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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两年之后

引子

时间是凌晨一点整。

浓妆艳抹的女人从一家灯红酒绿的夜店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她喝得太多了,但还不至于需要人扶。因为失恋而去夜店喝酒消愁,本想自暴自弃地搞个***,连对象都找好了,却偏偏脑海中总是出现前男友的脸。忘不了,放不下。

女人自嘲地笑笑,在初夏的夜里裹紧了风衣。

这个点很难等到出租车。女人决定边走边等,她喝了不少酒,但是夜风一吹,头脑便清醒不少。

夜深人静的街道没有了白日里的喧哗热闹,独自走在街上的女人对于这条往日熟悉的街道只觉得陌生不少。路灯昏黄,还没有夜空中的毛月亮明亮,只影影绰绰地照亮了脚下的路面。

女人看着脚下模糊的影子,随着头顶昏暗的路灯,分裂成三个深浅不一的黑影,走啊走的,又变成了六个。

多出来的影子,重叠在她的影子上。

女人蓦地浑身发冷,她惊恐地瞪大了眼,转过了眼珠看向耳旁探过来的脸。

她还来不及尖叫,架在她脖颈上的冰冷刀刃就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深夜漆黑的街道上,只听见绝望的,微弱的呜咽。

(一)

韩炳旭,当红实力派偶像小生。

十三岁时饰演电视剧《魔狐传》中男主角少年时期出道,因其极具潜力的演技而引发关注,之后更参演了几部大制作而获得最佳新人奖,在那三年后,他在多部电视剧电影中扮演性格各异的角色而获得最佳男配角提名,在十九岁时揽到最佳男配角奖,而四年后的今天,已经饰演过多部作品男主角的韩炳旭更是被提名最佳男主角。

今年,他刚满二十三岁。

闪光灯下,韩炳旭一身Zegna定制铂金系列西装,身姿挺拔,俊朗的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将Zegna定制穿得浑然天成。即使是透过摄影师的镜头,也能感受到韩炳旭的英气逼人。韩炳旭生的俊眉星目,鼻梁挺拔,黑亮的眼睛深邃而富有深情,就是这双迷人的眼睛电到了不知多少怀春少女。

他微微一笑,左边脸上就漾起一个浅浅的酒窝,可爱又迷人,年轻的摄影师心中直呼受不了。她将视线从镜头中拿开,对韩炳旭说:“休息一下吧。”

摆了许久造型早已浑身僵硬的韩炳旭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朝周围的工作人员道了声辛苦,便走一旁坐下休息,他的小助理赶忙送上一杯温水。

韩炳旭接过刚要喝,摄影棚的大门就被推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带头的一个年轻人直接朝他走来,张口就道:“韩炳旭是吧,我们怀疑你与一宗连环杀人案有关联,请你协助调查。”

韩炳旭闻言,只是接着喝下那杯温水,然后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将被子递给一旁的小助理,双手插兜,满不在乎的说:“哦,是吗?可是我的时间很宝贵,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直说,最好将时间控制到十分钟以内,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工作,仅仅是几个小时的损失我想你们警察局也是负担不起的。”

年轻的警察也只是笑笑,“看样子是我说的不过清楚,那我重新来过:韩炳旭,我们警方掌握了你犯下连环杀人案的证据,现在将你逮捕,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此言一出,四周皆惊。

韩炳旭沉下脸,阴沉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说什么,你可知道对于公众人物来说,你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你搞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这样的后果!”

年轻的警察白烨微微一笑,眼神肯定,毫不迟疑地说:“你放心,我清楚的很。”

韩炳旭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么我会叫我的律师一起去警察局。”

白烨毫不在意地抖抖肩,“在此之前我们恐怕没有时间等你的律师过来,毕竟警察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走吧,还是需要我们给你拷上手铐?”

韩炳旭一语不发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侧过头对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助理低声道:“给罗锦荣打电话,让他立刻给我过来!”

罗锦荣丢下一句,“我马上到。”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车停在路边,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才见铁门打开,早已长发及腰的陈倩走了出来。

罗锦荣按响喇叭,等陈倩注意到这边,才将头探出车窗,“上车。”

正午的太阳有些晃眼,晃得陈倩看不太清罗锦荣的脸,但她还是认出了他。两年时间没见,罗锦荣的声音,罗锦荣的面容,依旧那么清晰,清晰得即使被耀眼的阳光阻挡,她仍然能够一下子就分辨出是他。但是陈倩对于他的出现却是明显的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罗锦荣会来,毕竟两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更何况这两年里他们从未见过面,自从那次庭审判决后,陈倩就再也没见过罗锦荣。因此她呆愣了一会儿,才走向罗锦荣的车旁。

“罗……罗先生,你怎么会来?”

头顶阳光晃眼,罗锦荣抬头看着陈倩,表情不变,“怎么,两年不见生疏了?我是不是该叫你陈小姐?”

陈倩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衣角,低头道,“抱歉,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罗锦荣看了她许久,才道,“你现在可以叫我老板。”

“啊?”

罗锦荣将头收回车里,不再看她,“上车,我赶时间。”

监狱外几乎没有多少过往车辆,陈倩不再迟疑便赶忙去拉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她刚疑惑地看向罗锦荣,就见罗锦荣冷着脸看她,“走这边。”

心中疑惑不已的陈倩也只能遵照指示走向副驾驶,这次轻轻松松地就拉开了车门,她刚一坐下,罗锦荣就直接打火拉手刹,车子一发动,陈倩赶忙将安全带系上,刚系好,罗锦荣就连挂五档,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

陈倩紧贴座椅靠背,手指深陷坐垫,一脸惊恐地看向罗锦荣,“你要带我去哪儿?”

罗锦荣头也不转,脸色阴沉得发黑,语气冰冷地吐出三个字:“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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