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15日,多云。
汴京的秋意愈浓。
早上五点多,正是一天里最凉的时候。我放着温暖的被窝不睡,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围着小区慢跑。
这是我这几天养成的习惯。虽然吴语给我放了大假,但经过临州的事后,我迫切希望能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哪怕是养伤期间也不能放松。
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运动服,我却丝毫不觉寒冷,因为心里好像有团不会熄灭的火在烧,让我越跑越有力量。
吴语、聂远行、燕江川、无量老秃驴,他们这些高手间的对抗让我大开眼界,同时也勾起了我的极大兴趣。
那种将体内“势能”转化为各种“动能”形式输出的神乎其技,就像在我面前打开了万花筒,看的我眼花缭乱,心猿意马。
如果不是吴语再三强调,只有能量池充满后才能修炼这些“术”,我几乎就要铤而走险,先学一门简单的来玩玩了。
据吴语介绍,天下间所有的术大概分为三种,一是“体术”,二是“法术”,三是“禁术”。
体术即是作用于自身,能让自己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发生异变,进而发挥出某种超自然能力的术。
法术则是通过器具,或是某种特定媒介,将势能转化为特殊动能输出的术。
至于禁术,那是一种最神秘的法门,不管是修炼还是释放都需要某些不可言说的契机。
举例来说,像剑宗孙阙所施展的“飞剑术”,燕江川的虎咆弹,都属于法术的范畴。而气宗包玉宇施展的让身体瞬间软硬变化的术,则是一种体术。
所以,在一般的战斗中,各种术经常交替出现或是干脆混合使用。
事实上,只有能熟练施展各种术的杀手,才可以在将来的战斗中屹立不倒,这是吴语告诉我的原话。
可惜,现在的我还接触不到这些高深的术法,能量池未满,贸然练习的话就是个死。
考虑到我的能量池似乎比一般的杀手大很多,相对需耗费的时间也要多很多,所以我干着急没用,只能持续修炼,慢慢积累。
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倒是比较顺利。
荆燕在遭此重创后,听吴语说这段时间偃旗息鼓,在各个场合都对我们退让三分。让组织的工作开展起来顺畅不少。
听说,在这件事上,两个组织的高层间也有过磋商。
只不过大家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彼此又打了千百年的交道,扯皮的事儿一搞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根本出不来结果。
那我的仇到底算不算报了呢?
如果考虑到直接下手的燕山、燕峰已死,他们的直属长官燕江川也身首异处,我似乎已经可以满足了。
但我还是不甘心。
此事的幕后主使仍在,他的地位很高,隐藏地又深,凭我现在的力量根本奈何他不得。
可风水轮流转,只要我一直努力下去,迟早能挖出真相,还我妻儿一个公道。
这也是支持我不断前进的另一个动力。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几天前和吴语聊天时,她曾经问过我,如果你发现自己的仇人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而是整个荆燕,你打算怎么办?
我当时的回答很简单,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万个人,哪怕全世界与我作对,我也会冲上去打倒他!
现在想想,这个回答未免有些草率,有些不自量力。
但我不想收回。
借用一句很经典的台词,人如果没有脾气,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分别?
运动之后冲了个澡,正想着接下来该到哪里吃饭,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找我的是林子瑜。自从在临州和她不期而遇后,我就发觉自己是彻底甩不掉她了。
当然,扪心自问,我现在还真不放心把她扔在临州不管。要知道,燕小曼这个“大魔头”可是会随时出现的。
燕小曼知道林子瑜认识我,万一让她再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她现在的身手,辣手摧花那都是轻的,子瑜多半会被折磨地死去活来才算完。
既然这样,还不如留在我身边,至少我还能保护她。
就这样,在我的劝说下,林子瑜“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临州,一个人搬到了汴京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她的工作是吴语解决的,堂堂黑社会巨头,安排个市人民医院主治医生的职位还不是妥妥的。
林子瑜的到来,让我生活各方面都舒适了很多,饭菜有人做,衣服有人洗,就连伤口换药这种事都成了一种享受。
只不过,她的到来却引起了刘依依的注意,不,准确来说,是敌意。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之间的战争会这么恐怖。用吴语的话讲,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我天天都承受着冷战压力,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们见面会很客气,姐姐妹妹的叫得别提有多亲热,可回过头来就在我面前要么装可怜,要么就使出各种手段讨我欢心,让我叫苦不迭。
说实话,我的人生还从没经历过这么受欢迎的阶段!
心中暗爽地接起电话,林子瑜约我晚上去吃牛排,想想搭配着红酒、烛光的美妙晚餐,我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不料,电话刚撂下没多久,铃声再次响起。
“喂?哦,是依依啊,找我有什么事?啥?吃晚饭?!”
我手臂一僵,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这样的,晚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对,快递公司都喜欢晚上开会,白天要派件嘛!”
用一个很不高明的理由推掉了刘依依的预约,我对她们俩的心有灵犀深感吃不消。
这对付女人的凶险之处,绝不亚于正面对抗荆燕杀手的围攻。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感觉自己有再洗个澡的必要。
而正当我准备这么做的时候,第三个电话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有多久没接到过陌生号码了?我有点小兴奋地接通电话,就听对面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是刘义吗?我是夏天,出来见个面吧!”
夏天?一时之间我惊喜交加,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