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长老也说不得有多厉害,名唤紫魅。不过是一青楼女子,善于迷惑男子,生得一身妖娆韵味,就是女子见了,也不得不酥了半身。其养了一身香,一闻只神浑,二闻便颠倒,若非意志坚强,只怕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世人对其评价是:生有一身妖娆魅骨,体藏嗜骨子迷香,只叫人闻之心惊,见之失魂。
接着,便是三长老——大力。这三长老没什么要说的,生有一身蛮力,并不适合做杀手,不知如何竟做了这血影的长老了。着实叫人不解。
这四五长老分别是白玉墨玉两兄妹。这两兄妹一起合作,战无不胜,最是擅长一明一暗了。
世人皆不知这血影出自骆王之手,只知这门主神秘的很。
马车之上,白夜静静的坐在骆王的身旁,两眼迷茫,上齿紧咬着下唇,眼睛湿润,只是始终不见有眼泪落下。
忽然,骆王出声打破了这宁静,问:“你恨吗?”
白夜静静的摇头。
她的确不恨,他们养了自己这么久,已经历经了磨难。是他们在雪地中将她收养,他们在她被乡亲们歧视的时候,抗下一切,不停的对她说:“不要在意,你只是长得特别了些罢了,就是这特别,让你成为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他们那是嫉妒,小夜,不要伤心,不要哭。
他们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如今只是为了活命,作出这样的决定,选择将她抛弃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并不恨。
骆嘴角微钩。拿出一张纸,放到白夜的面前。白夜忽的瞳孔猛张,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果然,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是单纯的,都带着阴谋诡计。
原来,就连雪地里的收养都是假的,是有目的的。她的体质特殊,原来是个香钵钵。她的血是疗伤圣药。因此,他们便一开始就将她好生照顾着,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只每隔一月便割脉取血,贩卖以利己。
此时,白夜的心彻底的碎了。从前她总是听旁人说: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她不信,可如今,她是真的信了。她终于知道为何邻里看到她时总是一副奇怪的表情了,她也终于知道为何到村里才不过一月,村民们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她终于知道为何一个村子住不到两年,便要重寻住所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身上流淌着的有力可图的血。
白夜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她终于知道她为何会在最危机的关头被抛弃了,她也终于知道为何眼前权倾天下的骆王会答应了,真的好可怕。
“你也是为了我的血吗?”白夜脸色苍白,也是,一个如斯小的孩童,突然经历了这么多连大人都未必承受得了的事情,又怎么不会做如此反应,只是,她还太过坚强了。她没有哭了,没有大哭。
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你的价值还不止如此。”
白夜沉默,心中已是透彻,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若是有朝一日没了利用价值,那是不是又要被抛弃了呢?或许应该是她生命终结之时。
此时的她真的想问问上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她究竟做错了何事?竟落得如此境地。”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应该反天命而行之?她不想再被抛弃!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骆面无表情的将白夜的变化竟收眼底,心中很是满意。
骆又问道:“那你,还恨不恨?”
白夜垂下了头,心中早已回答了自己,她不恨,真的恨不起来。纵然他们是有目的的,可这么多好的承受者是她,她感受得到温暖,如果要将这些好与伤害去比的话,那自然是好更胜上一筹。因此,她不恨。可是她知道,她此时必须得恨,且还是那种极致的恨。
低着头一会儿,白夜忽然猛地抬头,眼中充斥着恨意,染满了眼底。
骆嘴角一勾,甚是满意,手一番。一把剑身赤红,剑柄是紫色,上面系着两根红色细绳的长剑出现在手中。骆对白夜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夜瞳孔缩了缩。手抖了抖,幸好被衣袍挡住了。
她淡定的接过长剑,道:“小夜明白,请义父放心。”而后一跃下了马车,往来时的方向奔去。眼中冰寒彻骨,叫人害怕。真想不到一个如斯小的孩童竟也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当白夜到达那个地方时,养父养母已经不见,她没有任何的惊讶,也不做过多的停留,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果真,在一个山洞里面找到了他们。
这时的他们已经因为逃命而念力所剩无几,此时自以为是安全了的,可是当看到白夜的时候,脸上立马露出了恐惧,眼神朝她的身后望去。
白夜冷笑,道:“他们没来。”声音很淡,淡得就像要随风飘散了,随着周围萧瑟的风声,显得有一丝恐怖。
养母周白婉扑了过来,抱着白夜,大声哭道:“孩子,原谅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况且,跟着骆王,对你只有好没有坏,孩子,原谅我们。”
白夜眨了眨眼,轻笑着,眼中却是如斯的冷。她道:“娘亲,小夜,不怪你们,你们……”白夜眼神一闪,接着道:“你们,也是为了活命罢了。”
“啊!”周白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眼中是不敢置信。
养白瑨那一声小心方喊了出来,白夜已经得手。
白夜将指甲上的血擦拭干净,看了看周白婉后脑勺上浅浅的伤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来,这小小的伤口并不足以置人于死命,可是,若是在上面白瑨加上那么一点点厉害角色,那便足以了。
此时的白瑨念力消耗待尽,原本她不该胜得过他的,因为她实在太弱了,可是,却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足以胜过。
“怎么样?我的血让你们赚了多少钱?”白夜的眼光迸裂,其中是无尽的恨楚。
她拿出一块手帕,将那把尘封许久的剑身擦了擦。
白瑨一愣,“你都知道了。”白瑨看着越走越近的白夜,眸光一凝,手掌紧握。
白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欠了债总是要还的。”急步走近,也不理那刺来的匕首,手中长剑一挥,顿时脸上,身上沾满了血。
而后,她拖着长剑离开,再不看那两具至亲的身体。她在颤抖,脸颊上挂在两行泪。她刚才经历了什么?父亲竟然要杀她!她看着肩膀上的伤口,冷笑道:“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先是养父母为了钱,将她收养,定时取血以获利。后来便是他们又为了活命而将自己抛弃,再后来,便是她因为不想再被抛弃,而将他们杀害,而养父则因为保命,要杀了她。
她看了看手中泛黑的剑,没错,她在这上面加了料,因此就算伤口是那么的浅,他们也会倒下。
现在回想一下,他们真的没有爱过自己,一切都只因为利益而对她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