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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们不是人鱼?!”

林志玲一行回来了,带回了好多张拓片。

几日不见,林志玲变漂亮了,皮肤明显变白了。可能美人鱼的漂亮,得宜******吧!我向她笑一笑,说:“辛苦了!”

她嗲嗲地说:“你将怎样慰劳本女王?”

我笑道:“这是私房话,晚上单独对你说。”

萧立果和林秀才都笑起来。

谈笑间,他俩把拓片按顺序摆好,请我观看。

林秀才介绍道:“这些拓片的排列顺序与海底摩崖石刻的顺序是一致的。”

我点点头,眼睛看向从左至右的第一张。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惊得我的眼睛都要从眼窝里掉出来。我连忙蹲下身,抚摸着这张拓片说:“这真是你们祖先的摩崖石刻?”

林志玲说:“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光我族有,其他族也有,内容都大致相似,我们早就司空见惯了。”

我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怎么了……”林秀才急忙问。

我摆摆手说:“看完再给你们解释吧!”

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从左至右看下去。拓片上的文字是先秦时期的篆书,图案是中国古代的山水画法。我在小学阶段,父母望子成龙,送我到书画培训班学习过一段时间,我练过篆书,也画过山水画,所以对这两种东西都不陌生,看篆书如同看楷书一样,一目了然。只是文字是用古文写的,我的古文学得可不怎么样,读得有些艰涩。

这篇古文翻译成白话文,再加上我的理解,大概意思如下:

秦始皇送五百童男童女去东海求长生不老药,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三夜后,突遇龙卷风,大部分男女都沉入海底淹死了,只有十三对男女卷进了这片神秘的海域,分别落在了周围的几个小岛上。

小岛上有土著,他们像人又像鱼,看上去像是被我们人类称为的鲛人。他们对我们很好,给我们送吃的,但有一个要求,我们男的要与他们女的成亲,我们女的要与他们男的成亲。我们开始不从,但经不住他们力气大,最后都从了,第二年还都有了孩子。

孩子既不像我们,也不像他们。他们有明显的鱼尾巴,但孩子们没有,只是脚上有蹼,像青蛙的脚;我们有两条能快速行走的腿,但孩子们的两腿间有系带,走不快。

我们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鲛人告诉我们:这片海域很奇怪,这些岛屿是活动的,每四百年露出海面三年,这些岛屿原本是他们海底的家园,现在露出了海面,他们很恐慌,恰在这时,我们这十三对童男童女降临到这些岛屿上,他们以为是神灵下凡,来拯救他们的,所以非要与我们成亲,产下后代。

这片岛屿真的是活动的,过了两年,岛就开始下沉,一天沉一点,一天沉一点,到第三年,岛上就全进水了。如果继续下沉,我们这十三对童男童女就都会淹死了。

我们试着在海里生活,但是不行,在海里呆三分钟就要到海面上来换气,否则就会憋死,但孩子们可以,在海里游得很欢,估计是遗传了鲛人的能力吧。

我们天天祈祷岛不要下沉了,但上天没有眷顾我们,岛继续下沉,估计是地壳运动的原因。我们知道命不久已,就写下了这篇赋,分别刻在这几个岛的崖壁上,告诫孩子们,你们都是大秦帝国的后人,你们不要再分秦、楚、韩、赵、魏了,打来打去,只会把人间打成地狱。

这是第一到第八张拓片上的一篇文章的内容。因为年代久远,摩崖石刻估计腐蚀了,字迹有些模糊,但连猜带蒙,也能把意思读懂。后面的拓片要清晰些,估计年代也离现在近些。我仔细看去,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一组拓片仍然是篆书,大概意思如下:

岛屿成了海底,离海面大约有一百米深。来自人类的父或母只能在鲛人母或父背上生存,在海面上游弋,鲛人父或母想给我们再找一片岛屿,但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找到一片,但岛上的鲛人不让我们上岸。有一对父母强行上岸,被对方杀死了,挂在树上,我们就再也不敢上岸了。

我们只得在水里游来游去,吃水中的鱼。人类的父或母教我们写字、画画和唱歌,我们有过片刻的欢娱。但好景不长,人类的父或母生吃海鱼,不久就都生病了,接二连三地死去。

我的父亲是鲛人,母亲是人类,母亲很漂亮,父亲不忍心让她离去,决定带着我到更远的海域去寻找岛屿。我们游啊游,不知游了多久,回头一看,发现我们来的那片海域不见了。

我们很奇怪,以为是眼花了,反复擦眼睛看,但还是看不见。母亲认为是海神怪罪,要我们快回去。我们不肯,母亲就跳进了海里。当时夜较黑,我和父亲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母亲,估计是淹死了。

我和父亲只得返回,过了几年,父亲也过世了。

我还记得那晚的神秘现象,就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再去察看。又出现了当年的奇观,我们来的海域看不见了,可我们若往里面游,那片海域却又存在。我们回来把这个现象告诉族里的人,族里还有最后一个人类,他说他的爷爷在秦国还没有统一天下时,是韩国的宰相,很有学问,他听爷爷说过大海的奇观,认为这种现象是海面被肉眼看不见的气体覆盖的原因,所以看起来海域不存在,但游进去海域又存在。

这最后一个人类不久也死了。我现在也老了,估计不久也会死去,我特写下这些文字,刻在崖壁上,把这一奇观告诉子孙后代。

再往下看,拓片就不是文字,在现代人看来是涂鸦,如同早期人类在山洞里做的记录。估计人类的第一代孙和第二代孙都已过世,文化没有传承下去,他们就自创了一些图案与符号,但我还是能猜度到大概意思。其中有一幅图案给我印象最深,画面是这样的:一个岛在海底,一个小岛露出海面,中间画了四百道横杠,露出海面的小岛旁画了三道横杠。

这幅图案在这一溜的拓片中出现了六次,估计是不同年代的子孙刻的,我想,这可能就是他们传说的来源,这片岛屿每隔四百年露出海面一次,大秦帝国的童男童女落到这片岛屿那一年到现在不正是二千四百多年吗,所以岛屿沉浮六次在时间上正好吻合。我与那群童男童女都是幸运的,正好是这片岛屿露出水面时我们落在了上面,否则,只会葬身海底。

拓片中还有很多竖的条纹,占了十几张拓片,我问这是怎么回事。萧立果说:“这是我们记年的方法,每过一年就在崖壁上刻一竖条,是祖先留下的传统。”

我让萧立果和林秀才分别数一数,看总共有多少条,结果,他们统计出来的数字与我的推断相吻合,有二千四百多条,代表着二千四百多年。

拓片中还有几幅波涛翻滚和小岛在海底裂开的画面,我估计画面的意思是地震。这片岛屿是活动的,而且每四百年隆起一次,高度达一百米,说明海底板块发生挤压,这些岛屿在地球活动带或断裂带上,发生地震的可能性极大,甚至还会发生火山爆发。

看完全部拓片后,我又回过头来,逐一讲给他们听。

我说:“谢天谢地,你们竟然是华夏子孙,与我同根同源,也是人类的后代,不是鱼。”

三人吃惊道:“我们不是人鱼?!”

我说:“是的,这上面记录得很清楚,你们也可以算是华裔。”

我把那两篇古文翻译成现代汉语念给他们听,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林志玲抱着我又哭又笑,说:“我们是一类的,我们是一类的。”

我说:“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们虽然有人类的基因,同时也有鱼类的基因,只有通过整形手术,你们才可能更像人类,比如,通过整形手术,去掉你们两腿间的系带,你们的腿就可以跟我的脚一样,在岸上健步如飞了。”

林志玲说:“我愿意,先拿我来开刀吧,我要与你一样。”

我摸一摸她的脸说:“这片岛屿可能还会下沉,你若变成了人类,恐怕就不能适应海底生活了。”

林志玲说:“我不怕,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说:“别说傻话了,我们从长计议吧。”

萧立果说:“大王,你知识渊博,你说我们这片海域从外面看看不见,可游到里面来又有,而在里面,我们又彼此看得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人类研究发现,每种物质都在发着自己的光,而人的肉眼能看见的光是有限的,还有很多频率的光人眼是看不见的,我们这片海域很有可能被某种人眼看不见的物质笼罩着,所以从外面看不见这片海域,我们在小岛上和在海面上又能彼此看见,这可能是这种物质像大气层一样,弥漫在空中,海面却不多,所以我们彼此能够看见。”

林秀才说:“大王这样解释我信。”

萧立果说:“可是,大王,拓片上记载,鲛人父和人母都看不见这片海域,难道说鲛人父和人母的眼识别光谱的能力是一样的?”

我说:“是的。据我所知,鲛人和人类的远祖是同源的,鲛人的祖先为海猿,人类的祖先为类人猿,以前都生活在海里,在慢长的进化过程中,类人猿的腿发生了变化,适合到陆地上生活,就上岸了;海猿的腿变得像鱼尾巴,适合在海洋里生活,就继续留在了海洋里。因为他们同源,所以鲛人父和人母能识别的光谱是相当的,都看不见这片海域。”

萧立果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难怪你教我们学汉语,我们一学就会的,是因为我们与中国文化有着与生俱来的渊源。”

我说:“是的,我一直奇怪,怎么一下子就普及了中国文化,把你们从原始社会提升到封建社会,原来你们就是华夏子孙,与我同根同源,特别是徐娘,似乎天生就会开女闾,无师自通,我简直怀疑她是管仲的后人。”

“管仲的后人?!”林秀才问,“您是不是说的齐国宰相管仲,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分了得,他的后人怎么会在我们这儿?”

我笑一笑,解释道:“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之一,他统一了六国,就把这六国的原王公大臣及其家属都抓了起来,成为他的奴隶,去海外寻求长生不老药的童男童女中,很多都是这六国原贵族人家的子孙,所以管仲的后人在我们这,一点也不奇怪。若要寻根问祖,你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有一个显赫的祖先。”

林秀才说:“我明白了。我要在汉语普及工作中告诉大家,我们也是人类,我们也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的后人。”

我说:“是的,要让我们的族人自豪起来,你们汉语普及组以后不仅要教大家学汉语,还要告诉大家拓片上的历史,学习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快速进化成一个现代人。”

林志玲赞许地看着我说:“大王真是我族的巫师,一下子把我们从鱼变成了人。”

我豪情满怀地说:“等着吧,还有更神奇的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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