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石头腆着圆圆的肚子拽拽的从地上站起,迈着小方步来到李万年近前,用手中马鞭指了指李万年,很是嚣张。
“好,来啊,给几位爷准备点五十贯钱,权当回山的盘缠。”
不一会的功夫,二姨太就取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石头看也没看,随手接了过来径直揣进怀里。
“县尉老爷,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欠的赎金,还差500贯呢?燕帅说的清楚,第一次500贯,第二次800贯,你拖了这么久,才只给了300贯,我可不想空手而回,你要明白,一旦我空手回去,对你肯定不利。”
“报…”就在这时,突然门外跌跌撞撞冲进一个兵卒,一进门瞧见眼前这一幕,那兵卒顿时愣住了。
“什么事?”李万年忙站直了身子,故意挺了挺胸脯,摆出了几分官威。
“赵家村刚刚来了一群鲜卑马贼,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最后却被黑山张燕带人全部剿灭,一个不剩,全都死了,整整一百二十个马贼。”
“什么?一百多个马贼被黑山军全都杀光了?这是真的吗?”李万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贼不同于别人,尤其是鲜卑人,个个强悍骁勇,又有战马相助,可谓如虎添翼,悍勇难敌,连边关守将都惧怕鲜卑马贼,这张燕,竟然将马贼杀了个精光。
黑山军没有战马,李万年一清二楚,越是这样,才越可怕。
就连马宝才等人也全都目瞪口呆,马宝才脸色狂变,心中暗道:看来这黑山张燕真的是个人物!
“怎么样?县尉老爷想清楚了吗?”
“好,我马上去拿钱。”李万年彻底怕了,宁惹阎王,莫惹燕贼,马贼杀人不眨眼,没想到,燕贼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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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宫廷
乍一看,三步一阁,五步一亭的宫廷,宛如热闹繁华的集市一样,有了十常侍处理朝政,灵帝甚少上朝,反而专心经营自己的生意,宫外卖官,搞的风生水起,日进斗金,让灵帝赚的钵满盆满,大发其财,宫内;灵帝花样百出,仿效外面的市集,把后宫也搞成了闹市,无论是耍猴的,还是卖艺的,或者各种勾栏酒肆,这里应有尽有,这样一来,灵帝不出宫,就可以领略到与众不同的乐趣,无论是叫卖叫买的,都是后宫佳丽所扮,全都为他一人服务,古今这么多昏君庸帝,灵帝当留下浓重的一笔。
“这位爷,不要走啊,进来玩会,我这里的姑娘最懂得疼人。”
灵帝倒骑着毛驴,哼着小曲,神清气爽,惬意无比,毛驴身上扎着彩绸,挂着银铃,走在路上,叮当作响,气派十足,如往日一样,灵帝又在‘集市’上闲逛,刚刚路过一个勾栏青楼,就被眼尖的**给喊住了。
能不眼尖吗?整个集市都为灵帝一人服务,谁不得睁大眼珠每天盯着他啊。
灵帝没等说话,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便莺莺燕燕的从里面冲了出来,香风铺面,软语柔情,眨眼功夫,灵帝就给拽了进去。
在宫里逛青楼,玩女人,灵帝倒是真的富有锐意创新的精神,不过,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灵帝在自己编织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美梦里快活似神仙,沉迷其中,不得自拔。
如今天下太平,没有一个乱民造反闹事,十常侍‘尽心尽力’,灵帝自然高枕无忧,其乐无边。
与此同时,张让的列侯府今日来了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张让被灵帝称作‘让父’,权倾朝野,极得恩宠,张角对洛阳筹谋已久,自然对张让等人了如指掌,张让其人,最是贪婪,尤好金银,马元义一出面,便带来了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玛瑙玉石,琉璃翡翠,更是应有尽有,不计其数。
不单单对十常侍如此,暗中马元义已经联络了不少朝中高官武将,计划进展的格外顺利,马元义有信心按计划一举掌控皇城重地,甚至有可能取下狗皇帝的首级为黄巾起事祭旗。
张角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一旦洛阳巨变,张角振臂高呼,各路义军云集响应,趁朝廷慌乱之际,大军势如破竹直逼神都,则天下一举可定。
连十常侍都能收买,张角布局可谓相当缜密,几乎算无遗策,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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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山
于毒安插的眼线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各种各样的消息纷纷雪片似的飞进黑龙山,于毒总览全局,审时度势,不住派兵出击,虽然没有跟官府公开作对,可黑山军却在一天天不断壮大。
不但真定县的李万年,就连附近中山、博岭、安溪、赵国,都有黑山军的行迹,谁家有钱?谁家有粮?谁家欺压良善?谁家刚刚纳了小妾?谁家狗仗人势鱼肉乡里?于毒几乎了如指掌,而黑山军大军疯狂练兵之际,这些琐碎‘小事’便有于毒处理。
既然黑山军是为民做主,自然要为民除害,让百姓知道黑山军是穷人的队伍,这一点,于毒半点不敢马虎。
博岭大财主马德才刚刚跟抢来的小妾掰了天地,没等入洞房,彭彭彭…咣当…厚重的朱漆大门便被人硬生生的给砸开了,二十多个魁梧健壮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拎刀径直闯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清瘦,手持铜棍,撇着嘴,脸上挂着嗜血的冷笑。
“你们是什么人?”
“黑山军。”三个字刚一出口,参加马德才婚宴的这些豪绅地主们全都一阵鸡飞狗跳,黑狗舔了舔嘴角,眼中冷芒一闪“动手,一个不留。”
安溪县
城中几个富家公子刚刚从青楼出来,便被十几个黑衣人绑到了荒郊树林中,这些肩不能抗,手不能写的富家公子,哪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吓的哭爹喊娘,连喊饶命。
“啪啪啪…真他娘的聒噪。”眭固拎起马鞭狠狠的在几人身上一顿狠抽,皮鞭上下翻飞,半空中血肉横飞,打的几人一阵狼嚎鬼叫,最后全都生生疼死过去。
“马上派人给他们家里送信,李家、马家、马上送钱到恒丰客栈,张家,宋家,明日必须开仓放粮,这帮吃人不吐骨子的孙子,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哄抬粮价,真是不知死活,还是邻村孟庄财主李富贵知趣,竟然主动来问我粮食该如何定价,瞧瞧,知道咱们黑山军的威名,人家觉悟就是高,老子自然高抬贵手饶了这孙子一马。”
一旁的几个兄弟全都一阵咧嘴,其中一个忍不住插话道“眭哥,你是饶了他,可你给他定的粮价,哎…一文钱十旦米,还不准仓库里缺粮,你是没瞧见啊,李富贵当场就吐了血。”
“啰嗦,一文钱十旦怎么了?也比让他们开仓放粮一文钱没有强的多吧,再说,燕帅说过,薄利多销买卖才能长远,我这是为他着想,你想啊,他粮价那么低,指定买卖火,卖的多了,钱不就赚的多了吗?”眭固摸着硕大的脑门自认有理的哼道。
大伙全都一阵咧嘴,得,这位眭哥除了杀人,啥都不懂,卖的越多,赔的越多好不好,一文钱十旦米,绝对的吐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