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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股子焦味儿

袁老头对我这种胡搅蛮缠没办法,只好放我出去。

出来以后,我就直奔李勇家,之前早就跟他约好去钓鱼,现在走在路上,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到了李勇家,从他那里拿了一个装满蚯蚓的罐子,那是昨天就捉好的,只等着今天用了。至于鱼竿我们两个都没带,因为有人给我们提供。

跟李勇沿着村子附近的小河往下走,走了约莫有五六里路,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白乎乎的小胖墩在朝我们招手,肩上还挂着几根鱼竿。

“陈烁,李勇,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

小胖墩名叫王世凯,他爷爷之前是个猎户,无论林子里跑的、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没有他爷爷抓不到的东西,倒是把王世凯养的白白胖胖的。一谈起王世凯有这么一个爷爷,我们都羡慕的了不得。

王世凯虽然胖乎乎的,倒是也从他爷爷那里学了不少捕猎的技巧,这几副鱼竿就是他爷爷做的。

我和李勇快步走过去,急不可耐的一人抢过来一副鱼竿。

“你小子不也是刚来吗,刚才远远地看见你从那边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满意的看着鱼竿,笑骂道。

王世凯嘿嘿笑了两声,接过装蚯蚓的罐子看了看,指了指远处说:“走吧,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捉上几条鱼正好可以炖鱼汤。”

我这才注意到王世凯的身后背着一个小铁锅,这小子,竟然把做饭的家伙也带来了!

步行几百米绕过一片树林,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方圆近百米的大水塘,有着村中小河的补充,水塘里的水从来没干枯过。

我们找了一块巨石坐在上面,挂上蚯蚓开始钓鱼。

三个人之中,小胖墩王世凯的钓鱼本事最厉害,不到半个小时就钓到了好几条鱼,其中还有一条一尺半长的大鲤鱼。我虽然比不得小胖墩,静下心来也能钓着几条,唯独李勇沉不住气,半天下来连只虾米也没钓着。

“李勇,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鱼还没咬钩呢你就拉起鱼竿来了,这样可钓不着。”

我和小胖墩左一句右一句的提醒他,倒是把李勇弄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快看,鱼咬钩了!”

王世凯眼尖,率先发现了李勇的鱼竿动了动。李勇显然也感受到了手中鱼竿的变化,兴奋之下拉动鱼竿,只见一条将近两尺长的大鲤鱼几乎要露出水面。

我刚要惊呼,突然咔的一下,鱼线被水中的大鲤鱼挣断了,大鲤鱼也扎进了水里不见踪影,只留下一道道波纹荡漾。

“哎,你还是太着急了。”王世凯不由可惜的说。

“我就不信逮不着它!”

李勇半天钓不到鱼,又丢了上门的大鲤鱼,也上了火气,拖下衣服鞋子就跳进了水里。只是人哪里有鱼在水里灵活,扑腾了几下不仅没抓到鱼,反而把鱼吓跑了,我和王世凯也没法继续钓了。

我和王世凯见李勇在水里玩的正酣,对视一眼也脱了衣服鞋子,纷纷跳下水,在水里边游泳边嬉闹,不一会儿玩累了,我瞧着他俩不想上岸,忽然起了逗一下他们的心思。

“哎,你们想不想听个故事?”

“什么故事?”两人都来了兴趣。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开始讲:“据说是在宋朝的时候,有个书生乘船饮酒作赋,行至河中央的时候,书生发现有条遍体通红的鲤鱼在小船旁边游着,周围几十条大鲤鱼将红尾鲤鱼围在中心,然后拼了命的跃出水面往船上跳。”

“啊?还有这种事?”两人听了都大感好奇。

“还没说完呢。那书生本来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眼见那红鲤鱼,仗着水性好就想抓住它,于是一跃跳入了水中,结果一入水,书生的两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死死的把他往水下拖。书生以为是水草缠住了脚,可那抓住脚的东西似乎又十分冰凉,眼看就要沉下去淹死了,书生拔出随身的匕首,拼命一挥隔断了‘水草’,这才上了船。你们猜后来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你快点说啊。”王世凯沉不住气了。

我故意压低声音:“那书生啊,上船后发现匕首上没有一点儿割过水草的痕迹,而且后来问过附近的渔民,河里根本没有什么水草,倒是几个月前有个投水而死的女人,死时就是穿着一身红色衣服,跟那红鲤鱼身上的鱼鳞一个颜色。”

两人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被我这个鬼故事吓到了,尤其是李勇,估计上次鬼上身时的事情还有心理阴影。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下子他也不抓鱼了,一溜烟就回到了岸上,生怕水里也冒出个红鲤鱼来。

小胖墩王世凯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胆子比李勇大不少,跟我一块上岸后还问那个书生是怎么保住性命的。其实那个故事是我听袁老头说的,真假我也不知道,只好按照袁老头给我讲的又说了一遍。

“那个书生的匕首是祖传的,在传到书生手里以前杀过很多人,煞气很重,正好克制阴邪,这才一刀割断了‘水草’,从水鬼手下捡回了性命。”

李勇在旁边听得头皮发麻,赶忙让我别说了,于是我们三个提着捉好的鱼,准备生火做鱼汤喝。

李勇负责清理鱼鳞鱼肚,我到不远处的小溪打清水,王世凯则把铁锅架在了一块靠近垂直土坡的地方,正好背风,容易生火,而且岩石下面就有一大堆枯枝落叶,连燃烧的薪柴都有了。

李勇清理好了几条鱼,便准备下锅开煮了。

王世凯拿出火柴,将铁锅底下的那堆枯枝落叶点着。

几片干叶子被点着了,枯枝也冒起了烟,这时候由远及近突然刮来了一小阵风,把刚要燃起的枯枝落叶吹灭了,刚刚熄灭的枯枝还冒着淡淡的烟儿。

“呀,被风吹灭了。”小胖墩有点懊恼,又掏出了火柴。

我这时候正忙着把小胖墩王世凯带来的一些花椒之类的调料扔进锅里,也没管他怎么点火,却听见王世凯叫唤起来。

“靠,没天理了,怎么这种背风的地方也能吹进风来啊。”

我低头一看,却是王世凯的火柴还没点燃枯叶,又被风吹灭了。

“李勇,过来挡一下风。”

我喊了李勇一句,和他组成人墙挡在风吹来的方向。

王世凯继续点火,刚刚点着了枯叶,风又吹了起来,而且……吹来的风跟刚才的方向相反,我和李勇的人墙也失去了作用,风瞬间把不大的火苗再次吹灭!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这阵风实在是透着诡异。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李勇提议。

“这个地有土坡挡风还点不着,换别的地方更不成。”王世凯摇了摇头,接着又掏出火柴:“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这一次王世凯吸取了教训,又添上了许多易燃的枯叶,而且我们三个外加一面土坡,牢牢地挡住了四周。

这一次虽然依旧有风吹来,火焰只是闪了几下,却没有熄灭!

看着越来越大的火焰,我们三个也用不上挡风了,只是把捡来的枯枝填上去即可。

煮了一会儿,已经能闻到淡淡的鱼香,我们三个磨拳霍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等着鲜嫩的鱼汤入口。

“你们闻一下,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奇怪?”李勇吸了吸鼻子,说道。

我用鼻子使劲吸了一口气,也没闻到什么不对劲,可李勇的鼻子一向比狗还灵敏,我也不认为他是在说瞎话。

又过了一会儿,我和王世凯也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子淡淡的怪味儿。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像烧焦了东西似的呢,不会是锅糊了吧?”

王世凯惴惴不安的说着,去看煮着鱼汤的铁锅,并没有糊。而我们三个找来找去也没发现怪味儿的来源。

“不对,不仅仅是一股子焦味儿,还有点腥臭。”李勇再次吸了吸鼻子。

空气中的怪味愈来愈浓了,逐渐把鱼香的味道压了下去,别说喝鱼汤了,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这里,有这股子怪味也吃不下。

“吱吱~吱吱~~”

不仅是怪味,我还隐约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叫,看李勇两人的脸色,显然也发现了这吱吱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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