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庵中,公玉嫣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得知那封绝密的书信被赵士安夺取之后,不停的自责,内心倍感痛苦煎熬。阿妙,何谦以及梁越三人在旁边不停的劝导,希望她不要再为此事忧心劳心了。
何谦问道:“我说,你知道你师父让你保管的书信,上面写的内容是什么吗?”
公玉嫣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说道:“不知道,师父不让我看,说是此次去玄清宫路途遥远,她怕有所闪失,所以将书信和一个黑色的盒子托我和阿妙好生保管,并且特意的嘱咐我们,事关重大,绝对不要私自拆开书信,如今我有负师父所托,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都不知道,书信上写的是什么,在这儿有什么好苦恼的呢?你刚刚才受伤恢复,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别让我们担心了,等你师父回来再从长计议吧。”何谦道。
“哟,哟,小师叔公,还挺会关心人的嘛!什么叫‘别让我们担心‘,你把那个‘们‘字去掉吧。哈哈,以前在玄清宫也不见你似这般的会关心人啊!”梁越在旁边拿着羽扇,乐呵呵的说道。
“对哟!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啊!姐姐还不一定喜欢你呢。”阿妙在一旁也来了一句。
“你们!梁越,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让紫阳关你禁闭!”何谦满脸通红的说道。一旁的公玉嫣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和他们打趣。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咱们也别闹了,你也不用让师父关我禁闭了。我看那姑娘,满心惆怅的样子,我们还是谈谈那封书信吧!”梁越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公玉嫣有些没了注意,看着梁越。
“当时了尘师太不是让你们保管书信和黑盒吗?那黑盒子在哪儿,我先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梁越看着公玉嫣说道。
“这个.师父交代过,是不能让任何人看的,连我们都不行的。”说完,她看了看何谦,此时师父不在身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何谦了,和他之前的相处,她觉得何谦这人虽然有时喜欢胡说八道,目中无人,但还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时她希望何谦能够帮助她,让她有个主心骨。
“这个你放心,其他人我不敢说,但是梁越绝对是值得信任的。在玄清宫,我对他是最了解的。我们可以信任他!”何谦的一番话,顿时让公玉嫣吃了定心丸。
阿妙拿出那黑色的盒子,梁越打开后,是一块玉玦,做工异常精致。梁越看了看说道。
“这玉玦绝对不简单,既然你师父不让你知道,必然是有他的用意的。我们权且等你师父回来再说。你师父去玄清宫多少时日了,有烈焰神驹,估计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吧!”梁越说道。
公玉嫣伤势初愈,为防止锦衣卫的人再来滋事,何谦和梁越也就暂时住在无尘俺,一切等了尘师太回来再说。
奉天殿前.
傍晚,朱棣站在那儿良久,一言不发。他心有不甘,内心无比愤怒:建文帝居然没有死,他怎么可以没有死呢!还有方孝孺、齐泰、黄子澄,这些人个个可恶,个个该死!居然骗朕,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其实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帮助建文帝,重新卷土重来,与朕作对!朕辛辛苦苦,历经四年才坐上了这龙椅,之前隐忍了这么多年,还被迫装疯,这份耻辱,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还有你方孝孺,趁我起兵之时,不在王府,居然对炽儿和煦儿实施离间计,用世子的爵位,来让他们兄弟反目,用来制约我挥师南下南下!还好朕及时发觉,但是这笔账,肯定不会就此罢了的。当日道衍大师让我不要杀你,说你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我也是给他的面子,当时才会对你客客气气的,实话告诉你,你归顺也是死,不归顺也是死!要不然朕也不会灭你十族了。
你们这些个建文余党,当初可没少让我好过,哼!只是碍于太祖皇帝,我忍了,如果说,朱允炆之前要削藩对我扣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那是因为他是皇上,他怕我威胁到了他的地位,可以理解。但是,你们算什么东西!狐假虎威,之前随便一个来到我燕王府,就可以趾高气扬,吆五喝六的。朕还得毕恭毕敬的,如今这天下已经是朕的了,朕会让你们好过吗!你们死了,但还有你们的家人呢,朕会放过他们吗!哼!还有朱允炆,虽然你是我的侄子,但是,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待朕抓住你之后,定将你囚禁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让你也尝尝这被囚禁的滋味!
朱棣是越想越恼火,越恼火越激动:“纪纲何在!”
旁边一太监,早就看到朱棣面色凝厉,心事沉重!听到皇上这一声,片刻不敢耽搁,立刻跑上前去。唯唯诺诺的说道:“回皇上,纪大人,现在应该在拱卫司,和邓大人研究永乐英雄大会的具体事宜!”
“宣他入朝,朕有要事要和他商量,快去快回!”朱棣说道
“遵旨!老奴这就去!”说完便起身走了,还未等那太监走上多远,朱棣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立刻挥手道“慢着!只让纪纲一人前来即可,若是邓大人问起什么事,你就说,寡人近期要祭祖,请纪纲纪大人一起和礼部侍郎陈大人一起商讨一下,其中的细节,你可明白?”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不一会儿,那太监便消失在了朱棣的视野之中!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皇宫内一片沉寂,几处宫殿微微的发出光亮,周边的树木,在夜色的衬托下,恍恍惚惚如魅影般左摇右摆。一个多月前发生在这皇宫里,绝望的哭啼声,歇斯底里呼救声,放佛仍然在黑暗的深处,痛苦的挣扎着着、呻吟着。但最终被这无尽的黑夜所吞噬了,流露出来的不过是,宫殿里的灯光点点,树木间的摇曳不定,似哭泣?似悲凉?大火焚烧之后的奉天殿,此时依旧是断壁残垣,破烂不堪。朱棣目无表情的坐在了椅子之上,对望着这奉天殿,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不一会儿,朱棣便漏出了狰狞可怕的笑容。
“皇上,您宣卑职,夜晚相见!不知道有何重要吩咐!”纪纲此时出也出现在了奉天殿的前面。
朱棣闻言,渐渐的平静下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漏出严肃的表情问道:“纪纲,你来了,今天这个时候,我宣你入宫,没有其他人,你就不必拘谨了,起来回话。”
纪纲笑着起身道:“多谢皇上!”然后站在了朱棣的面前,奉天殿外的台阶之下。
此时朱棣负手而立,缓缓的从奉天殿的台阶之上,走了下来,走到纪纲面前停了下来,说道“方孝孺,齐泰,黄子澄如今都已伏法。可是他们的家眷,可都还在?”
纪纲答道:“启禀皇上,方孝孺的已经被诛十族,所有与方孝孺有关的人都死光了!齐泰和黄子澄被诛九族,但是其家眷目前都还在,锦衣卫的监狱当中,卑职准备,过两天就将他们转送往刑部大牢关押,准备秋后问斩!”
“甚好!不过,不要送往刑部大牢了,把她们都放了吧!”朱棣冷冷的答道。
“什么,皇上,您要放了她们?”纪纲难以置信的问道。
“将她们发配到边关戍边去吧,且派专人看管,我要随时知道她们的动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朱棣说道
“皇上为什么突然,决定让她们去戍边?”纪纲不解的问道。
“这些个建文余党甚是可恶,居然联合起来,骗朕说建文帝已经死了,戏弄于朕,着实可恶!这不警示一下,以后在这朝堂之上威严何在?你且放手去做。不必考虑任何后果!”朱棣非常生气的说道。
纪纲既然是朱棣的心腹,怎么会不了解此时朱棣所想呢?他知道朱棣为人睚眦必报,这次齐泰黄子澄的家眷去戍边,绝对不是解脱,而是下地狱!死都不能解朱棣的心头之恨!那要怎么做呢?
朱棣接淡淡的接着说道,“朕听闻,戍边士兵常年在外,甚是寂寞,就让她们去陪伴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纪纲闻言,一下子觉得汗毛倒立,心想,这为人君着,怎么可以下作到这种程度,霎时间,朱棣让他胆寒不已,额头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纪纲在离开奉天殿之后,便匆匆回到了锦衣卫。开始部署这令人发指,丧尽天良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