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倒计的第二天,我爬起了床,天边阳光不算明媚却也是个难的地好天,洗脸刷牙,然后洗衣搓板,再然后……
我出门了,屋外风和日丽,天色好看的有点黄云滚滚,掏出手机乍一看,下午得来一场稀里哗啦的暴雨,暴雨前的空气非常沉闷,心口憋的难受,所以个人出门透透气。
一个死宅出门听起来很让小女子激动,呵呵,事实上死宅出门的目标是散弹无目的式的,一丁点小条件就能让梁木柴窜出家门,今天滚出来透气就是这样,没有人天生就热爱一个人呆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发霉,只是人家都有事做,而他游手好闲的整天无聊,有一个东西让他感到兴趣就会疯狂去做,等乏味了才一脚踹开。
短信来电空空白白,唯一几条信息是暑假之前录取的短信通知,来电的一个孤零零的电话来电是整个漫长暑假唯一让梁木柴激动的了,来自ZJ某警察叔叔关于违章停车罚单的通知……,呵呵,今年梁木柴十五岁,虚岁,12月六地生日还没过,连驾照都没有,他能有本事跑到ZJ开奔驰?
心情稍微有点小失落,一个暑假都没人想起这个忠实的妇女之友,这让他感觉工作做的不到位,等高中发展成**丝盟主后情况就会好点了吧。
路过报摊,梁木柴掏出来零零碎碎的硬币交给老大爷,自己在摊上挑了个漂亮女孩的本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大爷就用这种眼神来夸赞梁木柴的独特品味,本子上是缘之空中的哥特小萝莉,好久以前他就在找了,凑巧看见他就顺手买了,这样就可以一路溜达一路佳人为伴,虽然少了点魔头感觉有点遗憾。
但有小魔头也不错啊!
一个小石子拦在路上,梁木柴蔑视地笑了笑,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
翻滚吧,小石子儿……
“汪汪!!……”
“诶?咋还叫呢?”梁木柴一愣,合上小本子寻着声儿一路溜达。
呵呵,一条被裤腰带拴车轮上的大黑狗,小鼻子肿肿的,那个小石子就在它不远。
梁木柴弯身捡起了石子,那条大黑狗发现了罪魁祸首的汪汪叫,梁木柴没搭理它,一步三摇地嘚瑟着走了。
“汪汪!”那大黑狗显然不怎么能原谅这个态度的魔头,以四两拨千斤的蛮劲来回挣动着皮腰带,老天爷如他所愿,因皮腰带来回摩擦而被车轮蹭断了,大黑狗咧开牙花子笑了笑,伸舌头舔了舔一排紧密铮亮的狗牙。
梁木柴忽感一阵阵恶风扑来,小身板不由得一个哆嗦,他艰难地扭过头……
大黑狗操着一口好牙追了上来!
“多大仇诶?”
眼见形势紧迫,梁木柴掉头就跑,小腿跑的飞快,但远远比不上四个腿儿的大黑狗。
天渐渐阴了下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1点多了,梁木柴满天大汗,那恶犬跑的还是很欢快,似是头一次那么幸福。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梁木柴万分后悔,死宅好好呆家里就行了,现在好了,把狗爷得罪死了,梁木柴哭丧着脸泪奔。
阴沉的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随后又噼里啪啦的大雨狂流。
梁木柴情况糟透了,浑身湿漉漉的看不出是汗水还是雨水,麻木地本能跑着,回想起来昨晚还没吃饭,早上起的很晚可以和中午饭一起吃了。
可是,梁木柴显然不觉得自己有本事炖狗肉汤。
雷电交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让梁木柴脑子被震地嗡嗡作响。
恶犬撒了欢的一路狂追,不依不舍的像忍了一千年的老色狼在夺路狂追!
一条大狼狗的凶性,梁木柴已是没力气发感慨了,他个人状态糟糕透了,整个人口干舌燥,两眼昏花。
唯一的潜能支撑着他速度不减的双腿,体力被拼了命的压榨。
忽然,梁木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警察叔叔做什么的?偷鸡摸狗他们最拿手了,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后小手指戳的“啪啪”作响。
“喂?”
“你哪位?”
“叔啊,快来救我啊!”
“具体情况?”
“一个连的狗在后面追我!”
梁木柴肝胆俱裂的扭头看了眼身后,那条大狼狗喊了一帮子小流浪狗在追,好像它体力不支了。
“就这破事?”那边犹豫了一会“外面雨下地很大,你先自己解决吧!”
“叔啊?喂喂?”
“嘟嘟!”的忙音让梁木柴彻底绝望了,今天出门溜达的太远了,被狗群慌不择路的一追就更远了。
完了,遗书还没写呢,但好像还真没啥遗产。
无奈身后众犬狂追,梁木柴身心疲乏,埋头一个急刹窜进街巷口,这个巷口离兰陵中学很近,显然梁木柴已是没能力逃生了,众犬分尸的死法太难看了,他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墙撞个头破血流。
可怜天下女人了,一个好男闺蜜,一个好妇女之友,一个………
“真是抱歉!”一个漂亮女孩撞到了个小青年,随后那条街巷涌出了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
她乌黑柔滑的发丝随风飘逸,黑色吊带衫,浅蓝色的仔裤和一双慢跑鞋的打扮。
小混混围了上来,但都在那个小青年后面听候差遣。
“喂,小姐你等一下!”一个小混混说。
外面下着滂沱的大雨,一群混混连伞也不撑的在雨幕里淋洗。
“是你看路不长眼,别想随随便便的完事儿!”一个混混笑笑。
“哎呦,彪哥有福气了,小丫头还是个美人胚子!”一个混混瞪大了眼看着女孩。
“等会做完再拍个照,她还能不招?”一个贼眉鼠眼的混混附耳说。
“小妹妹,看你都淋湿了!”小青年把女孩的伞抢了过来。
女孩惊慌的像个小白兔,而这一群大灰狼把她拉进了巷子里。
“轰隆!”地雷声让梁木柴胆颤心惊,身后的恶犬都冲着他狂吠,像随时要淹没在黑色的涌流。
“呲啦”的布帛撕裂声,女孩尖叫起来,她呜咽的像个受了伤的小白兔。
“救.。救我!”女孩在雨幕中看到了一个败狗般逃窜的男孩。
雨落如狂流,他被淋得脸色惨白,随时要倒下一样地悲惨。双腿灌了铅地沉重,梁木柴艰难的扭过头,犬海里看到了一群人,那一群花里胡哨的人对着一个女孩蹂躏。
女孩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可那是一处死胡同,泥菩萨过江的男孩无声地笑了笑,他停下了灌了铅般沉重地步子。
傻女孩儿,以身相许不用了,因为当我走进那个死胡同里,大概我已经死了吧?
反正都要死了,遗书什么的让我托梦好了!
可惜啊,人生还没有过存在感呢!
“臭小子,你……啊!救…救命”小青年惊恐的呼喊。
梁木柴无声的笑了笑,他把整个身体都罩着女孩儿,“别想了,这样一直下去好了!”
黑色涌流扑了过来,死胡同刺耳的尖叫被疯了的野狗淹没。
麻木的失去了知觉!梁木柴觉得他一生草草结束了!
他芝麻粒儿大的理想,就是好好地写一部书。
女孩在他身体下瑟瑟发抖,她绝美的小脸淌下了泪。
身上最后一丝意识消散了。
那个孤零零的本子承受着雨水冲刷,像梁木柴一样可怜又微不足道。
“轰隆”地一声震响,水桶粗的雷电砸在了孱弱的身体上。
几个小时后,胡同口堆满了断肢残骸,一具焦黑的尸体下漂亮女孩咬着牙钻了出来,她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挪到避雨的屋檐下,着急的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静静地等待着。
她看到了那一册被雨水淋透的本子。
她捡了起来,无声的笑了笑,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淌下来,顺着她绝美的脸颊,一滴滴的滴在扉页上。
仿佛看到了那个男孩的人生,他很孤独,一个小仓鼠一样的人生,可怜兮兮的呆在小洞里,吃着一个个的小松粒儿,眨巴着大眼睛,一天一夜的过去,别人不会感觉它存在过。
那上面的女孩儿很好看啊,整个本子里都画着她的肖像。
远远的,警鸣响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一辆救护车下来的医护人员把尸体抬上了车。
“谁是他的亲属?”一个女医护人员说。
女孩迟疑了一下,沉默下来。
那个尸体焦黑地辨认不出来了,一到医院就被人送进了太平间。
寒冷地阴风吹来,一具浑身焦黑地尸体打了个寒颤。
黑色焦皮被他剥落,露出了洁净如冰雪的肌肤,头发都被烧焦了,像一个漂亮的小和尚,小和尚好奇的四下环顾,冰冷的太平间停满了尸体,白色的布把他们紧紧包裹着。
小和尚浑身的衣服早在接触雷电的那一刻就被瞬间焦化,现在他赤身裸体的斗着胆子把临近一个尸友的衣服扒了下来,因为他身材纤弱的像个曼妙的女孩儿,所以穿起来很宽松,风一吹就飘飘荡荡的,很有气势。
“诶?阎王爷呢?”小和尚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太平间?谁他妈那么缺德玩意儿?”小和尚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随后,小和尚把那个被扒了衣服的青年重新盖好,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脑袋,回想了老半天,他也没能发现自己为什么会焦糊的和烤地瓜一样,不过那个女孩呢?好像自己还救了一个女孩呢?
小和尚把整个太平间都翻了个遍,女孩没死,没死就好,不过这幅模样让小和尚感觉自己更像一个绝代风华身姿妖娆的小美人,还好身体依旧零件完备,不然老梁家香火在他这一代就彻底熄灭了!
大晚上的没人,小和尚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喂,小秃驴你来这儿干什么?”停尸房的老大爷大骂。
“施主,此处邪魔作祟,好好保重!”小和尚的文采吓得老大爷一愣。
“小师傅,你有空吗?”老大爷说。
“贫僧业务很忙,只要100元小费,保你万法不侵!”小和尚神色肃穆。
“好好!请小师傅施点手段!”老大爷受宠若惊的掏出一张大红票塞进小和尚怀里。
“临阵斗兵皆阵列在前!”神神叨叨地小和尚嘟哝了好一会,一完事就转身走了。
“活佛在世啊!”老大爷五体投地。
虽然做这事儿有点缺德,但为了回庙小和尚还是很乐意多来几次,招了辆出租车,进车先豪迈的递了一张大红票,一股土财主的气势震慑住了老司机,老司机干脆的找了零钱,小和尚乐呵呵的收进了裤兜。
出租车钻入了金属狂流,过了有十几分钟,小和尚在门口下了车。
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家门口,按这个点爸妈应该出差回来了。
小和尚不客气的对防盗门大脚狂踹。
“老妈,开门!”
“一晚上你跑哪儿去了?你老爸快担心死了。”老妈红着眼说“打你手机你也不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小和尚一阵郁闷的进了门。
“你出家了!”梁爸一眼被那个蹭光瓦亮的光头所吸引。“平日里让你把头发剪剪都不愿意,今天转性了?”
“儿子,你去美容了?”老妈惊讶的捏了捏小和尚的脸蛋,妒忌说“在那家美容院做的?”
“说来话长,明天再说吧。”小和尚累了老半天了,疲乏的扑上床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