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梅西利和巴扎这两个咖啡馆,作家格里帕斯和舒伯特、贝多芬、柏辽兹、李斯特等艺术家经常光临。舒伯特在梅西利咖啡馆一边打台球,一边构想着音乐,《摇篮曲》就是在那儿写出的。那里至今还保留着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的亲笔签名。咖啡馆是休闲之所,贝多芬就习惯于每天早晨去咖啡馆喝咖啡、看报纸;咖啡馆也成了艺术家激发灵感的地方,弗洛伊德就是在咖啡馆领悟到梦的意义,并进而发展了他的精神分析学说。
希茜的皇夫登基,建成了维也纳“中央咖啡馆”和布达佩斯“纽约咖啡馆”,这两个咖啡馆可称得上是当时帝国双璧。
中央咖啡馆建于1876年,位于维也纳最繁华的街道,是帝国时代最有名的咖啡馆。咖啡馆的前身是一家威尼斯风格的帝国银行,曾以建筑师费斯泰勒的名字命名。4层台阶引向对开的入门,门上挂着紫红色旗子。流线的拱墙,精美的装饰,贵气的石柱,烘托出咖啡馆的富丽豪奢。走进高大的厅堂,华美的吊灯弥漫出轻柔的光线;古雅的咖啡桌,舒服的靠椅,漆亮的钢琴,都散着一种优雅高贵的作派。匈牙利作家海尔塔依。耶努就把中央咖啡馆看成了一个“绅士培训基地”,他觉得“咖啡馆使客人更绅士、更礼貌、更合体。哺养他们,磨练他们。将报纸递到他们手中,培育他们,教导他们,启蒙他们”。
20世纪初,是维也纳咖啡文化的第二个黄金时代。一批“咖啡馆作家”在维也纳的咖啡馆里度过了他们整个文学生涯。他们大都生活拮剧,没有自己的书房和客厅,所以,每天都在固定的咖啡馆相聚、讨论。或者和出版商、报纸编辑谈稿约及合同,并且能使用当时很罕见的电话。他们总是咖啡馆在午夜关门时,把椅子放到桌子上的最后一批客人,然后再结伴去下一个未打烊的咖啡馆,直到第二天清晨早报上市后才回家。他们称自己先是咖啡客,其次才是作家。因为去咖啡馆已不仅仅是去喝咖啡,而是他们存在的一种必须方式。
中央咖啡馆于是成了文人生活的一部分,作家古斯塔夫·格鲁奈尔就说:“当中央咖啡馆打开侧窗、涌入清新的空气时,春天也就来了。”现代散文大师阿尔弗莱德·普伽尔在他的思想录《注释》里,还写过一篇题为《中央咖啡馆理论》的文章:“中央咖啡馆有自己的理论,它与其它咖啡馆不同,有着具有深刻内涵的世界观:根本不观察外部世界……根据我的经验,坐在中央咖啡馆里的人,没有一个不会成为中央咖啡馆的一部分,没有一个不染上中央咖啡馆灰绿混合的颜色……中央咖啡馆孤独地坐落在维也纳激进的边缘,它的居民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对人的憎恨与对人的渴望同样强烈,他们在孤单独处的同时又需要群体。”普伽尔1938年被迫流亡到苏黎士,最后穷困潦倒地去了纽约,加人了美国籍,后来在回维也纳访问时死在了家乡。今天,在中央咖啡馆的入口处,仍立着一尊普伽尔的蜡像。
时光流转,咖啡和音乐、华尔兹一起成为“维也纳三宝”。“音乐之都”的空气里,不仅流动着音乐的韵律,而且弥漫着咖啡的清香。维也纳人只要付一杯咖啡的钱,就可以在咖啡馆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会友、下棋、看书、写书、读报,或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看电视。
维也纳咖啡种类繁多,从清咖啡到各种成色的加奶咖啡,名称各异,口味繁多。
所以,步入维也纳咖啡馆,如果简单说要一杯咖啡,会使服务员不知所措,因为咖啡至少有40多个品种。无论你要哪一种咖啡,你都会同时得到一杯水,没有特别原因,只因维也纳的水清凉可口。但如果服务员给你送去第二杯水,则示意你在此停留的时间太长了。维也纳有名的咖啡馆里的招待,会随身携带有20多种不同的咖啡色的色标,由浅及深。这里的咖啡会地道到端上来的咖啡颜色,与客人点的色标上的颜色丝毫不差。
有人戏称维也纳是“五步一咖啡”,因为在老城古色古香的建筑群中,还星散着几百家咖啡馆。街角有供人们站着喝的咖啡亭,大学附近有简单的小咖啡店,剧院和皇城边有华丽的咖啡厅。有的咖啡屋早晨6点半即开张,直到凌晨2点才打烊。
尤其是冬天来临时,下午4点多天就黑了。街上寒风凛冽,行人稀少,而咖啡馆内却暖意融融。在淡淡的烛光下,人们坐在木凳长桌前,静静地品尝着咖啡和甜点,享受这份闲暇的乐趣。店主人欢快地招呼客人,送上一杯热腾香浓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