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夜知道了他的身份,是骆王想要拉拢的人之一。他是这大陆上的强者,修仙者中已经没有几人能与之匹敌,在大陆上,连皇帝见了也要恭敬礼让。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自他出现以来已经有五千年之久了。
这个大陆上的人寿命虽长,却也不过两百岁,而他却活了五千年,或者更久,以及他无人能敌的仙法,足以告诉人们,此人必定不是凡人,或许,他来自天族。
是的,如今,唯有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救下自己,而别人有不敢质问。可是,他又为何要救她呢?没有理由啊!她已经是个没有念力的废人了,没有强大到足以帮助他的武力,唯有那一身傲人的医术,可是,他不是仙人吗?无病无痛,且天界不是有医术高超的司药上神吗?所以,没有道理。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吗?可是,他们之前真的认识吗?为何她没有印象?
白夜拿起那把扇子,借人的终是要还的。白夜想快点离开这里,然后,先将扇子还了,再去寻药,念力,必须得回来。
有时,她真的不想这样,真的好累。以前,就算不完全交心,可是至少还有一个肩膀给自己靠一靠,可是,一切都是谎言。是的,她一直很洒脱,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安静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去回想过去那美好的一切,然后去幻想,若是那些不好的事情没有发生的话会怎么样?
她会还是养父母手中的明珠,在亲情的陪伴下长大,不会有恐怖的训练,不会有这沾满血的双手。她会活得很开心,很幸福!然后,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与他相知、相恋。不会像自己和陆少楼一样,用谎言交谈,爱情什么的都是假的,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她会与他成亲,然后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然后相夫教子,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她依旧会遇到姐姐,那是姐姐会祝福她,给她姐姐的爱。而不是算计她,欲会之清白。
白夜看着窗口,拿起之前风间剑歌吹的那只萧,放着嘴边。吹着一只别人没有听过的,而她却最熟悉的调子。这是陆少楼谱的,为她而谱的。萧她本来是不会吹的,也是陆少楼教她的。
眼角划过几行泪。幻想再怎么美好都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那令人伤心的往事,和这一颗遍体鳞伤的心。她想:难以愈合了,该怎样愈合?
她回想到了往事。
那时,自己与陆少楼初识,那是九岁的时候。九岁,多好的年纪啊!本该是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年华,而那时的她已经开始拿剑了。她记得,那时,她屠了陆家满门,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并没有那么做。她给那些孩子吃了忘川丹,使之忘却所有的一切,然后,她将那些无辜的孩子交给了没有孩子的家庭。那些人都是经过她确认过的老实人,她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希望不会在他们身上再次上演。
她并没有杀那些孩子,她想陆少楼一定知道,因为她曾经在他身上发现一个孩子的信物。可是这并不能让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得到解脱。她虽然是凶手,而陆少楼并没有杀她,并不是因为对她或许有那么一丝丝的情感,而是他清楚,骆王才是幕后的指使者。他是大夫,医者仁心,他知道唯有杀了骆王,这世界方能得到真正的救赎。可是,有些人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大义吗?就算大部分都是,又如何?若是没有关乎自己的利益的驱使,这个大义只怕都只会是想想而已。而陆少楼便是这样的人。
其实,白夜对于陆少楼也是没有感情的吧?不然,就算再怎么洒脱也不至于做得如此无情。白夜不曾想杀他,可是不这样的话,便会有更多的人遭难,若说他真的奉着仁慈之心的话便不会帮助骆王研制毒人了。因此为了减少毒人的危害,白夜必须要将陆少楼斩杀。可若是她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她被抛弃了这么多次,唯他带来的伤害最深,说没有恨是不可能的,可她还是冷静的,还能想那么多事情。
其实,虽说仔细想来自己对他的确没有一丝爱意,可杀了他,她真的很不开心。终归还是有感情的,她并不像普通杀手一样冷血,她不是杀人机器,她有自己的思想感情。
越回忆越有无限的感伤。白夜将萧放下,眨了眨眼睛,强逼着不让眼泪流出。
风间剑歌早就来了,只是没有进来,虽然没有了念力,她也依旧是那么的敏锐。
“吹得很好!未曾听过,不知是何人作的曲子,如此高深。”风间剑歌似要挑起话题,只因她醒来以后都不怎么说话,都是他一人在讲。
白夜动了动嘴:“已死之人罢了。”
风间剑歌不想是这样,便又问:“这么好的艺术家怎么就这样死了?”
白夜的声音依旧很淡:“死在了我的剑下。”
风间剑歌一顿,脸色有些尴尬。他未想这人竟然死了,而且还是被她杀的。
“不聊这些了,我今天来是要送你一样东西,相信这是你所需要的。”然后,他瞥向那把扇子:“那个,就不要去还了,它本该就是你的。”
白夜皱眉:“这是何意?”
“你以后自会知晓。”
风间剑歌说着,手中幻化出一个盒子,然后放到白夜手中。
“曼珠沙华彼岸花!”白夜小小的惊了把。不过面上依旧是不动如山。
风间剑歌见她开心,便心满意足了。“我想,你需要它。旁边的是忘川水,是真正的忘川河里的水,可比你的忘川丹更牢靠。若是以后想忘记什么,就喝它吧。如果那个人是我,那就忘记我坏的一面,我希望能在你心里留下好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