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900000030

简?爱 30

我越了解沼泽居的人就越是喜欢他们。不到几天工夫,我的身体便很快地恢复,已经可

以整天坐着,有时还能出去走走。我已能参加黛安娜和玛丽的一切活动,她们爱谈多久就谈

多久,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她们允许,就去帮忙。在这些交往中,有一种令人振奋的

愉悦―一在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一这种愉悦产生于趣味、情调和原则的融洽。 我爱读她们喜欢读的书,她们所欣赏的使我感到愉快,她们所赞同的我也尊重。她们喜

欢这个与世隔绝的家,我也在灰色、古老、小巧的建筑中找到了巨大而永久的魅力。这里有

低矮的屋顶、带格子的窗户、消蚀的小径和古杉夹道的大路――强劲的山风使这些古杉都已

倾斜。还有长着紫杉和冬青而呈黑色的花园一―这里除了顽强的花种,什么花都不开放。她

们眷恋住宅后面和周围紫色的荒原一―眷恋凹陷的溪谷。一条鹅卵石筑成的马道,从大门口

由高而低通向那里,先在蔽树丛生的两岸之间蜿蜒着,随后又经过与欧石南荒原交界的几个

最荒芜的小牧场。一群灰色的荒原羊和苔藓般面孔的羊羔,都靠这些牧场来维持生命――

嗨,她们热情满怀地眷恋着这番景色。我能理解她们的感情,同她们一样感受这个地方的力

量与真谛,我看到了这―带诱人的魅力,体会到它所奉献的孤寂。我的眼目尽情地享受着起

伏的荒原,享受着山脊上与山谷中由青苔、灰色欧石南、小花点点的草地、鲜艳夺目的欧洲

蕨和颜色柔和的花岗岩所形成的荒野色彩。这些点滴景物之于我如同之于她们一―都是无数

纯洁可爱的快乐源泉。猛烈的狂风和柔和的微风、凄风苦雨的天气和平平静静的日子、日出

时分和日落时刻、月光皎洁的夜晚和乌云密布的黑夜,都使我同他们一样深为这个地区所吸

引,都对我如同对他们一样,产生了一种魔力。 在家里我们一样相处得很融洽。她们比我更有造诣,读的书也更多。但是我急切地走着

她们在我前面踩踏出来的知识之路。我狼吞虎咽地读着他们借给我的书,而夜晚与她们切磋

我白天读过的书是―种极大的满足。我们想法一致,观点相合,总之大家意气相投。 如果我们三人中有一位更出色者和领袖,那就是黛安娜。体态上她远胜于我,漂亮而精

力过人,活泼而有生气,流动着一种使我为之惊异又难以理解的丰富的生命力,夜晚的最初

时刻,我还能谈一会儿,但第一阵子轻松自如的谈话之后,我便只好坐在黛安娜脚边的矮凳

上,把头靠在她膝头上,轮流听着她和玛丽深谈着我只触及了皮毛的话题。黛安娜愿意教我

德语,我喜欢跟她学。我发觉教师的角色很适合她,使她高兴,而同样学生的角色也适合

我,使我高兴。我们的个性十分吻合,结果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她们知道我能作画,就立刻

把铅笔和颜料盒供我使用。这项唯一胜过她们的技能,使她们感到惊奇,也让她们着了迷。

我绘画时玛丽会坐着看我作画,随后也学了起来,而且是位聪明、听话、用功的学生。就这

样忙这忙那,彼此都得到了乐趣,一周的日子像一天,一天的时间像一小时那么过去了。 至于圣?约翰先生,我与他妹妹之间自然而迅速形成的亲密无间的感情,与他无缘。我

们之间显得疏远的一个原因,是他难得在家,一大部份时间都奔忙于他教区分散的居民之

间,走访病人和穷人。 任何天气似乎都阻挡不住牧师的短途行程。不管晴天还是雨天,每天早晨的学习时间一

结束,他会戴上帽子,带着他父亲的老猎狗卡罗,出门开始了出于爱好或是职责的使命――

我几乎不知道他怎样看待它。天气很糟的时候妹妹们会劝他别去,但他脸上浮起了庄严甚于

愉快的笑容说: “要是一阵风和几滴雨就弄得我放弃这些轻而易举的工作,那么这样懒懒散散,又怎么

能为我设想的未来作准备呢?” 黛安娜和玛丽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往往是一声叹息和几分钟明显伤心的沉默。 但是除了因为他频繁外出之外,还有另一大障碍使我无法与他建立友情。他似乎是个生

性寡言少语、心不在焉、沉思默想的人,尽管他对牧师工作非常热情,生活习惯上也无可指

摘,但他好像并没有享受到每个虔诚的**徒和脚踏实地的慈善家应得的酬报:内心的宁静

和满足。晚上,他常常坐在窗前,对着面前的书桌和纸张会停止阅读和写作,把下巴靠在手

上,任自己的思绪不知向什么方向飘忽,但显得局促不安,从他眼睛频繁的闪烁和变幻莫测

的张合中,可以看到兴奋与激动。 此外,我认为大自然对于他并不像对于她妹妹那样是快乐的源泉。我听到过一次,也只

有―次,他表示自己被崎岖的小山深深地迷住了,同时对被他称之为自己家的黑色屋顶和灰

白的墙壁,怀着一种眷恋之情。但是在表达这种情感的音调和语言中,隐含的忧郁甚于愉

快。而且他从来没有因为要感受一下荒原舒心的字静而漫步其中,―一从来没有去发现或谈

及荒原给人千百种平静的乐趣。 由于他不爱交际,我过了一些时候才有机会探究他的思想。我听了他在莫尔顿自己的教

堂讲道后,对他的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我希望能描绘一下他那次讲道,但无能为力,我甚

至无法确切表达它给我的印象。 开头很平静一―其实,以讲演的风格和语调而言,那是自始至终很平静的。一种发自肺

腑而严加控制的热情,很快注进了清晰的语调,激发起了生动的语言,话渐渐地变得有力起

来――简练、浓缩而有分寸。牧师的力量使人内心为之震颤,头脑为之惊异,但两者都没有

被感化。他的讲演自始至终有着一种奇怪的痛苦,缺乏一种抚慰人的温柔。他不断严厉地提

到加尔文主义――上帝的选拔、命定和天罚,每次的提醒听起来仿佛是在宣布末日的来临。

布道结束以后,我不是受到他讲演的启发,感觉更好更平静了,而是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

的哀伤。因为我似乎觉得――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有同样感觉――我所倾听的雄辩,出自于

充满混浊的失望之渣的心灵深处―一那里躁动着无法满足的愿望和不安的憧憬。我确信

圣?约翰?里弗斯尽管生活单纯,又真诚热情,却并没有找到不可理解的上帝的安宁。我想

他与我一样,都没有找到。我是因为打碎了偶像,失去了天堂而产生了隐蔽而焦躁不安的悔

恨一―这些悔恨我虽然最近已避而不谈,但仍无情地纠缠着、威压着我。 与此同时,一个月过去了。黛安娜和玛丽不久就离开沼泽居,回到等待着的截然不同的

生活环境中去,在英国南部一个时髦的城市当家庭教师。她们各自在别人家里谋职,被富有

而高傲的家庭成员们视为低下的附庸。这些人既不了解也不去发现她们内在的美德,而只赏

识她们已经获得的技艺,如同赏识他们厨师的手艺和侍女的情趣。圣?约翰先生一句也没有

说起答应帮我找的工作,而对我来说谋个职业已是迫在眉睫的事了。一天早晨,我与他单独

在客厅里呆了几分钟,我冒昧地走近窗子的凹陷处――他的桌子、椅子和书桌已使这里成了

个书房――我正要开口,尽管还不十分明白该用怎样的措词把问题提出来――因为无论何时

要打破包裹着他这种性格的拘谨外壳,都是十分困难的一―他省了我麻烦,先开口了。 我走近时他抬起头来,“你有问题要问我吗,”他说。 “是的,我想知道一下你是否听到过什么我能够做的工作。” “三个星期前我找到了或是替你设计了某个工作,但你在这里似乎既很有用处,自己又

很愉快――我的妹妹们显然同你形影不离,有你作伴她们格外开心一―我觉得妨碍你们彼此

所感到的快慰是不适宜的,还是等她们快要离开沼泽居因而你也有必要离开时再说。” “现在她们三天后就要走了:”我说。 “是呀,她们一走我就要回到莫尔顿的牧师住所去,汉娜随我走,这所老房子要关

闭。” 我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会继续他首次提出的话题,但他似乎已另有所思。他明显走了

神,忘了我和我的事儿。我不得不把他拉回出于需要已成为我最迫切最关心的话题。 “你想到了什么工作,里弗斯先生?我希望这次拖延不至于增加谋职的难度。” “呵,不会。既然这项工作只决定于我来提供,你来接受。” 他又不吱声了,仿佛不愿再继续说下去。我有些耐不住了,――两个不安的动作以及一

个急切而严厉的眼神落在他脸上,向他表达了同语言一样有效,但省却了不少麻烦的情感。 “你不必急于听到,”他说,“坦率告诉你吧,我没有什么合适的或是挣钱的工作可以

建议。我解释之前,请回忆一下,我明明白白地向你打过招呼,要是我帮你,那得是瞎子帮

助跛子。我很穷,因为我发现偿付了父亲的债务后,父亲留给我的全部遗产就只有这个摇摇

欲坠的田庄,庄后一排枯萎的杉树,一片前面长着紫杉和冬青灌木的荒土。我出身卑微,里

弗斯是个古老的名字。但这个族的三个仅存的后裔,两个在陌生人中间依赖他人为生,第三

个认为自己是远离故土的异乡人――活着和死了都是如此。是的,他认为,必然认为这样的

命运是他的光荣,他盼望有朝一日摆脱尘世束缚的十字架会放在他肩上,那位自己也是最卑

微一员的教会斗士的首领会传下号令:起来,跟着我?” 圣?约翰像布道一样说着这些话,语调平静而深沉,脸不发红,目光炯炯。他继续说: “既然我自己也贫穷卑微,我只能向你提供贫穷卑微的工作,你甚至可能认为这很低俗

――因为我现在知道你的举止属于世人所说的高雅;你的情趣倾向于理想化;你所交往的至

少是受过教育的人,――但我认为凡是有益于人类进步的工作都不能说低俗。越是贫瘠和没

有开垦的土地,**教徒越是要承担去那儿开垦的使命一一他的劳动所挣得的报酬越少,他

的荣誉就越高。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命运就是先驱者的命运,传播福音的第一批先驱者就是

使徒们――他们的首领就是耶稣,他本人就是救世主。” “嗯?”他再次停下时我说一―“说下去。” 他还没有说下去便又瞧了瞧我,似乎悠闲地读着我的面孔,仿佛它的五官和线条是一页

书上的人物。他仔细打量后所得出的结论,部份地表露在后来的谈话中。 “我相信你会接受我提供的职位,”他说,“而且会干一会儿,尽管不会永久干下去,

就像我不会永久担任英国乡村牧师这狭隘,使人越来越狭隘――平静而神秘的职位。因为你

的性格也像我的一样,有一种不安分的东西,尽管本质上有所区别。” “请务必解释一下,”他再次停下来时我催促道。 “一定。你会听到这工作多么可怜――多么琐碎――多么束缚人。我父亲已去世,我自

己也就独立了,所以我不会在莫尔顿久待。我很可能在一年之内离开这个地方,但我还在

时,我要竭尽全力使它有所改进。两年前我来到时,莫尔顿没有学校,穷人的孩子都被排除

在一切渴求上进的希望之外,我为男孩子们建立了一所学校。现在我有意为女孩子开设第二

所学校。我已租了一幢楼用于这个目的,附带两间破屋作为女教师的住房。她的工资为三十

镑一年,她的房子已安上家具,虽然简陋,但已够用,那是奥利弗小姐做的好事,她是我教

区内唯一的一位富人奥利弗先生的独生女,奥利弗先生是山谷中制针厂和铁铸厂的业主。这

位女士还为一个从济贫院来的孤儿付教育费和服装费,条件是这位孤儿得协助教师,干些跟

她住所和学校有关的琐碎事务,因为教学工作不允许女教师亲自来过问。你愿意做这样一位

教师吗?” 他的问题问得有些匆忙。他似乎估计这个建议多半会遭到愤怒的,或者至少轻蔑的拒

绝。他虽然可以作些猜测,但不完全了解我的思想和感情,无法判断我会怎样看待自己的命

运。说实在,这工作很低下――但提供了住所,而我需要一个安全的避难所。这工作沉闷乏

味―一但比之富人家庭的女教师,它却是无拘无束的。而替陌生人操劳的恐惧象铁钳一样夹

住了我的心。这个工作并不丢脸――不是不值得一一精神上也并不低下,我下定了决心。 “谢谢你的建议,里弗斯先生。我欣然接受这份工作。” “可是你理解我的意思吗?”他说。“这是一所乡村学校。你的学生都只是穷苦女孩―

―茅屋里的孩子――至多是农夫的女儿。编织、缝纫和读、写、算你都得教。你自己的技艺

派什么用处呢?你大部份的思想――感情――情趣又有什么用呢?” “留着它们等有用时再说。它们可以保存下来。” “那你知道你要干的事了。” “我知道。” 这时他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伤心的笑,而是十分满意并深为感激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开始履行职务?” “我明天就到自己的房子去,要是你高兴,下周就开学。” “很好,就这样吧。” 他立起身来,穿过房间,一动不动地站着再次看着我。他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不赞成呢,里弗斯先生?”我问。 “你不会在莫尔顿呆得很久,不,不会的:” “为什么?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是那种预示着要安度一生的表情。” “我没有雄心。” 他听了“雄心”两个字吃了一惊,便重复说:“不,你怎么会想到雄心?谁雄心勃勃

呢?我知道自己是这样。但你怎么发现的?” “我在说我自己。” “嗯,要是你并不雄心勃勃,那你是――”他打住了。 “是什么呢?” “我正要说多情,但也许你会误解这个字,而会不高兴。我的意思是,人类的爱心和同

情心在你的身上表现得很强烈。我确信你不会长期满足于在孤寂中度过闲暇,把你的工作时

间用于一项完全没有刺激的单调劳动,”他又强调着补充说,“就象我不会满足于住在这

里,埋没在沼泽地里,封闭在大山之中―一上帝赐予我的天性与此格格不入,上天所赋予的

才能会被断送――会弄得.一无用处。这会儿你听见了我如何自相矛盾了吧。我自己讲道时

说要安于自己卑贱的命运,只要为上帝效劳,即使当砍柴工和汲水人也心甘情愿一一而我,

上帝所任命的牧师,几乎是焦躁不安地咆哮着。哎呀,爱好与原则总得想个办法统一起

来。” 他走出了房间。短短的一小时之内,我对他的了解胜过于以前的一个月。不过他仍使我

无法理解。 随着同哥哥和家园告别的日子越来越近,黛安娜和玛丽.里弗斯也越来越伤心,越来越

沉默了。她们都想装得同往常一样,但是她们所要驱除的忧愁是无法完全克制或是掩饰的。

黛娜说,这次离别与以往所经历的完全不同。就圣?约翰来说,那可能是一去几年,也可能

是一辈子。 “他会为他长期形成的决定而牺牲一切,”她说:“但天性的爱恋与感情却更加强烈。

圣?约翰看上去文文静静,简,但是他的躯体里隐藏着一种热情。你可能认为他很温顺,但

在某些事情上,他可以像死一般冷酷。最糟糕的是,我的良心几乎不容我说服他放弃自己苛

刻的决定。当然我也绝不能为此而责备他。这是正当、高尚、符合**教精神的,但使我心

碎。”说完,眼泪一下子涌上了她漂亮的眼睛。玛丽低着头干着自己的活儿。 “如今我们已没有父亲,很快就要没有家,没有哥哥了,”她喃喃地说。 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仿佛也是天意,要证实“祸不单行”的格言,伤心之中

因眼看到手的东西又失掉而更添恼怒。圣?约翰走过窗前,读着一封信,他走进房间。 “我们的舅舅去世了,”他说。 两位姐妹都似乎一怔,既不感到震惊也不表示惊讶。在她们的眼睛里这消息显得很重

要,但并不令人痛苦。 “死了?”黛安娜重复说。 “是的。” 她带着搜索的目光紧盯着她哥哥的脸庞。“那又怎样呢?”她低声问。 “那又怎样,死了?”他回答,面部象大理石一样毫无表情。“那又怎样?哎呀―一没

有怎样。自己看吧。” 他把信扔到她膝头。她眼睛粗略地扫了一下,把它交给了玛丽。玛丽默默地细读着,后

来又把信还给了她哥哥。三人彼此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凄凉、忧郁的

笑容。 “阿门!我们还能活着,”黛安娜终于说。 “不管怎么说,这并没有弄得我们比以前更糟,”玛丽说。 “只不过它强行使人想起本来可能会出现的景象,”里弗斯先生说,“而同实际的景象

形成有些过份鲜明的对照。” 他折好信,锁进抽屉,又走了出去。 几分钟内没有人开腔。黛安娜转向我。 “简,你会对我们和我们的秘密感到奇怪,”她说,“而且会认为我们心肠太狠,居然

象舅舅这样一位近亲去世了却并不那么动情。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他是

我们母亲的兄弟。很久以前我父亲和他曾有过争吵。听从他的建议,我们父亲把大部分资产

冒险投入一桩后来毁了他的买卖。彼此都责备对方。他们怒气冲冲地分别了,从此没有和

好。我舅舅后来又投资了几家使他财运亨通的企业。他似乎积攒了二万英镑的财产。他―直

单身,除了我们也没有近亲,另外有一个关系比我们要离得远些。我的父亲一直希望他会把

遗产留给我们,以弥补他的过失。这封信通知我们,他已把每个子儿都给了另外一位亲戚,

只留下三十畿尼,由圣?约翰、黛安娜和玛丽.里弗斯三平分,用来购置三枚丧戒。当然他

有权按他高兴的去做,但是收到这样的消息暂时总使我们有些扫兴。玛丽和我都会认为各得

一千英镑是很富的了,而这样一笔钱对圣?约翰所要做的好事也是很可贵的。” 这番解释以后,这个话题也就扔到了一边,里弗斯先生和他的妹妹也没有再提起。第二

天我离开沼泽居去莫尔顿。第三天黛安娜和玛丽告别这里去遥远的B城。一周后里弗斯先生

和汉娜去了牧师住宅,于是这古老的田庄就被废弃了。

同类推荐
  • 阴谋与爱情

    阴谋与爱情

    世界名著-阴谋与爱情
  • 梦里花落知多少
  • 唐诗三百首
  • 威尼斯商人

    威尼斯商人

    世界名著-威尼斯商人
  • 卖票的疯人院

    卖票的疯人院

    一段关于天才的文字通往假想世界的护照天堂的隔壁是疯人院。天堂和疯人院是紧紧挨着的两幢房子,生活在天堂里的人是幸福的,生存在疯人院里的人也是幸福的。他们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天堂之外的人看天堂里的人是幸福的,看疯人院里的人却是不幸的。然而幸福和不幸都是自己的,别人又怎能说清楚呢?活着的人都没有去过天堂,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天堂的隔壁——疯人院去看看。尽管票价很高,但最大的好处就是,去了之后还能回来。而天堂的票价虽低,甚至可以一分钱都不用花,最大的坏处就是去了之后就将永远留在那里了。
热门推荐
  • 极品小高僧

    极品小高僧

    花心大少,宿醉醒来,头光光,心慌慌。“若不成功,权当自宫。”-端坐小宝塔,晃悠小胖腿,剔牙小爷如此说。成和尚,有徒弟,坑爹功德宝塔相伴。相亲警花打上门,暴力少女追根问,小高僧,不好当,功德无量,光头亮。“各位女施主,小僧只想安安静静收集,功德。
  • 星球战争

    星球战争

    战争,是智慧生命之间解决一切矛盾的最终方式。那一年,人类文明还未曾探索那浩瀚星空,战争灾难就骤然降临!-------------------------------不管是可控核聚变还是正反物质湮灭。不管是星际战舰还是太空堡垒。不管是曲率驱动超光速还是空间跃迁折叠门。不管是量子纠缠还是基因序列。陈墨坚信,科技可以改变一切,当科学发展到极致,我们就可以随意的扭曲空间,操纵时间,创造宇宙,那时,我族亦为神族!公布一个本书的书友群:261347234
  • 鸿雁高飞传忠诚

    鸿雁高飞传忠诚

    我是普通城民糊涂三毛,谨以工作之余拙作《鸿雁高飞传忠诚》(网络名《高端建议》),开启向党中央、国务院及部门高层真实反应当前社会热点、难点和焦点现象并拙诚可行性建议,力为国家和谐社会建设推波助澜、锦上添花。充分反映自我实事求是、客观民意、公正建言的诚实秉性,又不乏正直坦率、直言不讳、好管闲事的好汉作风,并着力充当社会热点、难点、焦点现象的优秀自由评论员而尽心尽责。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 蜜宠甜妻:腹黑谌少你走开

    蜜宠甜妻:腹黑谌少你走开

    那天,初遇便遇险,他不顾自己的伤背着她直到找到同伴,“原来,他这么温柔。”心中的悸动却毫无察觉;那天,山的顶峰,他们手牵着手,他说,“我许你一个诺言,直到天荒地老。”【绝对宠文,1v1,男女主身心干净,由于作者处于中考冲刺阶段兼卡文阶段,所以本文龟速更新中,欢迎入坑。连载中作品:《男神要追妻:橙子你乖点》】
  • 英雄永恒

    英雄永恒

    这本小说并非受大众推崇的爽文你可以在此书中看到热血,羁绊,理想,还有希望!然而只有读下去并认真思考的读者,才可以理解到其中的真实说这些,不过是想要表明自我的立场,虽然我写的东西不会引起所有人的共鸣但是,只要能够读懂的人会喜欢,作为作者的我就可以心满意足了英雄,这两个字,在我的心理有着一抹浓重的色彩这和国人心目中关于古代‘侠’的定义是完全不同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说的是一种理想与信念而我认为,英雄,应该是一种信仰,一种坚持,一种永恒不灭的力量!(我心中的英雄联盟!)
  • 御荒大帝

    御荒大帝

    大灭世时,太古龙祖的精魂精魄各化九九八十一缕散落世间各处。平庸少年任风野偶获其一,从此踏上了逆天强者之路。踏自傲天才、屠蛮荒兽人,七尺大剑所指之处,谁敢不服?!御兽荒芜行,我乃最强大帝!…………初荒新书,已完本《武裂天地》,入坑有保障,还望新老书友多多支持,初荒感激不尽!
  • 绝帝传说

    绝帝传说

    20亿年前,绝帝带领人类走向胜利。20亿年后,魔皇苏醒,且看绝帝转世,傲视宇宙!!
  • 嫡女惊华:废柴三小姐

    嫡女惊华:废柴三小姐

    前世被誉为五根皆废萧王府嫡女,倾尽一生,只为能博得父王一笑,最终却被所有抛弃虐杀,重生之后回到孩童时期,自小跟着师傅修炼,天资聪颖,魅惑无双。想要她回去?就要看看萧王府的人是否能够承受她的复仇。想要她的名声?她化作恶魔,暗中摧毁吞噬所有障碍。学府中,她是受人敬仰的天才学生,萧王府中,她是复仇归来的凶恶嫡女,朝廷内,她是所向披靡的天才相师。欺她,骗她,辱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快给本女王跪地唱征服!这一世,她强势归来!这一世,她重生于地狱,化身为修罗,坠入黑暗,沦为恶魔!那些上辈子害过她的人,这辈子将全部沉浸在她表面的柔和之中,全然不知地失去一切!然后,慢慢地……腐烂。
  • 暗夜王者

    暗夜王者

    一场血雨拉开了末世的序幕!暗红色的天空之下,阳光成了永远的回忆,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与暴戾的气息!为了生存,强者疯狂掠夺,弱者苟延残喘!秩序崩坏,一切都没有下限,为了乞求一块过期的面包,昔日清纯的妹子主动撩起了她的短裙……在黑暗的末日,主角携重生记忆而来,披着冷血的外衣,坚守在人类最后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