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夏洛滕堡宫。
“我的国王陛下,下国微臣刘望山向伟大皇帝陛下致敬,祝愿您与您的帝国万载长青!”刘望山东方式的溢美之词与西方的宫廷礼仪在此刻完美的结合,语言与肢体的动作遮盖了带着闽腔调德语的怪异,将他的谦卑与恭顺完全的体现出来。
但如果你就此将他当成一个懦弱可欺的人,那是决计不行的。
那柔软清秀的外表下,是一副挺拔的身躯,笔直的脊梁骨与稳当矫健的八字步,让他走那里都让人误认为是军人出身。可实际他不是,他只是牢牢铭记老母亲的教诲: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挺直脊梁,堂堂正正做人。不盗不偷,自食其力。傲风不可涨,傲骨必须要。眼要看着路,步要走的稳,能低头,才能昂首阔步。
小时候,他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每当耷拉着肩头走路,母亲总会纠正他的姿势:告诉他这是傲骨,是人不可缺少的。
每当闲暇时母亲总是刻意训练他的步伐,让他像个大人物一样走路。
从那些点点滴滴的时刻开始,一些东西慢慢渗入他的骨髓,人要谦卑,当亦有自己的骄傲。我虽卑微的存在于世间,但我绝不肯卑微活着。
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这个德国的奇男子,如今虽然已是八十古稀的老者,但身上犹自散发着浓烈的军人作风。威严守纪却又不失谦逊有礼,就如同绅士与军人的完美融合,阴与阳的交汇,已是晋至刚柔并济境界。
两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同样的气息,一个朝气蓬勃带着幼芽般的稚嫩,一个大器已成如夕阳渲染了半边天空一样绚丽。
时空在此刻交汇,命运将一老一少在此刻联系在了一起。
“我听我的宰相大人告诉我,你准备将自己的领地托付给我。”威廉一世晦涩的双眸,如古井般微澜不动,肃穆的表情,让人难以猜出他的喜怒哀乐。心思有如大海一般,让人难以琢磨。
此刻,刘望山想到了一个人,秦惠文王嬴驷。
经历了秦孝公时代商鞅变法的秦国,勉强让自己从生死线上挣扎了出来,再也不是任凭宰割的弱国,开始有了自保之力。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人民依旧在贫困线上徘徊,国力依旧勉力维持,称不上强国。
但秦惠文王凭借自己的智慧,礼贤下士,任贤用能,启用一大批如外交大家张仪,文武双全治政贤才甘茂,所向披靡军事大将魏冉等惠及子孙后代的人才。同时又忍辱负重,启用张仪周游于列国之间,为秦国避强击虚的策略争取空间和时间,西拓巴蜀,北拓义渠,怀柔羌胡,尽得其地,开疆拓土千里之遥,秦由是渐强。
十载隐忍奋发,一朝冲天而起。
磨砺多年的宝剑挥向东方,列国莫能与之争锋。先后大败楚魏,取河西河东之地,出函谷,下商於,六国由是皆惧强秦。始皇霸业,也由此开始奠基。
历史真是多么的相似,抛却许多细节,你总能发现许多历史片段在不断被重复着。
同样是在父辈衰弱后的奋起图强,奠定了的崛起根基上,开疆拓土,开启强国霸业。
我无法详细的了解当年的秦王是何等雄姿,只能透过史书领略他的豪气。
如今,他却仿佛就站在我的面前,就如同跨过时间的长河与我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