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小的地下房间中只有一张歪斜的桌子，一张发霉的椅子，一盏不知用了多少年的魔力灯。魔力灯在灰尘的笼罩下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湿润光芒，一个脸上满是肉色疤痕的魔法师打开从奥维利亚寄来的信封，这个信封中装着奥维利亚的珍藏——一千年以前白之贤者的“永生预言”。
破面人尅呀·马奇尼鲁兹，对他的祖先有着狂热的崇拜。
他的祖先并不是马奇尼鲁兹家族的人，千年之前，亡灵战争之后，一群恶徒盘踞在已经被“清洗”的马奇尼鲁兹家族旧址，这群恶徒谎称他们偷窃到了马奇尼鲁兹家族“永生”的至高秘密，以此为根据，重建了马奇尼鲁兹，伪造的马奇尼鲁兹家族一直延续到了千年之后的今天。
尅呀崇拜的正是那群恶徒之首，欺骗贤者，艾尼朗·马奇尼鲁兹。
正因为崇拜，尅呀对于获取马奇尼鲁兹真正“永生”的秘密抱持着超越普通魔法师的欲念。
奥维利亚与鲁卡千年之前曾与“兰”缔结契约，发誓永不探寻已经覆灭的马奇尼鲁兹“永生”之密，而也正是这个契约，尅呀才有利用两个家族的机会。
表面上他代替奥维利亚与鲁卡寻找“永生”之密，但实际上他才是最渴望独占“永生”之密的人。
尅呀从黑白信封中取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卷和一张写着下一步行动的信伐，那正是他从奥维利亚家族手中取来，记载了白之贤者用童言术预言出的“永生预言”的羊皮卷。
他用因为常年使用阴暗魔法而显得干枯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上面的文字，就像一名圣徒抚摸圣物。
【马奇尼，鲁兹的马奇尼。
是谁想要永恒，是马奇尼。
是谁拥有永恒，是鲁兹的马奇尼。
马奇尼需要名贵染料，鲁兹的马奇尼才会永恒。
千年之前的落花之城，黄色与蓝色象征开始，黑色象征毁灭。
千年之后的落石之城，白色与红色象征重生，灰色象征永恒。
永恒直到霜月破碎。】
根据解读和验证，部分预言确实发生了——“黄色”的鲁卡家族，联合“蓝色”的克拉家族对“黑色”的马奇尼鲁兹发动战争，马奇尼鲁兹在战争中失败，这或许就是一切的开始，之后“黑色”的马奇尼鲁兹用“亡灵从军”报复世界，这也对应了“黑色象征毁灭”，但是后面那句预言就耐人寻味了，众所周知，“白色”的白之贤者用无限永前封印了黑之贤者，“红色”奥维利亚家族和“黄色”鲁卡家族一样觊觎“永生”，那它们为什么会象征“重生”呢？
最后……预言中象征永恒的的“灰色”……
尅呀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少女，灰袍灰发灰瞳，她在两个月前伴随着强大魔力流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个世界。
她的出现不仅惊动了各个大家族，还惊动了鲁卡在血石森林地底秘密饲养的上千年前见识过黑之贤者的气息并活下来的高级魔物克苏鲁之眼。
鲁卡家族想要控制住离血石森林最近的小石城，也是出于要饲养克苏鲁之眼这个原因。
克苏鲁之眼把她当成“黑之贤者”看待，对她有着疯一般的吞噬欲望。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她是不是黑之贤者，她都是预言中的“灰色”。
收好羊皮卷，尅呀打开另一张写有任务的信伐。
——诱导灰袍少女前往东方的鲁兹中心的过程中如果有其他人跟随，半路伏击，杀掉除灰袍少女外的所有人。
尅呀仔细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想要从字里行间看出奥维利亚真正的目的。
思考了很久，尅呀得出结论，奥维利亚已经把他当成了获取永生的工具。
哟哟哟，伏击？我会让你们如愿以偿？啧。
尅呀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
桀桀桀，“灰色”就让我替你们暂时保管吧！
棋盘上，发起冲锋的“車”开始躁动。
————
一大早，露露就把还在睡梦中的拜鲁叫醒。
因为在昨天，他们就是在这一时刻去血石森林进行魔法练习的。
但他们还没有准备动身，房门就被敲响。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侍女装，手里捧着灰色衣物的侍女。
“拜鲁大人，露露大人，这是领主大人给两位大人的一点小心意，昨天露露大人拯救了小石城，领主大人希望您们能与他共进晚餐，如果两位赴宴，他会有附加的酬谢。”
从侍女手中接过衣服，拜鲁点点头，答了一声“知道了。”
等侍女走远，拜鲁回过头问露露。
“露露，你想去吗？”
露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看着拜鲁，分明是在等着拜鲁回答的意思。
“我……我当然是想去的啊，但是毕竟领主大人是在谢你，我只算一个附加品。”
“那就，去吧。”
“哦，对了，这件衣服应该是领主大人送给你的吧。”
拜鲁展开手中的衣服，是一件有着深灰色花纹的带兜帽灰色法师袍，其上繁复的深灰色花纹令人眼花缭乱，除了灰色法师袍以外，还有一双同样精美配套使用的灰色布鞋。
露露看了看拜鲁手中的衣服和布鞋，又看了看身上破烂的衣物，突然两眼放光，渴望地盯着拜鲁。
拜鲁被盯得好不自在。
“这件衣服本来就是领主大人送给你的，你就算不这样盯着我，我也会把衣服还给你。”
拜鲁把衣服递给露露，没想到露露一把抢过衣服，然后就准备脱掉身上破烂的灰袍。
拜鲁的家没有其它房间，露露现在换衣服的话只能在拜鲁面前换。
“露露！等到了血石森林之泉洗过澡后再换！新衣服这样穿很容易脏，况且我还在这里啊，你不怕被看光吗？”
露露听了拜鲁的话，停下脱衣服的动作，但她还是紧紧抱紧手中的衣服，那样子像极了护犊的小猫。
然后，拜鲁在露露不依不饶的催促声下拿起洗脸用的木盆，向血石森林之泉走去。
走在大半是废墟的小石城中，拜鲁心中有点震撼。
清晨的阳光并不强烈，带来的是直入人心的温暖，路边小草的叶片脉络上带着昨天晚上小雨的湿润的痕迹，一顶顶黑色帐篷在小石城的废墟之上驻扎，无家可归的小石城居民在那些黑色帐篷中进进出出，他们的脸上多半洋溢着微笑，以前的邻居见面还是一样打着招呼，仿佛克苏鲁之眼造成的伤痛已经过去，贸易区已经被清理出一块空地，商旅们已经在空地上用木架摆上各种商品，吆喝着大肆夸耀自己的商品。
拜鲁放慢了脚步，四处观望着焕发新生的小石城，不知不觉，他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拜鲁！”
露露见拜鲁走得太慢，叫着他的名字催促他。
一直到血石森林之泉，露露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拜鲁。”
到了血石森林之泉，露露先用魔法在草地上清理出了一块干净的空地，然后小心地把新衣服放在空地上。
拜鲁把木盆打满水，搬到昨天洗漱的位置，正准备用水把脸打湿，却听到背后露露脱衣服的窸窣声，那一刻他的心开始发痒，尤其是露露用清水清洗身体的时候水滴溅在湖面的声音，那种水声每一次都像在他耳畔响起，仿佛欲望女神最诱人心弦的低语，差点令他把持不住心中的欲望。
不过一想到露露可能会一直紧紧看着空地上摆在他们之间的新衣服，如果偷看的话一定很容易被她发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拜鲁想得没错，露露确实一直紧盯着两人之间摆在空地上的新衣服，不过她洗澡的时候已经在想自己穿上新衣服后的样子了，那样的状态连自己的手洗在身体上的触感都察觉不到，又怎么会在意多了一双盯着她看的眼睛呢？
直到露露洗完澡，穿上新衣服，拜鲁都和昨天一样，洗完脸就规规矩矩坐在原地，露露洗澡时他没有偷看哪怕一眼。
露露穿完衣服，兴高采烈地在泉边观赏着自己水中的身影，从她小女人的炫耀姿态拜鲁可以看出，露露是真的很喜欢这身衣服。
拜鲁笑了，站在一旁也开始欣赏着穿上新衣服的露露。
衣服很合身，就像专门为露露定做的一样，而这身衣服的纹理也像专门为露露缝制，因为那带着华丽繁复花纹的衣服穿在露露身上恰到好处地衬映出了她的神秘。
他找不出最准确的词汇形容露露此时的耀眼。
在前往练习魔法的草地时，露露的步伐轻快，像极了热恋中的少女。
因为昨天一场夜间小雨的缘故，血石森林中的空气微湿，因为刚刚赶路的原因，拜鲁现在才开始真正留意到身边的风景。
血石森林褪去了阴森气息，阳光从树冠的夜间洒落，铺在满是枯叶拜鲁所走出的道路上，朝露不时滴在拜鲁的头上和肩膀，但并未打湿头发和衣物就已经被温暖的阳光所蒸干，这一刻，血石森林露出了它并不严厉的一面。
对了，还有许多雨后冒出头的蘑菇，拜鲁根据自己的经验，一路上采摘着那些没有毒性，味道较好的蘑菇，准备待会儿在草地上烤熟，充作早餐。
“拜鲁，那些，是什么？”
露露指了指木盆中的蘑菇，好奇地问道。
“这些叫蘑菇哦，无论烤来吃还是炖来吃都是人间美味。”
露露缩了缩肩膀，有点畏惧地说道。
“蘑菇，看上去，好难吃。”
拜鲁有点苦笑不得，这让他想起了一千年以前，发现蘑菇是种美味的那个人的故事。
蘑菇因为有些有剧毒，而且形状奇怪，看上去味道也不好，所以那个时候的人认为蘑菇是一种毒药，很多人都对蘑菇这种东西敬而远之。但是有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体的抗毒性有强烈自信，于是和另外一个漂亮的少女打赌，内容就是如果他吃了看上去毒性最强烈的灰黑蘑菇而且没有异状，那位少女就必须爱上他。
结果他吃了蘑菇之后，才发现有些蘑菇是一种美味，而且没有任何毒性。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假，不过蘑菇确实是从那个年代开始就成为一种食物的。
来到练习魔法的草地，拜鲁并不急着练习魔法，而是收集了一些埋在枯叶下没有被打湿的树枝和干草，然后在草地上挖出一个土坑，坑底放上收集的干草，再把树枝架在土坑上，最后将蘑菇串在树枝上，摆在临时木架上固定好。
站在一旁，拜鲁平举双手对着土坑中的干草，深呼一口气，念出咒言。
“伊哈利，亚托”
咒言，低阶·点燃。
干草毫无动静。
“拜鲁，我来。”
露露在一旁说道。
拜鲁闻言脸色一红，退在一旁。
露露轻描淡写地举起右手。
“伊哈利，亚托”
咒言，低阶·点燃。
干草成功地燃起大火，同时燃起地还有架在土坑上的树枝架以及串在树枝上的蘑菇。
露露的低阶魔法有高阶的威力……
“露露……还是我来吧……”
露露脸色也面色羞红起来。
拜鲁只好重新为准备早餐而工作。
这一次，露露在一旁乖乖看着拜鲁试了二十多次，最后成功将干草燃起一点小火星。
拜鲁如视珍宝般将火星保护起来，每添一次干树枝，都小心翼翼。
这一次，架在土坑上的蘑菇顺利被烤熟。
拜鲁拿起两串烤蘑菇，轻轻咬下一颗熟蘑菇，感受醇厚的美味，拜鲁脸上的表情幸福起来。
拜鲁又将另一串烤蘑菇也递给露露。
“露露，你也尝尝吧，真的很好吃。”
露露拿着手中的烤蘑菇，又看了看拜鲁脸上的表情，犹犹豫豫地咬下一颗熟蘑菇。
刚刚吃入口，露露的脸上就露出了糟糕的表情，然后一口吐出蘑菇，生气地跺了蘑菇两脚，不仅如此，她还把手中的蘑菇串扔在地上，撇过头不再看拜鲁一眼。
“蘑菇，难吃！拜鲁，骗人！”
拜鲁欲哭无泪。
“蘑菇真的很好吃啊，你自己不喜欢吃而已。”
他把木盆里剩下的蘑菇都烤来吃完。
然后幸福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饱腹的舒适感。
露露不合时宜踢了他两下。
“拜鲁，魔法，练习。”
拜鲁无奈从地上站起。
露露来到石台上，如昨天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拜鲁，今天，教你什么？”
拜鲁心里想了想，经过刚才的那件事，他很想把点燃练好，不过魔法学徒考核不是闹着玩的，在学习其它低阶魔法之前，他必须先将已经成功的魔力外放之外，魔力吐息，魔力外放都练习到三次一成功的地步。
拜鲁正了正脸色，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魔力吐息。”
“魔力吐息，嗯……”
露露皱着眉，开始寻找潜藏在身体中有关“魔力吐息”的感觉。
不一会儿，露露睁开眼。
“拜鲁，你，看好了。”
露露举起右手，在念起咒言之前，先将一些魔力覆盖在身周。
“伊哈利，姆”
咒言，低阶·魔力吐息
（魔力最初级的运用，仅仅只是把魔力覆盖身周，形成可以随意调整振动频率的魔力场，低阶和大部分中阶魔法师使用并没有太大的功效和威力，但高阶魔法师使用可以形成巨大的魔力威压，是很多神秘系魔法的原型。）
露露刚刚念出咒言，四周的空气中突然填满了一种可怕的沉重魔力，拜鲁被这股巨大的沉重魔力压住，难以呼吸。
那种压迫感出现一瞬间之后就消失了。
露露刚才并没有取消魔法，而是调整了魔力场。
“拜鲁，看清楚了吗？”
露露放下手，取消了魔力场，继续说道。
“魔力，先行，咒言，相随。”
拜鲁点点头，将八个字牢牢记在心中。
“魔力先行，咒言相随……”
拜鲁举起双手，竭尽全力想要抽干身体中的魔力，释放出去。
即使如此，拜鲁释放出去的魔力也是少得可怜。
“伊哈利，姆”
释放出去的魔力并没有形成有规律的魔力场就消散在空气中。魔法失败了，原因是他释放出的魔力很少而且没有完美地利用，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会做得更好，但刚刚抽取魔法的行为有点透支他的体力，如果在短时间再试一次，就有可能造成身体不可逆的损伤。
拜鲁的魔力太少，少到超乎露露的想象，“魔力先行，咒言相随”这种发动魔力吐息的办法并不适用于拜鲁身上。
拜鲁意识到他与露露的差距，如果说露露的魔力是高山，那么拜鲁的魔力顶多只算是在山脚仰望着高山的小石头。
高山仅仅只需要丢下一块无关紧要的部分，就足以将小石头压得粉碎。
“拜鲁……”
露露多少有点内疚。
“露露，没事儿啦，是我这个学生太差了，不是身为老师的你的错，你已经尽力来教我了。”
“既然不能使用最好的方法，用昨天那一套也不错，至少也有点熟练了，休息一会儿后还要麻烦你的指导哟，露露。”
那个小石头并不气馁，尽管它与高山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尽管它没有成为高山的资质，尽管它无法抑制心中的自卑，它还是想要不停地努力，它知道它无法超过高山，但它只希望它能成长到高山的千分之一，拥有保护身边一草一木的能力，看到高山所在高度才能看到的世界。自从那晚克苏鲁之眼的事件过去后，拜鲁就是那个想要不停变强的小石头。
对于一个人来说，失去了进步的决心比死亡更可怕。
拜鲁休息一会儿后，继续在露露的指导下开始魔力吐息的修炼。
不停地感悟魔力，不停地在露露的指导下改进魔力使用的方法，拜鲁一次比一次熟练。
到了中午，拜鲁使用魔力吐息的成功几率被大大提高。
“拜鲁，新魔法，教你。”
坐在石台上的露露突然打断拜鲁的练习。
“新魔法？我很笨啦，在学好三个最简单的魔法之前，学其它魔法基本不可能。”
露露摇摇头。
“拜鲁，只适合，亡灵，魔法。”
“亡灵魔法……”
拜鲁喃喃道，自从昨天晚上过后他想要变强，就算亡灵魔法是禁术，只要他学得会，他也要学。
但是，真的如同露露所说，亡灵魔法很适合他吗？对于他来说，莫非亡灵魔法比最简单的三个魔法还要简单？
“露露，我真的学得会吗？”
露露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拜鲁，学得会。”
拜鲁还是有点不自信，但是他想要试一试，或许他使用亡灵魔法一次就成功了呢？
“拜鲁，等我。”
说完，露露使用了浮空术，消失在血石森林的墨绿色海洋中。
露露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动物的尸体。
拜鲁认得那种动物，是一种叫“艾比兽”的食草动物，因为毛绒绒的外表深受十分讨人喜爱，所以有很多贵族家里都将“艾比兽”当做宠物来饲养。
露露随意将艾比兽的尸体扔在草地上，解除了浮空术。
“拜鲁，看好。”
露露站在尸体旁，举起右手。
“伊哈利，纽卡艾特”
咒言，低阶·尸语术
（最简单的亡灵魔法，在施术人与已死亡的目标之间建立魔力桥梁，施术者可以通过神智与目标的残留神智进行对话，对话完整度与目标残留神智多少有关。）
在尸体身上与露露右手之间链接了一条看不见的魔力线。
【死于何时】
一句咒言从露露口中说出。
【刚……】
尸体上传出一种声音，那种声音十分低沉沙哑，让人觉得那是死神的话语。
露露现在就像在与死神对话。
【死前】
【所做之事】
露露又问了一句。
【吃……】
低沉沙哑的声音答道。
【喜欢之物】
露露继续问道。
低沉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道。
【侣……】
露露点点头。
【吾之问话完毕】
【愿逝者安息】
目睹了全过程的拜鲁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亡灵魔法尸语术虽然不同于其它亡灵魔法一样是禁术，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尸语术，以前他还真的不太相信使用尸语术可以与尸体交流，今日见识过后他才知道传闻的一切都是真的。
“拜鲁，想要学吗？”
“嗯！”
“那就，开始吧。”
露露坐在石台上，开始向拜鲁传授尸语术的魔力回路运作方式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拜鲁盘坐在露露身前，一字不漏地听完了露露说的每一句话。
听完后，拜鲁有点跃跃欲试。
在艾比兽身旁站好，举起双手，在脑海里回忆尸语术的每一个细节。
拜鲁无比认真，虽然第一次试怎么想都不可能成功，但他也要尽他最大的努力。
“伊哈利，纽卡艾特”
在念出咒言的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拜鲁心头，就像他已经将尸语术练习过成千上万道，怎么也不可能失败。
魔力线成功连接在了尸体和拜鲁右手上，魔法发动的过程比拜鲁想象的还要轻松。
他真的适合亡灵魔法？
【你】
【什么时候】
【死的】
拜鲁口中念出咒言，但并没有沙哑低沉的声音与他对话。
魔法虽然成功了，但是和失败没区别。
拜鲁只好向露露投去求助的目光。
露露搔搔头，回答道。
“拜鲁，魔力太少。”
那我一次成功有什么作用！
拜鲁愤懑不平地取消了尸语术。
但是他感受到最多的不是愤懑，而是喜悦。
原来他也是一个有天赋的人。
有了天赋，加上勤奋，拜鲁相信他总有一天可以跟上露露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