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外套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只见父亲和二叔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闲聊着,一旁的小沙发上还坐着一个我没见过的陌生男子,男子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175CM左右的个头,皮肤很黑,一头毛寸短发配上浓眉大眼显得异常精神,男子的腰板很直坐姿十分端正,仿佛经过长期训练养成的习惯。
父亲和二叔看到了进来的我纷纷停下了交谈。
二叔站了起来走到我身旁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快一年没见,洒儿又长高了不少啊,怎样想没想二叔?”
一年多没见,二叔的样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匀称的体型和身高,刀削般的脸孔,微凹深邃的双目,嘴角上永远洋溢着玩世不恭般的笑意。如果说哪里变了,也许只有眼神中多了一丝沧桑。
我欣喜的点了点头打趣道:“怎能不想,每次二叔回来都给我带一堆好玩的东西,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听到我的话二叔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笑骂道:“你个小滑头,还是这么会说话,没亏二叔白疼你一场。”
说罢二叔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木制的娃娃递给了我道:“这次回来的匆忙,没什么时间买东西,这是俄罗斯的套娃,送给你了。”
我接过套娃欣喜的看了看,这是从外观上看有点像是不倒翁,但底座是平的,娃娃中间的是可以分开了,将娃娃打开发现娃娃的内部是空的,里面放着一个跟外面一模一样小一号的娃娃。
小号娃娃同样能够分开,里面依旧套着一个更小的娃娃。?我研究了半天发现一共是五个娃娃套在了一起,原来这就是套娃的秘密。
我抬起头谢过二叔随后问道这次能在家里住多久。
二叔沉思了片刻说也就一天,明天晚上的车就要走。
听到二叔的话我的心里不是很舒服,一年回来一次竟然只住一天,不仅是我,连父亲也很诧异追问道:“为何这么着急?在家多住几天吧,走了那么久,我跟你嫂子也都很想你。”
二叔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行,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证实一下,不然这辈子都无法安然入睡。”
二叔的话让我和父亲一头雾水。
望着我和父亲迷惑的表情二叔笑了笑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包裹,打开包裹,一块墨绿色的十字架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它!”我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桌上的十字架惊呼道:“多年前我见过这东西!”
二叔点了点头道:“是的,这就是八年前杨叔来找老爷子的时候所带来的那个十字架。”
望着桌上的十字架父亲虽然也很震惊但面部却没有我那么大的反应,父亲沉思了片刻缓缓的说道:“这东西从来哪找到的。”
二叔将十字架收回了背包中道:“从杨叔的孙女手中得到的,这几年我与俄罗斯做外贸时刻都在打听老爷子他们的下落,?我知道杨叔住在伊尔库茨克,但并不知道具体位置,一直联系不到杨叔的家人。直到前两天朋友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找到了瞎子杨的家人,于是我按照朋友给的地址去寻找杨叔的后人。”
“那找到了吗?”我迫切的追问因为如果有瞎子杨的消息那么八成也会有老爷子的消息。
二叔点了点头:“杨叔没找到,只找到了他的孙女,通过与他孙女的交谈得知,瞎子杨从八年前离家后也再也没回来过,但他孙女在伊尔库茨克郊外的一所小村庄里找到了这块十字架。”
听完二叔的话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点起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长叹道:“你要去找老爷子的下落?”
二叔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苦苦追寻了八年,既然有了线索,我一定要找到他,就算父亲已经不在人世,那么我也要把它的尸骨带回到家中。”
说罢二叔指了指坐在沙发另一侧的那名男人说道:“这位小兄弟叫程坤,是我在中俄边界时候认识的朋友,他是名退伍的特种军人,对各种山水野外都很在行,杨叔孙女那边也合计好也我们一起前往寻找两位老爷子的下落。”
“我也要去!”二叔还没说完我便吐口而出道:“二叔算我一个。”
“不行。”我的话还没说完父亲立刻严词否决道:“小孩子去什么去,你的工作怎么办?好不容易托人给你弄到了医院去,必须老实上班。”
父亲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我只能无奈的撅了撅嘴。
一旁的二叔也附和道:“就是,你从来没在野外待过,带你去照顾你还照顾不过来,别说找线索了。”
见俩人全都一口否决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吃过晚饭后我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墨绿色十字架,虽然我十分想去,但我太了解父亲的脾气,他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那封三年前信件,我坐了起来,从床底取出了那封信件。
因为回来的时候怕被母亲看到,所以连忙回到房中将其藏了起来。
“也许这个能帮上我的忙。”我心中突然想到个主意随后看了看表,才晚上九点多,估计二叔还没有休息。
我打开房门拿着信封蹑手蹑脚走到了二叔的房间轻轻叩了两下便听到房内有脚步声传来,看来二叔真的还没有休息。
当二叔打开门看到我的时候突然一愣,我连忙做了一小声的手势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仿佛做贼般的我,二叔坏笑起来调侃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房里来,是不是想求我带你去俄罗斯?”
见自己被识破了我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
二叔盯着我看了许久叹了口气:“不行,不行,肖家就你这一个独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肖家得祖先。”
看着依旧不同意的二叔,我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所以连忙把手中的牛皮纸信封抵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