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福金安。”我疾步走到门口,福身唱礼。
皇上心疼万分地看着我,我只是福着身垂眉,低下头来不看他。
皇上拉过我的手,仔细查看手上的伤势。红肿没有完全退下,印在白玉雕琢的手上,格外醒目。
他拉着我走进殿中,让我做到他的身边,看着我。
一朵红云飞上脸颊,我故意扭过身去不看他。
“让朕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说是查看伤势,他勾起唇畔,将我拉回来,面对他。我仍然不直视他,低低地盯着他宽厚的大手。
皇上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红处,我突然觉得一阵疼痛,叫出声来:“疼!”
他哄我:“好了好了,朕不碰就是了。”说罢,贴近我的手轻轻吹着。
“皇上,”公公跑来十分为难地说:“太傅请您过去有事相商,已经在养心殿候着了。潇贵人……这……”
皇上一拍桌子:“朕才来,太傅就又叫朕过去!朕想陪陪自己的妾也不行吗?!”
我一听不好,忙道:“皇上切勿动怒。国事乃大事,比妾身重要许多。皇上还是先去处理政务,再来陪妾身吧。”
他这才消了怒意。“好吧,既然倾儿这样说,那朕就先去了。晚上过来陪你。”
“是。”我莞尔一笑,平视他慢慢离去的背影。
猛地,他回眸注视了一下我,我正巧也在看他。两道目光相撞,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我红了脸低头。
岂不知皇上心里在说:其实最美好的瞬间,就是我回头看你的时候,你也在看着我。
约莫半个时辰后,“几时了?”我问。“回小主,已是戌时。”菀芸应道,“小主是要歇下了吗?可是皇上说了,晚上会过来啊。小主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我走向床榻,言:“无妨,就是先歇下也无事。”
更衣完毕,我躺在榻上,盖着绒被睡了。
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黑暗。夜里,身边好似还躺着一个人。我睁大双眼辨认,哦,原来是皇上。他紧紧闭着双眼,表情确实柔和的。一对方眉显得如此傲骨。我在心里道:皇上,我不能爱你。若是你日后不再爱他人,我也必须控制自己。
静坐一会儿,我乏了,钻进被子里,听着来自身旁沉稳的呼吸,我又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如何,我在卯时醒了。我轻手轻脚地走下床,为皇上掖好被子,又示意婢女不要打扰他。
入春了吧。披上外褂,我站在窗前,开着土壤中的一抹绿色,心中思潮起伏。
坐在铜镜前,我打开装满珠宝的首饰盒,挑了一个孔雀蓝的玛瑙坠子别在耳朵上,又带了发冠,抹上头油,点了红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变了个样子。我摸摸唇下的一颗小痣,对着镜子笑了。美不美,是镜子说的,是皇上说的,下人说的。
“倾儿都起来了。”背后传来一阵低笑。
我回头,看见皇上也坐起来。“昨天怎么不等朕?”
“啊?”我装傻,“皇上说过要来了吗?”
“朕倒要看看,你都是个娘娘了,还怎么抵赖?”
听此言,我微微一愣:“是皇上说笑了吧,妾身怎么成娘娘了?”
一旁的琉璃插嘴:“皇上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见小主睡下了,便想给小主一个惊喜,加封小主为嫔了呢!”
“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赶紧谢恩。他扶起我:“倾儿不必多礼。”
我站起来,目光稍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