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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时针走到十二点钟,因为感觉教室闷热,大家从教室一涌而出,但迎面扑来的热浪很快让大家感觉教室里的热简直是小儿科。一些女生赶快打开遮阳伞,生怕自己被晒黑了,有些男生则大步跑进小卖部,然后大口咀嚼着雪糕走出来。张鸿没走多远就看见外祖母已经在不远处等自己了,快步跑过去,外祖母把一瓶自己熬制的酸梅汤递了过来,张鸿大口喝了半瓶。外祖母问老师教得怎么样,张鸿笑着说挺不错的。两人坐上车子,车子在树荫下轻快地走着,张鸿也和外祖母简单地聊着辅导班的事。

下午是语文辅导,张鸿没报语文,也就在制衣厂房里待着。厂房噪音很大,所以午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张鸿用外祖母的手机给家里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父母嘱咐自己在远方亲戚家一定要听话。下午虽然没有辅导班要上,但上午放学时英语和数学辅导老师都布置了一些试卷练习来做,并且第二天还要检查,张鸿也只好在靠近电扇的位置坐下来做题,由于自己的数学和英语底子薄,所以老师发的试卷练习做起来还是有明显的吃力,不过翻了几遍笔记和讲义,还是做了出来,虽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外祖母早早地就开始为工人的晚饭做准备了,张鸿昨晚试题也做过来帮外祖母摘起菜来。阳光从厂房的缝隙里洒进来,洒在蔬菜上,光很亮,菜很绿。

萧寒因为要照看自己家两岁的弟弟,所以这个暑假也并不算轻松。小孩子有时候很可爱,可淘气起来是非常折磨人的。萧寒的爷爷奶奶一直想要一个孙子,所以在萧寒十七岁这年家里父母又添了一名男婴。两岁的幼儿是很难照看的,哭闹起来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可父母要忙田地里的农活,照看弟弟的事自然落在自己身上,萧寒一边要照看弟弟,一边还要为父母准备午饭和晚饭,这个夏天过得很是繁忙。帮家里人做饭的时候,弟弟常常会在周围闹来闹去。萧寒知道父母忙农活不容易·自然是想给自己的父母做些好吃的饭菜。这天萧寒打算为父母做一顿红烧肉,冰箱里的肉被冻得比尺头还要坚硬,萧寒取来一壶热水,把冻肉放到滚烫的热水中来融化,仔细看一下厨房里的调料,发现缺少了打糖色用的冰糖,萧寒看到弟弟正在熟睡也就放心地跑去不远处的小卖部去买冰糖去了。等到萧寒回到家里时,刚进门就听见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萧寒飞快跑到屋里,看见弟弟的手被热水烫的很红很红,原来是弟弟在萧寒刚去小卖部不久就醒来了,看到桌子上的盆子里放着肉便把手伸了进去,这才一不小心烫到了手。还好水已经被冻肉降温到了八十多度。萧寒把买来的冰糖放到一边,一边帮用温水泡过的手巾裹住弟弟的小手,一边想法子哄着弟弟。而也就在这时,母亲和父亲从农田里赶了回来,看到小儿子还在啼哭,萧寒的母亲走过来忙问咋回事,萧寒诺诺地说:“刚才我出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弟弟不小心烫到手了!”母亲用冷眼斜视了萧寒,眼神里流露着不满。母亲把儿子抱起来左哄右哄,萧寒不知所措。九岁的妹妹走过来看到盆子里的肉,问姐姐说:“姐,你是要做红烧肉吗?”萧寒回过神来对妹妹嗯了一声。不远处的母亲扭过头说:“连弟弟都看不好,就知道吃……”萧寒的鼻子一下子算了,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多说什么便跑回自己的卧室去了。妹妹自小与姐姐无话不谈,妹妹看到姐姐受了委屈,便向母亲说明了姐姐做红烧肉是为了让父母吃的真实情况,母亲疼爱儿子从一开始就胜过了两个女儿,萧寒知道这些,在母亲想承认错怪自己的晚饭时间,萧寒很快就把责任和过错拦到了自己身上,父亲说萧寒真的长大了,知道为家人着想了,妹妹以后要听姐姐的话,多想姐姐学习。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个夏天A中的高考升学率虽然比以往有所提高,但文科升学率依旧烂的没边,全校文科一本上线人数屈指可数。像往年一样,S省的文科分数线依旧要高出文科生十几分。张鸿得知这些消息后先是一阵叹息,而后便是一种释然。他所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考上一所重点大学,而是能不能和萧寒靠近同一所大学。

张鸿的辅导班上了四十多天,暑假的最后几天张鸿也赶回家里,帮家里料理了几天农活。张鸿向父亲提出高三在外租房,以方便有一个清净的学习环境,父亲说只要对学习有利就好。张鸿在开学的前几天在学校西面的巷子里租了一间小房子,房子并不大,大概只有十六平米,里面也只有一张竹板床和一张简陋的桌子,租金并不算贵,一学期才二百元。房东是在街上下面条的小本生意人,对张鸿很好。

高三,注定不同于高一、高二。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换了新老师,原先班子里的有些学生报考了艺术特长生,这些特长生平时都在艺术楼练习,班里基本上就剩下十三四个学生,本就男生少的文科班剩下了张鸿等两三个男生。高三第一次班会,班主任公布了高二升高三的期末考试成绩,张鸿的成绩是第五名,拖后腿的是英语。高三伊始,班主任重新编排了座位,萧寒并没有离得很近,萧寒在中间第二排靠左的位置,张鸿被编排在右边靠窗的位置,两人隔着大概有三四个座位。高三从第一次班会开始,各科老师都在强调这一年的重要性。语文老师开始从文言文的诗词虚词开始第一轮复习,数学老师开始讲授最难的解析几何,英语老师已经开始强调对阅读理解的整体把握……高三开始了,它像一场战役,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战役,一场必须竭尽全力、全力拼杀的战役。是的,这场战役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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