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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心易变

这王重和秦真两人之间的对话一落到冯财耳中,冯财心里面就想开了:秦真这厮上山没几天就要找周老大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我看这军师也没有呵斥他,莫不是先前两人早就背着众人有了什么约定不成?可是,我也是军师这边的啊,上山后就一直殷勤的紧,我怎么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冯财带着心思再瞧了王重、秦真两眼,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难不成军师看重了秦真就不要我了?

冯财自己原本就是市井之中放印子钱的,往日里为了讨债,那些逼人上吊,卖人妻女的事情没少做过,便是称作手辣心狠也不过分。他适才和宋仟争这出去比武的机会,若是换做以前的王安,不管结果如何,定然支持他。可是现在换成了王重,却反而不帮着他说话,还让自己不要去,冯财这心中越想越别扭起来,禁不住生出了别的心思。

王重可不知道这往日和自己“最好”的冯财只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有了别的想法,他现在只是一心看着面前紫脸大汉和周昌虎的比试,想分辨个明白。

王重看了一会儿,见周昌虎虽然舞着大刀占尽了上风,但是那个紫脸大汉空着双手,左闪右支,脚步奇快,居然还能支撑的住,禁不住问秦真道:“这大汉还能支持几合?“

秦真也对面前两人的手脚功夫有些吃惊,看了一会才不肯定道:“这大汉虽然高大但却有好快的身手,大头领只怕十数个回合之内拿他不下,只是这汉子赤手空拳,久必有失。“

王重听了心中不安,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一计,便转过头来对秦真小声道:“秦兄弟,你可如此如此。“秦真听了点头应是,寻了个喽啰们喝彩的空当,离了人群往后面走去。

“军师哥哥,刚刚秦真兄弟去做什么啦?可有什么小弟可以效劳的?“本来关隘前的杏花岭群盗都在看着自家寨主大展身手,唯有冯财始终感觉王重、秦真两人之间有点不对,一直盯着他们看,眼见着秦真突然走了,冯财自己便陪着小心过来问道。

“冯财兄弟多虑了,秦真只是一时尿急,小解去了。“王重见冯财问,心知处事不密则失身,便随口扯了个慌。

冯财见自己好意相问,却换来如此含糊的回答,心中更是不快,越发肯定了自己原本心中的想法。

好在秦真只是去了片刻又转了回来,附手在王重耳边道:“按哥哥吩咐,都准备妥当。“

王重听了,轻点了下头没有做声,而是继续看身前比斗,旁边冯财瞅见两人行为鬼祟,虽不知什么情况,但是心里已经明白这军师和秦真定然有事瞒着自己。

果然不多久,出事情了!在场众人忽闻的背后传来一股刺鼻的烟味,回头看时,却见身后的这第二道关卡之上噼里啪啦地燃起大火来,一时间浓烟滚滚,众喽啰大声呼喝,顾不得看比斗了,都连忙赶去救火。

便是厮打中的周昌虎闻声回头一看,见山寨起火,心中也是吃了一惊,手中顿时一慢,正待这时,那紫脸大汉瞧出空当来,二话不说抽身就走,周昌虎追赶不及,无奈之下收了手中兵刃,只得回去救火。

大半个时辰后,喽啰们终于把火都扑尽了,众人都累的半死,便是大头领周昌虎的脸上都是一片乌黑,更别提别人了,不过好歹没出人命。

这关隘着了火虽然扑灭了,但是烟味刺鼻,天气又炎热了起来,显然呆不住了,周昌虎便下令除了留下十几个守门的,其余众人都回山寨中避暑。

不多时,周昌虎回到山上草厅之中坐下,刚刚就手下喽啰打来的清水洗了把脸,宋仟和冯财两人便走了进来。

宋仟一入草厅,便到周昌虎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苦道:“哥哥,小弟今日如此不堪,却是在杏花岭这呆不住了,特来辞行。“

周昌虎听他苦的凄惨,便安慰道:“这是哪里的话,我观这黑厮的身手确实高明,不输我几分,兄弟只是一时大意了,这里都是自家人,何须放在心上。“

宋仟梗着脖子只觉得没脸面,就跪在原地不说话,此时往日里与他总不对付的冯财却反而上前来说道:“那黑厮着实厉害,宋仟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冯财自己心里可是一万个庆幸,幸亏自己没上,要不然这刚刚丢脸的一定就是自己。

不过即使是如此,冯财依然觉得今日王重是偏帮了宋仟,再加上先前王重和秦真密谋某事不搭理他,心中老大不痛快。

周昌虎离了座位,上前将跪倒在地的宋仟扶了起来,道:“贤弟莫要如此,早晚为兄去宰了那黑厮与你出气。”

冯财听了却一时口快道:“宋仟哥哥只怕是不能出了这口气喽!”

宋仟回头狐疑地问道:“冯财兄弟说这话却是什么意思?”

“这……”冯财顿时语塞,但当其复又想到,今日军师不站出来帮我,定然是其得了秦真那厮的投效,觉得我老冯不重要了,那我老冯还对他热乎个什么劲?

今日看大头领如此为宋仟兄弟出气,定是个有义气的,我老冯何不如交好大头领,这样在宋仟面前也能讨个人情?

想到这,冯财便笑道:“宋仟兄弟今日吃了那壮汉老大的羞辱,就连我这个粗人都甚看不下去,可是某些人却反而帮着外人说话。”

宋仟听了,心中愤愤想到:今日之事,自己视为平身大辱,何人敢帮那杀千刀的厮说话?若叫我晓得,哼!……

想到此处,宋仟眼中杀气一闪,咬着牙道:“我须才本待上山牵了枣红马下来再与那厮比斗,不想居然漏了这些话语,却不知何人帮着那厮?

“这……“冯财故作犹豫,不好开口。

站在一旁的周昌虎也催问道:“冯财兄弟直说了就是,何必如此迟疑?“

冯财冷笑一声,道:“两位兄弟离的远,许是没注意,当初那黑大汉将宋仟兄弟举起来的时候,军师可在一旁帮其说话,便是后来寨主哥哥上前要打杀那厮的时候,军师口中还兀自喊着:不要动手呢。“

这冯财只因一时不忿,便如此诋毁王重,若是王重在此听了,定会叹道:宁得罪君子,莫招惹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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