来,透出一股狗仗人势的味道来:“太子殿下,外面的人可真是罪该万死!竟敢拦住娘娘!娘娘可是您的亲生娘啊……”
“够了,闭嘴。”纳兰月樱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嫩白修长的手“忽”地一下握紧,整个人直起了身子,杀气四溢:“本宫的人,你一个小小奴婢管得了吗?!不分身份,竟敢对本宫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是……奴婢知错了。”侍女吓得浑身发抖,怯怯地小声支吾一句。
“小宇,她只是……”夫人,也就是太子的生母玉妃,顿了顿,急忙为侍女辩解道:“一时心急而已。而且啊,小宇,是你的人不对,冲撞了我们。”
纳兰月樱见玉妃为侍女如此开脱,脾气上来了,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满是杀意,赤红色蚕食着眼眸,圣焰炎皇血统出动!她冷冷讥讽道:“难道本宫的人拦你们有错啰?万一他们放进来的是刺客呢!这般爆裂的脾气,母后以后怎么当好太后,不被世人所诟病呢?如此的话,母后想当好太后,恐怕难着呢!”
玉妃和侍女两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可笑。玉妃抑制住内心的怒火,涂着蔻丹的长指甲轻轻敲打桌面:“母妃的话,你也不听了?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可以靠自己去飞了?!还不是靠母妃,你才有了今天!”说到最末一句话时,玉妃已声嘶力竭。
“母妃的帮忙,宇儿没齿难忘。但这般的话,母妃怕是也当不成太后了呢~别忘了,我们可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哦!来人,送母妃回宫!”纳兰月樱一拂袖,冷哼一声,语毕后,径直回了内室,丝毫不顾母子情面。此时,纳兰月樱眼中狂傲的赤红色已完全褪去,眼眸重新恢复成深邃的黑色。
不过,他们的确不是“母子”……纳兰月樱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一无所知,自然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奋不顾身……她,只懂屠杀,和权力……
此时天色已暗,厚厚的雪铺在外头,配上三三两两柔弱又不失刚强的傲梅,倒也是一副现成,极佳的“冬夜傲梅图”。纳兰月樱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暖暖的被一盖,就这么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丝毫不管身后皇宫的烂摊子。
次日清晨。
首先,上了朝堂,父子俩虚与委蛇一番,随后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尚书参了某个七品小官一本,自然而然地,小官被罢免,换人;尚书升一品。
后来,便是后宫那点事儿了。玉妃亲自领着侍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东宫门口“谢罪”,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纳兰月樱嫌吵,迫不得已让玉妃进来,又一番“嘘寒问暖”,才把这个吵闹的玉妃轰走。
“能有点创意吗……”纳兰月樱惬意地躺在一把竹椅上,望着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幽幽地呵出一句。后宫就那点小把戏,没劲,不好玩。她拾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甜甜糯糯的口感让她满足地感喟一声。
此时,薛蓉雨所在之地。
薛蓉雨看着暖阳,妩媚一笑,笑中又不乏好奇:“纳兰月樱,你会选择谁呢……”
镜头一转。
“公主殿下要奴婢带给太子殿下的”,薛蓉雨的贴身侍女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封信,不忘加上最重要的一句:“公主说,皇宫不是闹的地方,暗箭难防,人心叵测,望太子小心为妙,不要贪玩了。”
“哎呀,知道知道啦,多谢她提醒~你先退下吧~”纳兰月樱挥挥手,打开了信封,望着信纸上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柳眉越皱越紧。
玉妃宫中唯一的朋友,唐式槿槿妃,就是之前失踪的前朝江湖公主“式燕”。唐式槿给皇上和玉妃喂毒,明日子时三刻,玉妃和皇上便会死亡,她要趁乱夺回天下。
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纳兰月樱烧了信纸,眼帘轻垂,遮住了一片惊鸿和玩味。
—————————————我是分割线—————————————————
次日子时三刻。
事情如唐式槿所料,她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女皇,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太子了。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梗在唐式槿心头,如鱼刺一般:太子送玉妃离去时,唐式槿也在场。他密语传音的那句“式燕公主好手段”,令唐式槿疑惑:太子是否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为何知道了,太子却迟迟不动手,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为何要让事情顺利地进行下去?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无数疑问萦绕在唐式槿心头,令她寝食不安。最终,唐式槿还是叫来了纳兰月樱。
没想到这女人忍不住性子,这么快就动手了,真令她“刮目相看”。不过这样也就更好玩了不是么,自己休息了那么久,该活动一下了。纳兰月樱轻扬嘴角,孤傲的神情印在脸上。
第一场风云之战,锋芒毕露,诸侯之怒,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