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电话,”苏晚点点头,回房间去拿手机,这才发现没电关机了,换了块电池,果然看到方非尽两个未接电话。
“喂……非尽,是我。”
“我知道,”出人意料的,电话那头方非尽的声音并不是她想象的冷冰冰,而有点……像是个被冷落的孩子在和大人赌气一样,竟还带点讲和时撒娇的口吻。
“Sorry,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情。”
“我也有不对,”方非尽闷闷地答道:“怎么说呢……,”方非尽迟疑了一刻:“我就是不爽——你明不明白,就算我现在再怎么说服自己,说你可能有苦衷啊,有理由啊,有原因啊,可是……人非圣贤啊,我承认我那天气血上涌控制不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还是控制不住,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那个老板,他有点变态吗?好像和我有仇的样子,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没什么地方得罪他吧?”
变态……苏晚望天哀叹了一下,原来顾锋寒给方非尽的是这样的印象,再回想起顾锋寒周身散发的冰山气息——突然觉得,顾锋寒的身上如果挂上一个“生人勿近”的牌子,那就绝配了。
她禁不住笑出了声,那边方非尽十分满意地继续说道:“是吧,你也觉得他变态吧?反正他变态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得好听叫偏执狂而已……”
“是啊是啊,他是变态,”这一笑之间,问题虽然没有解决,可是说起话来,已经轻松了许多。
她这才发现,和方非尽说话,永远没有面对顾锋寒时那样的压迫。
“对不起对不起,算我给你赔罪,请你吃饭好不好?”
“哟——苏大小姐,这才跳了槽,就在我面前显摆装大款呀,你存心寒碜我是不是?变着法儿的说我以前盘剥克扣呀……,”方非尽怪腔怪调的——他们以前打过交道的一个航空公司的负责人,一口的京片子,每天说话都一副大爷模样,回来之后方非尽和她偷偷学了几天那样的京腔,见谁说话都拖着长长的儿化音。
“是呀,方大爷,您就是那万恶的资本家吸血鬼,我就是那受苦受难的芦柴棒……”
嘻嘻哈哈之后,方非尽开着车来接她出去吃饭,贝菲坚称宁死不当电灯泡,她无奈一笑——是有些事情她今天得和方非尽交代一下,还是不要带着贝菲了。
她委婉地向方非尽讲述关于水边的阿狄丽娜计划草案的事情,方非尽哦了一声,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半天都没有接口,她也沉默下来,方非尽意识到她的沉默,才闷闷地问道:“水边的阿狄丽娜……”
“嗯?”
“他的一期工程叫水边的阿狄丽娜,你的英文名叫Adeline。”
苏晚有些诧异地盯着他,似有所悟地问道:“非尽,你想说什么?”
“这只是一个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