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女,肯定是个麻烦。”欧阳熠那张挂着不羁的笑容的脸上,此时有着冰冷的眼神,神色也极为认真。“她是筋脉俱断,而且,她不是大宛国的人,对不对?”那些话,都不是大宛国的人民会说出来的,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神力,与冰域不同的神力。
这就意味着,她很可能是暗夜的人,又或者是皇宫的人,再或者,是那个地方的人,不管是什么,笙歌特殊身份的缘故,那个少女很有可能别有用心。
“那又如何?”上官笙歌站在窗前,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茶褐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着温和的光芒,清清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了,就会让人联想到清冽的寒泉,好听但心寒。
阿菱是哪国的人,自己是无所谓的,也不介意、也不在乎她是哪里的人,只会在意久菱会不会留在身边,其实,这才是最目的。
“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欧阳熠听到上官笙歌的话,眉宇直接皱起来,在看到少年那看似温和,实则万年不化的寒冰的眼睛中,竟真得出现那点点融化的迹象,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那个小丫头身上有着神力,身份也未曾可知,而且,她力量绝对不比雪音灵差,甚至,更强。”很有可能和雪音灵是来自一个地方。
那个被人一方面向往着,一方面恐惧着地方,同样也是一个杂乱的地方。
“这样的一个人,都能受这么重的伤,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害她受伤的人,是有多强。”欧阳熠皱着眉,严肃的看着面前还出神的男人,眼中划过一分无奈。“我们现在能活着,多亏了舅舅护着,若是这个小丫头是从那里出来的,其目的一定是那个东西。”而这个东西会要了笙歌的命。
顿了顿,看着面前沉默的人。“退一步来说,就算她不是那里的人,那么,她的敌人过来的,我们都逃不过。”
“如果阿菱真的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么,目的一定是我,这样也很好,不是吗?”至少,在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之前,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
清隽如莲的脸上带着浅浅弧度,雪岭上盛开的雪颜花都没有笙歌这一笑来得清冷绝美。
“上官笙歌,你该不会真得对那个还是个孩子的小丫头动心了吧?”听到上官笙歌的话,他明明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他性命,他却如此不在乎,自己还能说什么。
眼中的冰霜更加冷酷了一分,看着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这样子的笙歌,似乎比一年前见到的笙歌更加深沉的,也更加和上官九歌相似了。
“欧阳熠,别动阿菱。”想到马车上的那一吻,唇角不由得微扬,手指抚上唇瓣,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到这一幕,欧阳熠要真得还不明白的话,那简直就是白做了那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冷冰冰的表弟不是对妖冶丰腴的熟女动心,不是对温蓉娴静的千金小姐动心,而是对一个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动了心。“你真是疯了。”连命都不要了。
“我只想自私一回。”上官笙歌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空洞。“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活很长的时间,我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让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笙歌,只要你能控制那个东西,就不会……”死。
张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若是控制不住呢?也许立刻就会……
“她是特殊的,对我是特殊的。”清浅的茶色眸子望着行人,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欧阳熠。”她是我的药。
“你这样,的确太自私了。”只是因为那一点自私,就要把那个人困在身边吗?
抿着唇,偏向一边,是该说他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连累那个黄毛丫头,还是说那个黄毛丫头很有可能会使表弟陷入更大的困境里?“你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呢?”
阿菱愿不愿意?她还有同伴,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国家,对自己同伴都有着深刻的感情,这样她,又怎么会为了他留下呢?明明都说了,会陪自己的,怎么还能再离开呢!
欧阳熠看着低着头沉思的默默地离开,笙歌他,大概很快就会想通吧!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最终朝着那个黄毛丫头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的少年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渐渐消失的夕阳余晖为少年苍白的脸色渡上一层霞光,茶褐色的眸子霞光的映衬下,光波流转,魅惑丛生。
脉络分明的手拿出一个瓶子,若是墨竹或者久菱在的话,一定可以看到,这个瓶子和装着药的瓶子一摸一样。
那么……就找不到她的同伴好了!
让她有不离开的理由就好,比如,食物、比如美色……
至于那个东西,他不想掌控,因为如果掌控不好的话,上官笙歌就不存在了吧?而他,不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