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苑地铁站附近,用手机捕捉了这行走的瞬间。从我身边无声无息的经过,没来及看到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孔。花发的长辫摆动着飘过我的眼前,心一阵悸动,随即拍摄这轻薄的背影。腋下挟着捡拾的饮料瓶,脚步疾急的前寻,路边还有前天雨后的积洼,落叶被秋风席卷,惺惺相惜的叠在一起。看起来比人更讲交情。
这位年逾花甲的老妪,微驼着背,藏青蓝的布衣,洗濯的洁清,无褶无尘,脊背上两条灰白的长的发辫静静的无精打采的垂着。如黛黑发时的倩影被岁月追赶,一步一步蜕变成满塘的枯荷。城市的铅灰色透着冷冷寒,喧嚷的城市里,有没有一种声音是你的神曲呢?不知在这红尘的蛹里,你裹挟着怎么样的日子前行?你行走的步履,怎有着无欲则刚的坚定?
走在她的身后由不得揣度她的来路,这是怎么样的老妪呢?是没有夫家吗?还是没有子嗣呢?在这秋寒的季节独自拾荒?有这样长发的女人那心底该是有着怎样旖旎的心事呢?又有着怎么样兴亡起落的往事呢?疑窦之心如万马奔腾在胸。几欲上前搭讪,又拍惊动这清癯瘦弱的老妪。还是别打搅她坚定的脚步了吧,看她走的旁若无人,如行走在自已的心球上。路有坡,田有辙,在这个路径交措,全然未知之途。瞬时的错肩,又如何询她的来路与去路呢?
天暗下来了,我停在她的身后,目送那脚步,不动声色,唇收住舌,脚下踽踽回转,心继续跟着老妪的步履,胸腔里一直飘荡着那句“老人家,该回家了,天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