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我累了,先走了。”
安陵陌被一把拉住,她疑惑的看着夜销,眼底却有一块无法消去的冰。
“你干嘛。”
夜销玩弄的看着安陵陌,“你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有家可回吗。”
安陵陌看着眼前这个像痞子一样的人,真怀疑他是怎么当上王爷的,不对,应该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销王操心的太多了,民女告退。”
夜销死拽安陵陌的衣角,安陵陌一脸怒火的瞪着夜销,夜销怯怯地松开手。
石头从大门口跑出来,奔向安陵陌:“陌…二小姐。”
“何事。”
“这是大夫人唤我交给你的钥匙,还请二小姐收好。”石头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安陵陌手里。
安陵陌看着手中的这把钥匙,自嘲道:“难道你不觉得二小姐这个称呼太讽刺了吗?”
“我……”石头急忙着要解释什么。
安陵陌也未曾再让石头有一丝解释的机会,掉头走人。也不知夜销是何时离开的,但安陵陌现在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到现在都还来不及消化。
况且,安陵陌也来不及惊讶接下来的一切。外面明明是一片陈旧,里面却一尘不染,这就是两个世界。
离大门最近的一间屋子是书房,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书房内走便是一个居室,被屏风隔开,一个稍作休息的床铺,粉色纱帐被微风轻轻吹动。
安陵陌走上前掀开纱帐,不免吓一大跳,一个女子摇着扇子,悠闲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谁啊?”女子喃喃开口。
安陵陌没有出声,那女子显然很不耐烦,睁开眼睛坐起,看着安陵陌从床上摔下,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念……念锡,你不…不是死了吗!”
安陵陌依旧没有出声,女子的恐惧反倒增加:“你…你到底想干嘛!…我…不是我杀你的……你你…找夜销…对!对对!就是找夜销,是夜销把你推到河里的。”
夜销?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她不想知道。“这里不是安陵府下的一栋房子吗?”
女子像是被打了镇定剂了一样,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安陵陌:“这栋房子空置很久了,我与我家官人便借住在这儿。”
“那好,我把这栋房子卖给你们,你们可要?”
“真的?!”女子眼睛放光,“我家官人一直找不到原主人才没买下。”
安陵陌从包袱里拿出地契,放在女子手上,言:“10两银子。”
女子发蒙了,颤抖的手拿着地契:“这种房子至少85两银子,10两也太……”
“嫌少?”
“不少不少,谢谢小姐。”女子哈腰点头。
“我今晚现在这歇息一晚,明早就走,钱给我准备好。”安陵陌自顾自的朝客房走去,留女子一人激动。
其实这个屋子也是很不错的,不过它就像一个牢房,囚禁着她,监视着她。安陵陌不是不懂这个道理,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多逗留呢?
这个地方让她感到熟悉、亲切,她似乎可以看到一个小女孩在这里玩耍。或许,原主有很多回忆在这吧。
客房,打扫的很干净,房屋内一片翠绿,显得有些单调。就连床铺,纱帐都是翠绿色。桌子上的香薰散发着淡淡的烟香,让安陵陌有些警惕,拿起香薰凑近闻了一下。
“糟糕!迷香!”小时候,安陵陌的继母不止一次想给安陵陌下药,安陵陌便记住了它的味道。看来这个屋子里的人都不简单。
迷香迷香,闻了这么久,早就晕乎乎的了,安陵陌扶着桌子本想坐在凳子上,谁知眼前的东西晃来晃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官人,为何要迷晕她?”
“主上与狗皇帝对抗多年,知道那狗皇帝容不下她,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我们的朋友吗?”
这是安陵陌最后的一丁点意识,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我们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