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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毫不感人的重逢

酒店的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在这个所谓城市之内,其实跟在荒山上的感受差不多。每一条的大道,每一座楼房都只有一种色调,也只有一种声音——宁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鬼城里就出现了猫头鹰。它们“咕咕”地叫冲淡了死寂。

酒店大堂里面的一老一少这时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视频。申进虽然是第二次看,但是还是看得心惊胆战。反观巴拉克就淡定得多,也许是他也曾经做过这些试验的缘故吧。

良久,两人终于看完了视频。巴拉克叹了口气说:“看来林博士并没有到那边去。”

“为什么呢?”申进问。

“因为我在视频里面没有见到林博士的身影。”

“啊,那她为什么不守承诺呢?”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巴拉克说。他想了一下,说:“你说那个黑人的肚子里面是像是干了的泥。而最后一个视频也说他的体温迅速升高了不少,像被灼烧的感觉。嗯,着的确算是有了一点进展。”

“这样也算有进展吗?”

“至少我还没有听过患者说过话。在如此痛苦的状况下还能说出话来,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那有什么结论吗?老爷子。”申进问。

巴拉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袋子,从里面倒出一些半焦了的烟丝,然后用一张纸来卷着,点燃。很明显,申进上次帮他找来的香烟已经全部抽完。他如今必需用旧方法来捡烟了。他来回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申进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也不敢打扰,便走到艾尔莎身边看看她睡得安不安稳了。

突然,艾尔莎坐了起来,口中倒吸了一口气。申进被吓了一跳,连忙问:“艾莉,发生什么事情了?”艾尔莎看到申进在旁,二话不说地抱住了他。申进看她这样便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做恶梦吗?别怕,有我在这里。”

“我就怕你会丢下我……”

“傻瓜,除非我死了……”申进还没说完,他的嘴巴就被艾尔莎的吻封住了。

在一旁踱步的巴拉克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切,只顾着自己看天望地地想着事情。申进看巴拉克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还要维持这种状态多久。于是申进也不管他了,他对艾尔莎说:“艾莉,抱着你睡好吗?”

艾尔莎自然拼命点头。于是两人便很快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了。

两人一觉醒来已是清晨。他们没有看见巴拉克在旁,便掏出口袋中的薄荷叶放到嘴里咀嚼,当作是清洁了口腔。他们不知道巴拉克躲在了什么地方,于是小两口便在城中随意晃荡,想找一些蔬果来换一下口味。

突然,申进呆呆地看着街道的尽头,好像发现了些什么。这个街道是个大斜坡,申进正望着斜坡的底端。艾尔莎顺着申进的眼光望去,发现在远处有一行人正向着他们走来。这群人两男三女,为首的是一个留着落腮胡须的中年男人。不用怀疑,这群人正是申岭一行。申岭的胡须显然是又长了出来。

“嘿,卢克!”申进欢快地挥舞着双手。卢克在远处也挥舞着手。

“进,那是认识的人吗?”艾尔莎问。

“对。哎,那个大胡子就是我的爹。黑黑的是卢克,你见过的。还有,那个就是裕美姐……”申进一口气地向跟艾尔莎都介绍完所有的人。谁料艾尔莎说:“但是我们看到过患者发病,都不知道我们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些病毒呢。”

“对啊!”一言惊醒梦中人,虽然巴拉克这种老头不怕和他们相处,但是那群人中还有想卢克和薇薇安这些芳华正茂的年轻人。万一申进自己身上有什么病毒的话,还不是会连累亲人吗?于是,小两口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跑,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哎,他们干什么?”卢克不禁问。

“这还用问,还不是因为薇在这里吗?”裴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薇薇安。薇薇安咬了咬牙,哗啦一下就追了过去。不用别人说,卢克也自觉地的追了上去。裴颖摇了摇头说:“年轻人啊。”

申岭和裕美同时瞅了裴颖一眼,怪她乱来。裴颖若无其事地,冷冷地说:“往前去吧。把他们都找回来。”

不一会儿,四个年轻人便在这个废城里玩起了捉迷藏。

“快!在那边。”卢克指着一座了窗户的楼房的二楼说。薇薇安往上一看,上面果然有人影在晃动。然而,等他们上了楼的时候才发现楼上空空如也。

突然,卢克和薇薇安发现申进和艾尔莎已在对面的楼房里看着他们了。

“进,为什么要逃跑!?”卢克隔着一条大街向着申进喊话。

“卢克,我们遇到过患者。我们身上没准有病毒的。你们别靠近我们,也别去找老巴拉克了。”申进说。谁知薇薇安却插嘴说:“进,我可以和你一起死的。所以别跑了。”

“薇,别傻了。她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申进指着艾尔莎说。

“你有喜欢过我吗?“

对于薇薇安这个经典的问题,申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跟我喜欢卢克一样的那种喜欢。”申进说完拉着艾尔莎就走。艾尔莎虽然心里是甜,但是她回首看到薇薇安落寞地坐再地上的模样便觉的有点于心不忍。然而申进却对她说:“在我们的世界除了你就是我,我们不能去在乎别人的感受。其他的所有人都没有你和我重要。”

“那你的爸爸呢?”艾尔莎边走边问。

“他应该去找那个只认为他重要的人。”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街道的转角。突然,他们的耳边响起了一把声音说:“进,你这样说会让你的父亲伤心吧。”申进抬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裴颖。只见她单独一人向着小两口走来。

“颖姐,你别过来。我们身上也许有病毒。”申进神色略显慌张地说。谁知裴颖却说:“我们也是从二十年前来的,你有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没有呢?”她说着就走到了艾尔莎的面前用手托着艾尔莎的下巴说:“看,我就说着是个小美人。申进啊,你还得多谢我啊。”

申进一手拨开了裴颖的手说:“颖姐,别欺负我的妻子。”

“哈哈,哈哈。”裴颖不禁笑了起来,她继续说:“好吧,好吧,就让你当个好丈夫吧。”裴颖说着就揪着小两口走。

“颖姐,即使你不怕死。但是老爸和裕美也会怕的吧。“

“不怕了,不怕了。死有什么大不了。”

申进没有看到,这时在裴颖的眼眶中又泛起了泪光,便又问裴颖说:“小山呢?救回来了吗?”裴颖咬了咬牙,笑着说:“哦,没事了。我看那怪物是也是个好人,就把小山交给她。让她教小山打猎了。”也许,裴颖真希望事实如此。或者,她也希望用这个谎言来把自己也欺骗了。

天空中响起了裕美的竖笛声,众人很快就集中到了裕美的身边。这时没有别后重逢的感人气氛,申岭一见儿子便怒气勃发,挥舞起拳头要打申进。殊不知申进经过了这几个月的历练身手还更加灵活了。两父子拳来拳往,打得难解难分。

艾尔莎呆呆地站在一群陌生人之中,极其不自在。裕美见她这样,便过来抚着她的背说:“没事的。他们以前都是这样,等他们出完一身汗就好了。”

艾尔莎看着眼前这个美人,即便裕美没有对她微笑,但是艾尔莎也能感受到裕美心中的热情。

“你是裕美姐吧?”艾尔莎笑着说。

“是的。”裕美点了点头。

“进经常有提起你,他想你做他父亲的妻子。”

艾尔莎天真烂漫口无遮拦地说出来这些话,让裕美的脸突然红了一阵。这时,裴颖在一旁呐喊助威:“进儿,加油打倒爸爸!”她继而又对卢克说:“卢克,做热身把准备上场了。”

卢克很无奈,但他看得出裴颖还没有从丧子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于是只能陪着笑当作没听到裴颖的话。终于,申氏父子打的精疲力竭,都瘫在了地上。

艾尔莎一见他们停了下来,便跑过去帮申进查看身上的伤。申岭看了看艾尔莎,又看了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薇薇安,长叹了一声便自己站了起来。他对着申进说:“看来你也的确能保护别人了。走吧,找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一众人等就回到了巴拉克的酒店大堂。这时,巴拉克已经坐在了酒店大堂里了。他一看来了人,便站起来兴奋地说:“今天可是够热闹了。去吧,大家一起去弄点好吃的东西回来。”

众人马上就想按照本来的分组去寻找食物,谁知道巴拉克却让申氏父子和卢克三个男人到别墅区杀野兽。其它的女士便要去采集蔬果。其实这种分工便是最原始的男女分工,只是艾尔莎还不大习惯离开申进,便有点不大情愿。

裕美拉着艾尔莎的手,对她说:“我们都是进儿的家人,你要学会跟我们相处才行。”艾尔莎感觉到了裕美手心的热量,心情便安定了下来。这时申进对艾尔莎说:“艾莉,裕美姐说得对。你今天就姑且和她们一起吧。”

“什么姑且?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裴颖揪着申进的衣服冷冷地说。谁都没想到薇薇安这时竟然出来解围说:“进,我们会照顾好艾莉妹妹的。”

“哦,哦。”申进尴尬地答应道。于是,众人就按照巴拉克的分配去准备食物了。

裕美一行在一个花园里面找到了不少的野菜,四个女人便兴高采烈地在地里挖野菜。艾尔莎很快就和其他三人熟络了起来,对着她们说了很多和申进一起的经历。她讲到精彩的地方还手舞足蹈的,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艾莉,能把刀借我一下吗?”薇薇安问道。

“好啊。”艾尔莎笑着把腰间的那把小刀递给了薇薇安。

薇薇安接过了刀,放在手上一看,是把锋利的小刀。她在看看艾尔莎,她还背对着薇薇安在指手画脚地比划着和申进冒险时的情景。薇薇安突然心中冒起了一股怒火,她咽了口口水,心里想象着刀子插到艾尔莎身上的情景。

薇薇安的眼中一片茫然,就想把自己的想象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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