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阳烘烤的公路好像滚烫的铁板烧,一辆红色的轿车正趴在这铁板烧上好似一只可怜的龙虾。
车上,南夏佐的眼神木讷,表情呆泄,汗不断的从头上流下来,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浪。她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都熟了!”
同样坐在车后座上的冯尘辛却睡的正香,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书包,轻声的打着呼噜。
齐若雪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望着对面的山峰和一旁幽幽的山谷,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张潇阳可不像其他人那么死气沉沉,齐若雪的妈妈刚下车买水,他就从后坐窜到了驾驶座上折腾起来。
“若雪组长,您看啥呢?”张潇阳蹲在驾驶座上手搭凉棚,笑嘻嘻的说。但齐若雪懒得理他。
见着自己不着调,张潇阳不气馁,又凑了过去,“哎呀,组长你说你妈是不是开错方向了,怎么越走山越多啊!咱们不是要去草原吗?”齐若雪瞪了一眼张潇阳,说:“坝上草原并不是一马平川,要开车去那里要经过山路的。你要是觉得方向有问题,滚下去自己走!”
“额,组长啊!我不走。你就忍心把我赶下去,看着我变成烤肉干吗?”面对可怜兮兮的张潇阳,齐若雪无奈了,这个赖皮鬼,他的脸比墙还厚吧!“那你就立刻滚回后座去!别在这捣乱!我妈为了让咱们吹空调没锁车,万一你碰到什么键就不好了!”
张潇阳眼珠一转,他可是面对毒舌女王齐若雪唯一免疫的人,面对齐若雪的冷嘲热讽他视而不见,对于这争锋相对的捣乱他可是十分乐在其中,于是,张潇阳嘿嘿一笑,说道:“这驾驶座这么舒服,我才不回去和那对睡死鬼和热死鬼一块呢!”然后他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本大爷就不走的样子。
“哼!”齐若雪别过头去不理他了。她真后悔带着三只大活宝出来参加活动了。一只一上车就说热,喝光了所有水,害得妈妈下车买水;一只一开车就开始恶心,下车吐了好几次,最后终于睡着了,还打呼噜,噪音污染啊!还有甚只,一上车就开始折腾,一会挠挠南夏佐的鼻子,一会拽拽冯尘辛的辫子,哎,现在又来招自己了。但我是组长啊!这是一份责任不能失职啊!没办法都答应了,坚持下去吧!呜呜~命苦啊!
见组长发呆,不理自己了张潇阳呆不住了,又凑过来,“组长啊!你没事学南夏佐发什么呆啊!会降低智商的!”
“你烦不烦啊!我告诉你,你不烦我烦!”齐若雪终于忍不住了,安静被搅和了,齐若雪实在忍无可忍了,狮吼功发作。
忽然,张潇阳,瞪大了两眼,嘴巴也张大了死死地盯着齐若雪,一眨也不眨。看得齐若雪浑身发毛。“组长,看后面。”
齐若雪以为张潇阳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屑的一撇嘴,冷哼道:“这招不灵了!”
“组长啊,你信一次张潇阳吧!看看后面,好壮观哦!”说话的是南夏佐,她已经不出汗了,但还是很像落汤鸡。
看到南夏佐身上略干的汗泽,齐若雪很疑惑,这家伙不出汗了?难道,温度下降了?确实,齐若雪感到温度下降了不少,光线也变暗了。
齐若雪缓缓转过头,很快她的表情就和南夏佐一样了。
映入眼帘的是大团黑色的烟雾,正从刚才还明朗的山谷里飘出,挡住了强烈的阳光。黑烟还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带着周围的空气急速下降,不一会,醒着的人就都觉得冷了。
“难道下面失火了?”南夏佐说。
“不会吧?失火了这么冷!”张潇阳打着哆嗦抗议道。
“我妈买水怎么还不回来!”齐若雪心里也打着鼓,这黑烟令她不安。
黑烟越来越多,从车前绕到车后,如一张巨兽的嘴把车子一口吞下。
看着外面涌动的黑烟,大家心里越来越不安。
“啊!”细心的齐若雪惊叫起来。
“怎么了?组长?”南夏佐问。
齐若雪满脸写满惊恐,颤抖着说:“车子在前进!”
“什么!?”这下改成另外两人惊呼了,他们并没有感到车子动啊!难道组长产生幻觉了?张潇阳刚想张嘴质疑,但很快,他也被震住了。在他眼中,车的两个前轮在缓缓转动,虽然速度不快,但却十分古板一步一步的向前滑动!
可前面就是山谷啊!掉下去就没命了!这车怎么关键时刻出问题啊!南夏佐平时就很木讷,现在一出事就更木讷了,直接坐在后车座上傻掉了。齐若雪平时再淡定,现在也有点愣了:这不科学!怎么办?等车子掉下去吗?不甘心啊!
这时候,反而是平时嬉皮笑脸的张潇阳比较淡定,可能是平时太乐观了,现在他一点也不慌,短暂的震惊之后,又恢复了捣蛋鬼的形象,坦然自若地问道:“组长啊?你家的车贵不贵啊?”
齐若雪怎么说也是12岁的小学生,有孩子乐观的心态,再加上女王般的心理,好不容易让自己恢复了平静,听张潇阳这么一说,怒气又起,‘你要干嘛!我家车很贵的!“
“额,组长,我想弃车逃跑,你想想,车走的并不快,而且命比车重要,所以,所以,弃车总比玩完好吧?“张潇阳赶紧分析到,生怕自己的头发又遭了秧。
对啊,命最重要。我怎么还没有这只猴聪明呢?愤愤的瞪了张潇阳一眼,齐若雪冷静的下令道:“南夏佐,你把冯尘辛摇醒,张潇阳你赶快下车,我和南夏佐、冯尘辛一起走。”“嗯?张潇阳你怎么不动?不用等我们,快走快走!”看着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张潇阳,齐若雪心中一阵感动,这猴子关键时刻这么团结,也没那么没用吧?
然而,张潇阳的一句话让齐若雪的感动都付之东流了,取而代之的是希望的破灭,与暴涨的愤怒:张潇阳可怜巴巴的转过头来,道:“组长,门打不开了。”
“让开,”齐若雪推开张潇阳,使劲拉了一下门,一股强悍的力量传来,那门如石头一般,纹丝不动。更令人沮丧的是,不光是这一个门,车上四个门连着天窗都打不开了。
这可怎么办啊?齐若雪绝望的望着满目的黑烟,心里默念着,这不科学,一定是噩梦快结束。
“组长,组长让我再试一试!”南夏佐从睡得昏天黑地的冯尘辛手里抢过黑书包,“冯尘辛带了10个手电筒,3部手机,4个平板电脑,一部笔记本和各种各样的充电器,充电宝20多个。肯定能把玻璃砸开!”
天那!那么多电子产品!土豪啊!可这一砸,冯尘辛肯定很心疼,胆管不了那么多了,南夏佐抡起黑书包,狠狠地给了玻璃一下。“咚!”玻璃颤了颤,没有碎。
一下不成,南夏佐干脆打开书包,掏出笔记本就往玻璃上砸,啪!玻璃竟然碎了条缝!太好啦!三人好像看到了希望。于是,南夏佐又举起笔记本给了玻璃一下,玻璃又碎了一点。
“这样砸太慢了。”齐若雪叹息道。
“放心,组长我觉得现在的速度咱们应该掉不下去。”张潇阳泰然自若的说,“前面还有护栏呢?”
似乎为了验证张潇阳是个乌鸦嘴的事实,车子猛然加速,速度快到了不正常的速度的地步,正奋力砸窗子的南夏佐一个趔斜摔在了车坐下,张潇阳当即抱成一团,齐若雪则一手抱住头,一手拉过安全带。就属冯尘辛最淡定他还在---睡。
失控的汽车像一头发狂的野牛笔直的冲向山谷前的围栏,可铁质的围栏好像纸糊的一般,“刺啦”就断了,任由车从山上冲了下去,进入了浓浓的黑烟中。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周围烟雾缭绕,好似仙境一般,但谁也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了。
黑烟如潮水一般退去,一层一层地包裹在红汽车上,托举着它向山谷中落去,但伙伴们吸入黑烟后,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南夏佐很不雅的斜倒在车垫上,齐若雪被安全带拉着,头低垂着,毫无生气,张潇阳的头咚的一声撞在方向盘上,弄得骑车一个劲地叫。可是某个睡鬼却醒了,然后惊叫:“啊!我的电脑!啊!我的平板电脑!啊!我的手机!啊!我的手电筒!啊!我的充电器!啊!我的书包!啊!我的好兄弟,你们死的好惨啊!”冯尘辛接近疯狂“好兄弟们啊!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呜呜呜!凶手,你给我出来!”然后,他才注意到周围异样的景色然后呆在了那,好似一尊雕像。
就在冯尘辛睁开眼睛时一个黑影正好飞到车旁,冯尘辛这一大叫,把他吓了一跳,橙黄色的眼睛满是惊奇,在这平凡的世界里有什么人能不受黑雾影响?哼!那也没用,黑影眼中的惊异一闪而逝,他猛然轰出一拳,橙红色的拳头轰向冯尘辛。结果,拳头还没到,冯尘辛就头一歪,昏了过去。拳又收回,黑影满眼尽是不屑,本以为是什么大能,结果只是肺活量大了点。腾身飞起,黑影落在车顶上,控制着车向山谷中落去,浑然不觉刚刚倒下的冯尘辛胸前睁开了一双血红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