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卫日夜与俘虏们在一起,一起吃,一起睡,俘虏们感觉到我们的诚意,不再那么敌视我们。可他们的伤口明显在恶化,如果不及时治疗,结局恐怕与刘嘉玲一样。我决定给他们治伤。
本来在几天前全智贤拿回医药箱时就可以给他们做手术的,之所以不立即做,是因为受《厚黑学》的影响。我看过李宗吾的《厚黑学》,觉得他的处世之道可用,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刻把他们的伤治好,他们就不会对你感恩戴德,达不到组合拳的效果。现在他们都已会常用汉语一百句了,汉语普及组已完成初级阶段的教化,接下来我用手术救他们的命,施之以恩,这个组合拳的效果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好东西要用在好的时机,才能产生好的效果。
首先给投诚做手术,设诚腿上有箭伤。陈大卫通过俘虏了解到,投诚确实是百越国左翼军的前锋大将军,这些俘虏们的头领,若让投诚死心踏地投靠我国,其他人就不在话下了。
我让苏菲?玛索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准备手术。在我的几位夫人中,苏菲?玛索一直在做后勤工作,我想把她培养成一名医生,把她带的队伍建成卫生队。我让她的队员都来围观,观看我做手术。
投诚和其他俘虏们的常用汉语一百句都已经会听会说了,我让他平躺在藤床上,告诉他不要紧张,我给他做手术。他对我已有几分信任,点头说一切由我处置。
医药箱里有普鲁卡因和利多卡因两种麻醉药,还有一次性注射器。利多卡因比普鲁卡因的麻醉效果要好些,我拿起一支利多卡因,用沙轮在安培上轻轻一划,然后用手一扳,安培就分成了两截。我又拿起注射器,一手拿安培,一手拿注射器,把药轻轻吸进针管。苏菲?玛索一边观看,一边学我的样子比划,很认真。
我把针扎进投诚的大腿,对他说:“我对你实行的是局部麻醉,很快就不痛了。”
他点点头,还是那句话,“任我处置”。
他第一次说这句话时我还没有体会出话外的意思来,他说第二遍时,连同他的表情,我体会到了,他内心深处还是以为我会加害于他。我也不想解释,让事实说话吧!
过了两分钟,我用镊子压他的伤口,问他有没有感觉,他说没有了。于是,我拿起手术刀,对苏菲?玛索说:“我要做手术了,有点血腥,要有心理准备,以后见多了就好了。”苏菲?玛索等人连忙点头。
我沿着箭头插进大腿的方向下刀,锋利的手术刀一下子就划开了肌肉,血流如注。几个胆小鬼立即吓得尖叫起来,有的还用手蒙住眼睛。但是,苏菲?玛索没有叫,也没有蒙眼睛,反而对我说:“需要我帮忙吗?”
我暗自感叹,这位夫人真是块学医的料。我把镊子递给她,对她说:“帮我把伤口撑开。”
她接过血乎乎的镊子,盯着血淋淋的伤口,帮我把伤口撑开。我要她把伤口撑大点,她两手加大了力度,终于把伤口撑大到我能下刀的地步。我怕她怜悯病人,告诉她:“我给病人打了麻药,他没有痛感,不用担心他。”
苏菲?玛索点点头:“我知道,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欣慰地笑了。
有她帮手,我很快就给投诚取出了箭头,然后缝合,包扎。干净利落地做了一场手术。
手术结束时投诚还不知道,我拍拍他的肩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谋害你的,你可以起来了。”
“啊!”投诚大吃一惊,“手术做完啦,我没感觉到呢!”
他从藤床上坐起来,看大腿,发现箭头没有了,这才相信手术做完了。他拉着我的手,热泪横流,“谢谢大王的不杀之恩,我有生之年一定为苏杭帝国服务,为您做牛做马。”
我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做牛做马,我只需要你做我苏杭帝国的好国民就可以了。”
投诚激动地说:“我的命是大王给的,我一定做苏杭帝国的好国民,我还会让我的部下都做苏杭帝国的好国民,请大王放心。”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也激动了,拉着他的手说:“也请你放心,我会把你的部下全都治好的。”
我让卫生员把他抬进山洞修养,又给其他俘虏做手术。
我一连做了三台手术。做第四台时,我对苏菲?玛索说:“这一台你来做吧!”
“我,”苏菲?玛索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感觉您的手太神奇了,我不行。”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你能行,你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我给你当助手吧,谁都有第一次的。”
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让她右手拿沙轮,左手持麻醉药的安培,我的左右手分别把住她的左右手,然后在安培上划口子,再用右手捏安培的开口,用力扳。“咔嗒”一声,安培终于被我们扳开了。她高兴得脸红耳赤。那样子真好看。
我让她左手继续持安培,右手持注射器,轻轻拉动吸杆,反复操练了三次,她终于能把药吸进针管了。
我让她把药注进俘虏的肌肉。针打在对方身上,好像疼在她身上一样,她嘴里发出“咝咝”的声响。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我幽默道:“螺号又响了。”
她连忙说:“在哪里?敌人又来了?”
我说:“在你口里啊,你刚才不是在吹螺号吗,弄得我们都紧张死了。”
她笑起来,递给我一记粉拳,娇嗔道:“你真坏。”
情绪放松了,后面的程序就不难了。我让她持手术刀,轻轻划开伤口,然后撑开伤口,取出异物。她做得还不错,有条不紊,一点也不慌乱。
做完手术后,我递给她一块沙布,让她擦擦脸,笑对她说:“你以后就是我苏杭帝国的卫生部长。”
她笑嘻嘻地看着我,最后学我啄全智贤的样子,在我额头上啄了一下。在场的队员们全都鼓起了掌。
接下来,我与她分开做手术,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给36个有外伤的俘虏都做了手术或清洗了伤口。只有一个俘虏的手术没法做。他中箭的部位在胸口,离心脏估计只有两个针尖的距离,以我们现有的条件,无法做这种开胸手术。
我告诉投诚,如果给他做手术,他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如果不给他做手术,他也许还能活三天。最终,投诚选择了不给他做手术。
为了以情动人,我让卫生队给这个俘虏安排了最好的饭菜,还让萧蔷安排西施来陪他,给他临终前最好的关照。
不出我所料,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第三天,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让西施叫来投诚,对投诚说:“苏杭帝国仁义啊,你们再也不能打苏杭帝国了。”
投诚说:“兄弟,我知道,他们对我们真好,我和大伙都决定做苏杭帝国的新国民,再也不回我们的百越国了。”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在场的俘虏们全都站起来,对我说:“大王,请允许我们为苏杭帝国服务。”
我也激动了,握着投诚等几个将领的手说:“欢迎你们加入我苏杭帝国,我会像对待本国国民一样对待你们的,有你们六十二位义士的加入,我苏杭帝国国力将大增,我苏杭帝国必将是鱼界的大国。不仅如此,我们还将倡导和平与团结,与周围的国家永休兵戈。”
为了把戏唱足,我还给这个死去的俘虏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把他的冢命令为“团结冢”。
我让萧立果搬来一块大石头,在石头上刻下“团结冢”三个字。
这儿日后成了一处旅游景点,是我苏杭帝国由蒙昧走向文明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