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林志玲就带着萧立果和林秀才来找我。她眼睛里布满血丝,估计是经我昨晚分析后,担心了,紧张了,一夜未眠。
“我刚睡着,你把他们找来干什么?”我睁着惺忪的睡眼问。
林志玲说:“我想带着他俩一起,回海底家园查看祖先留下的记录。”
我抹一下眼睛说:“好,搞清楚祖先留下的记录,便于我们解决生存问题。”
萧立果说:“祖先在崖壁上留下了很多记录,不知大王首先想了解哪方面的记录,便于我们开展工作有个先后。”
我说:“首先了解关于这片海域的记录。”
林秀才说:“我们鲛人会纺一种纱,被人类称为绡,用这种绡蒙在崖壁上可以拓片,我刚才在海里试过。”
他拿出一片绡来给我看,只见上面有的地方红,有的地方白,真的拓出了图案。我兴奋地问:“这红色是怎么弄上去的?”
他说:“是您上次看到过的红泥抹在崖壁上,然后就拓下来了。”
我说:“好,这方法好,就不要分先后次序了,把祖先留下的记录全都拓下来给我看。”
他们答声是,走了。
他们刚走,投诚就带着两个人鱼进来了,说有事向我禀报。
我示意他说。他指着这两个人鱼说:“他们是百越国的士兵,上次战斗中受了伤,估计命不久已,他们听张良说大王能给他们治伤,就偷偷跑了过来,被我逮住了,特向大王汇报,听凭大王发落。”
我眼前一亮,这可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张良去了五天,一点音信都没有,正想打听他的消息,就来了这两个人。我心中已有了主意,但我想听听投诚的意见。
我说:“投爱卿,请说说你的看法。”
投诚说:“他俩是百越国的士兵,还是我的死对头玉石的部下,按说是不应该给他们治伤的,但我认为,如果大王给他们治了,有可能引来更多百越士兵投奔我国,甚至还有可能引来玉石那个老顽固也来治伤,那么,即使佳丽女王不来与我国和好,百越国也不足虑了,甚至会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认为他说得对,甚合我意。我说:“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你带他俩到水月洞去吃早餐,然后再带他俩去卫生队,我亲自主刀,给他俩做手术。”
投诚把我的话用人鱼语言转告给这两个百越士兵,他们感动得泪流满面,匍匐在地,久久不肯起来。
我和苏菲?玛索匆匆吃了几口水月洞的小姐送来的早餐,就往卫生队赶。苏菲?玛索走不快,我只得走一会儿就停下来等她。这样走走停停三四次,我都急死了。
我说:“要不给你做个手术,把你两腿间的系带切除,像我一样,可以甩开两腿走路,好不好?”
她说:“好是好,可我怕……”
“你怕手术不成功?”我说,“其实你不用怕,我在人间的医院里做过类似的整形手术,很成功,几乎不留痕迹。”
“不是这个意思,”苏菲?玛索婉转道:“我是怕切除了系带,我适应了陆地生活,却不能适应海洋生活了。”
我想,这也是个问题,这个岛屿还不知道能存在多少天呢,如果真的只能存在198天,她终归还得回到海底家园生活,我如果把她的腿整得像人的腿,岂不害了她。我只得说:“从长计议吧!日后再说。”
卫生队的几个士兵已经在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了。见我到来,要下跪,我摆摆手说:“免了,大家快干活吧!”
已经有些天没来卫生队了,卫生队收拾得很干净,虽是个山洞,却也像个战地医院,空中飘荡着来苏的气味。我说:“这来苏还是上次那个药箱里的一瓶吧,还没用完?”
苏菲?玛索说:“上次那一瓶早就用完了,这是前些天大队人马从海底军舰上搬回来的一箱,因为是一箱消毒水,全智贤认为没什么重要的,就没向您汇报,让士兵直接送过来了。”
“啊!”我惊得张大了嘴,“一箱消毒水,有多少瓶?”
苏菲?玛索说:“这一箱挺大的,我数了数,有二十四瓶。”
这个军舰上有这么多消毒水,这说明了什么?难道军舰上有个医院,或者卫生队?我正为杀菌消毒的药物不多而着急哩,如果是这样,给百越国的士兵治伤就不成问题了,来多少治多少。我说:“派个人去把全智贤叫来,我有事要问她。”
苏菲?玛索点了点头,派去一个女兵。
投诚带那两个士兵过来。我让其中一个先躺在手术台上,麻利地给他做手术。苏菲?玛索在一旁当助手,我们配合得很好,只用一个小时就给这个士兵做完了手术。下手术台时,士兵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会伸大拇指。投诚解释说:“他这是夸奖大王手术高明。”
我微微一笑,让另一个士兵躺到手术台上。苏菲?玛索要替我做,我摆摆手说:“还是我来吧,这是个政治任务,你日后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当着投诚和敌国的两个士兵,我不便多说,苏菲?玛索似乎明白了,也不争辩,继续为我助医。很快,这一台手术也做完了。
我让投诚告诉他们:三天后可以下床,七天后可以回家,在这期间,可以到水月洞寻欢作乐,免费。
投诚用人鱼语言一一告诉他们,两人激动得又要匍匐在地,给我下跪。我连忙扶起他们说:“免了,免了,我马上会发布一条命令,我国不许再行跪拜礼,这是有辱人格的,见面只许行握手礼或鞠躬礼。”
两人这才站起,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哭诉。我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投诚解释说:“他们说,感谢大王,他们回去后一定把大王的恩德告诉大家,让兄弟们都知道大王的好,不再攻打苏杭帝国了。”
我微微一笑,对投诚说,请告诉他们:“他们回去后,可以对兄弟们说,苏杭帝国的大门向他们敞开着,只要他们愿意来治伤,苏杭帝国都给治。”
投诚提醒说:“要不要让他们给玉石带话,玉石也受了伤,玉石是针对苏杭帝国动武的左翼军的主帅,若他能来我国治伤,即使女王不来,打捞军舰的事也不足虑了。”
我摆摆手说:“暂时不说。女王和玉石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我想张良在百越国是碰到了阻力,才转而去游说士兵的,如果我们这时带信给玉石,反而会打草惊蛇,使他阻止士兵来我国治伤,还不如先这么悄悄地做着,当有大量士兵来我国治伤,受我国恩惠,甚至投奔了我国,他们感到危机时,才有可能与我国合好。”
投诚举起拇指说:“还是大王高明。”
我最后对投诚说:“他们在这的几天,你安排他们吃好,喝好,玩好。他们的消费,全都记到国家账户上,我等会会给萧蔷和徐娘打招呼的。”
投诚行一个军礼,高声道:“明白。”
明白就好,我要行管仲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