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六长老被辰月一刀劈死,刚才还跃跃欲试的人瞬间被震慑住了。
他们之所以敢大着胆子反叛,不过是有个六长老带头而已,此刻领头人已死,他们哪里还敢妄动?
而辰月刚才之所以凛冽出手,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不想步入六长老后尘,就立刻放下武器。”
辰月眼神冰冷,一一自周围一千多人身上扫过,目光所及,人人变色。
尽管那张脸依旧带着一丝稚嫩的气息,身躯也显得有些消瘦,但落在周围众人眼中,却高大得如同山岳,令人难以撼动。
“哐当!”
是武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被辰月格外关照的那名长老,当先承受不住这种无形压力,瞬间拜倒在地,战战兢兢的哀求道:“我知道错了,求大小姐开恩,放过我们这次吧。”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不过片刻间,周围上千名跟着六长老反叛的龙家人,纷纷丢下武器,拜倒在辰月面前。
一眼望去,偌大一个庭院内,就只有辰月一个人还站立在那里。
庭院中央的龙心,俏脸上布满了复杂无比的神色,怔怔望着那道唯站得笔直的身躯,她的嘴角不知不觉间竟然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果让那些对龙心熟悉的人看到,一定会惊讶无比。
因为龙心的冷漠已经众所周知,心境高远得淡泊一切,以至于笑容这种表情几乎很难在她脸上看到。
然而此刻,她却为辰月这名小小的侍卫笑了。
辰月因为背对着龙心,自然也没有看到,见所有人都臣服,他终于长出了口气。
尽管刚才修为暴涨到四级武士,来这里之前,他都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毕竟他所要面对的,可是龙家的顶级强者,如果不敌,恐怕龙心能活下去,他自己都必死无疑。
“天罡七刀果然很逆天,竟然能稳压五级武师。”
辰月的喃喃自语声刚刚落下,脑海里便传来了魔皇的声音,“小子,等你踏入武师之境,能连劈七刀,那才叫厉害呢,最后一刀能叠加前六刀的力量,七刀连出,才是天罡七刀真正可怕之处。”
“能叠加前六九的力量?”
辰月不禁有些向前,自己现在才能劈出第五刀,就能打败五级武师,如果如果如魔皇所说,第七刀能叠加前六刀的力量,那岂不是更加逆天?
便在他与魔皇心念交流时,身后突然传来龙心细腻的声音,“辰月,这次谢谢你了。”
辰月一怔,回过头,只见龙心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与之对美眸对视的刹那,他只感觉自己就像被雷电狠狠劈了一下,全身剧震,思维也陷入一片空白状态。
此时此刻,似乎周围所有一切都离他们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跟龙心一般。
这种感觉奇妙到了极点,全身酥麻,却又热血沸腾。
他发誓,这还是十八年来,第一次产生如此古怪的感觉,似乎这一眼,便是永恒。
“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
直到龙心的细腻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才终于恍然回神。
再次看向龙心时,只见她俏脸微红,不知何时移开了目光,正静静的跌坐在地面,应该还处于中毒状态。
“大小姐,散灵液之毒能解吗?”
害怕被龙心看出自己的窘态,他急忙顾左右而言其他。
“能是能,不过有些麻烦,而且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行,你先扶我回府。”
“好。”
成功避免了尴尬,辰月倒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立刻闪掠过去,轻轻将跌坐在地面的龙心扶起。
尽管还很虚弱,被辰月扶起身之后,她的脸色又迅速恢复之前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冰冷的声音传遍全场,“立刻把我父亲带来。”
没有多余的话,说完后,她又示意辰月向外走去。
“就这样走了?”
辰月不禁有些疑惑,毕竟这些人刚才还跟着六长老反叛,现在局势扭转,龙心走之前,不是应该先宣判这些人的罪行吗?
只是见龙心不想多说,他也没有问,继续扶着龙心向外走去。
而正跪拜在庭院内的上千人,此刻大气不敢出,直到辰月与龙心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有人敢小声议论了起来。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一声不吭就走了?”
“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大小姐估计是不会放过我们了,她杀伐果断的性格可是出了名的。”
“那现在怎么办才好?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绝望无比。
尤其是十几名长老,此刻肠子几乎都快悔青了。
要是之前不听六长老怂恿多好,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就算跟着反叛,如果能提早把辰月给杀了,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下人,恐怕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拿下龙心,掌控整个龙氏家族了。
想到辰月,一名长老突然说道:“你们刚才看到没有,大小姐平日里虽然冷漠,但对这个辰月似乎有些不一样啊,如果能让他帮我们求情,说不定能让家主与大小姐减轻对我们的责罚。”
此话一出,另外十几名长老顿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开始商议怎么博取辰月的欢心了。
只是正当他们搅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讨好辰月时,却忘记了,一个月前的辰月,不过是他们随手呼来喝去的下人而已。
大小姐府邸。
到处假山池水,亭台楼榭,跟之前没什么变化。
不过刚刚扶着龙心到来的辰月,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几个时辰之前,龙心这位大小姐在他眼中,还是九天之上的仙女,只能抬头仰望,哪怕接近一些都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然而此刻,这位平日里冰冷决绝、高不可攀的才女,有半个身子却倚靠在自己身上。
感受着龙心传来的淡淡体温,还有扑入鼻孔内的独特体香,他只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原来看似遥远得无法触及的距离,只是因为没有走到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