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来!继续爬!”何声耀说着,向左翼的散兵坑挪过去,而身后的刘德水抱着机枪跟着往前挪。
子弹就贴着他们的鼻子飞过去,也有几次有子弹在他们身边的地上弹飞。
好不容易两人挪到了左翼的散兵坑,然后爬了进去。刘德水没来的及架机枪,直接将机枪搁在土墩上对着树林冲过来日军一通猛扫。冲过来的日军士兵被正面飞来的子弹劈头盖脸地打中,纷纷倒地。
何声耀把冲锋枪举起来,冲着几个靠近的小日本射击,然后又把小日本投进来的一颗香瓜手雷扔了回去。
“八嘎!”一个日军士兵把手榴弹往头盔上一敲,扔了上来,爆炸激起的尘土落到了何声耀眼睛里,他用手使劲擦眼睛,等他擦干净以后,另一个端着刺刀的日军冲了上来,明晃晃的刺刀捅向他的胸口。
何声耀用冲锋枪挡了一下,然后扑了过去,抱着那个日军士兵,两人在地上厮打起来。刘德水忙着射击冲过来的敌人,根本无暇顾及他。
何声耀把对方按在地上,死死掐住那个小日本的脖子,这时一个日军曹长从侧面扑了过来,手中的军刀举过头顶,劈向何声耀。
何声耀抬头时正好看到了刀刃飞向他,他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不过远处徐博帮他解了围,一颗子弹打穿了那个曹长的钢盔,从脑袋另一头带着血肉飞了出去。
何声耀也摸到了自己的手枪,掏出来顶在地上那家伙的脑袋上,砰的一枪把那小日本干开了瓢。
“换子弹!”刘德水把弹链打完了,换了新的继续打,把左面残存的日军士兵通通打死。
这时候,准备好了的后方炮火飞了过来,炮弹落在日军的进攻队形里,炸死炸伤不少人。日军坦克也被反坦克炮炸毁了3辆,其余的车辆边打边撤,跟着溃退的步兵退回了树林里。
日军撤退后,美军阵地上已是狼藉一片不成样子。美军死了不少人才守住了阵地,很多人是被担架抬下去的。
何声耀把自己的水壶掏出来,倒出水来擦眼睛,眼睛都被他揉红了。
“干得好伙计们!我们顶住了对方的一次疯狂进攻!”博尔顿中尉出现在阵地上,他向散兵坑里的何声耀和刘德水说道。
“转移非常不错!挡住了小矮子日本的迂回!非常棒!我觉得可以给你申请个勋章了!”博尔顿拍了拍何声耀的肩膀,何声耀笑了笑,没说话。
“两小时以后D连来接替我们,我们撤到第二道防线休整!继续保持下去!”博尔顿说完就离开了。李在他们身边经过,向何声耀点了点头。
F连撤下防线后,日军经过侦察发现了纳蒂布山防线的漏洞,即温赖特的防御阵地仅仅延伸到纳蒂布山南的半山腰。师长森冈皋中将当机立断:派遣700精兵避开守军防御阵地,翻越山峰,从背后包抄温赖特指挥的第1军。这次日本人成功了,这股日军经过3天4夜的艰苦跋涉和攀山越岩,奇迹般地出现在美军左翼阵地后方,把纳蒂布山防御阵地从后面给捅破了,整个第一道防线岌岌可危。
1942年1月20日夜,日军第16师主力在师长森冈皋的亲自指挥下,借夜色发起攻击,在一阵猛烈的炮击后,日军上起刺刀进行敢死冲锋,加之迂回包抄的日军从守军阵地背后发起冲击,纳蒂布山防线的左翼很快被冲垮了。麦克阿瑟紧急调预备队增援,但来不及了。这时右翼的帕克部队也被日军突破,第一道防线全线开始崩溃。
参谋长萨瑟兰到前线视察后,向麦克阿瑟建议把部队撤退到半岛中部马里伯莱斯山脉的第二道防线。麦克阿瑟接受了这一建议,于1月26日完成撤退行动。
第二道防线以巴丹山为中央线,也分为东西两段(即左右两翼),负责指挥的将领仍旧是温赖特和帕克。
本间雅晴拿下纳蒂布山防线后,已经感到筋疲力尽。他痛感经过一个多月的作战,他的部队渐渐失去了攻击锐势,他面对的美军新防线地形更为复杂,更不利于机械化部队的进攻,遂于1月28日命令停止正面攻击。
其间,本间也曾考虑实施海上迂回的攻击方案,而且先后于1月22、23、26日和2月1日,接连派出4批登陆部队实施试探性进攻,在巴丹半岛的西南端登陆,但都被麦克阿瑟及时调动精锐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第4团给歼灭了。
这时,日军伤亡达7000多人,还有几千人得了疟疾和登革热等热带传染病。本间雅晴想不停止进攻也不行了。
于是,巴丹前线出现了两个月的休战状态。双方的行动都仅限于巡逻和警戒,只是偶尔发生小规模的冲突和炮击。
可怜的巴丹守军此时困难重重,士兵们忍饥挨饿,疾病缠身,有气无力地蹲在散兵坑里,有的人连走路都摇摇晃晃。不少人因为营养不良缺乏维生素而患上了夜盲症,还有不少人染上了疟疾、痢疾、脚气和登革热等热带流行疾病。到2月中旬,因为疾病造成的非战斗减员急剧上升,只有一半的人被认为还有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