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欢迎欢迎,快请进,呵呵,家里有些挤!”
陈楚在王娇母女的陪伴下,提前几年走进了他上一世的岳父岳母家。
诚如扎着围裙、在门口迎接的唐一宁所言,这套仅仅六十来个平方的两室住房,对于儿女双全的唐家,的确是有些挤。
好在这套房子的结构不错,没有过多的走廊占用空间,再加上那个时代住房的厨房、厕所都不是很大,所以唐家的客厅,还是挺宽敞的。
“唐叔,您太客气了。”
进得门来,于倾身行礼之际,陈楚把手中的一个拎兜,随手放在鞋柜旁,唐一宁眼尖,看到了陈楚刚才特意出去购买的礼物。
“小陈啊,你这才叫是客气呢!不过就是来家里吃个便饭而已,你还带东西,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来,来屋里坐!”说罢,唐一宁引领陈楚进了客厅。
望着客厅内那几件在他几年后登门时,仍将“健在”的一些摆设,陈楚感触颇深,眼见通往唐雨卧室的那扇三合板蒙面、极不隔音的房门,陈楚不免想起他婚后留宿唐家,有那么些个夜深人静之时,唐雨那或是紧叼着被角、或是轻咬着他的肩头的那番旖旎。
唐雨自上了初中后,便独自拥有了那间原本她与弟弟合用的卧室,陈楚与唐雨婚后,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自是在那间卧室里,做了许多不想与人知的运动。
“小陈,快请坐!”王娇随后走进了客厅,见陈楚站在那里打量着四周,还以为陈楚有些拘谨呢,她哪曾想到,她这位未来的姑爷,正在她家四处“怀古”呢。
“来,小陈,抽烟……”待陈楚慢慢的坐下后,唐一宁也顺势坐了下来,冲着俏生生的站在门厅里的唐雨,说道:“小雨,给你陈哥沏杯茶。”
这些天来,虽说授课时间仅仅就是两、三次,但在陈楚的刻意而为之下,她跟陈楚的接触时间却不少,他们的接触空间,自也并不仅仅局限于那间被当做课堂的小会客室,最近这两次,每次课后,陈楚都要把唐雨姐弟带出去吃喝,间或着还要给这姐俩进行三观教育、为这姐俩开拓视野,等等,为了快点把唐雨拿下,陈楚甚为不遗余力。
虽然双方接触的时间短暂,但在陈楚那风趣的语言、机敏的反应、卓越的远见、以及阔绰的出手等方面的熏陶下,猛然间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唐雨,自是倍感新奇,自也更加信任起陈楚来。
尤其是,有时候唐雨不过是心念一闪而已,陈楚便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很快便能慰平唐雨的心念,其实,这是陈楚在对爱妻的各方面极度了解的情况下,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而努力办到的,但在唐雨那里,这般的心意相通,不免让女孩那晚熟的情窦,有了渐渐初开的趋势。
今天唐雨独自一人在琴行里等陈楚时,那种淡淡的寂寞感,把这位在两性情感上有些晚熟的女孩,折磨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时不时的就要去橱窗前看一下,甚至她还拉开琴行的大门,向外面的街路瞭望过几眼。
直到陈楚那辆酒红色的子弹头,停在了爱乐琴行的门前,唐雨那颗时而好似被小猫抓挠一次的芳心,终于再也没有了异样。
所以说,尽管唐雨跟陈楚的相识时间不长,但缘分所蕴含的那难解的美妙,已经让唐雨有些离不开陈楚了。
知女莫若父,见女儿几乎是蹦蹦哒哒的拿着茶具去了饮水机旁,唐一凡不自禁的瞄了一眼陈楚,深知女儿脾气秉性的他,没搞懂陈楚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唐雨这般心甘情愿的欢快而去的呢?
若在往常,为了彰显自家女儿懂事,唐一宁没少让唐雨给客人沏茶,但是,每次唐一宁都得忍着女儿那板起的俏脸、嘟起的唇瓣。
这小陈,有点意思嗳……
王娇对陈楚,那是稀罕得不行不行的,她每次暗赞陈楚的好,必然会联系到她女儿的年龄,如今,唐雨在家里的这般表现,同样一丝未落的被王娇看在眼里,所以,和着心念,王娇的眼神,也往陈楚那边溜去,并与丈夫那适时而来的偷瞄,在半空中碰了个正着。
很快就沏好茶的唐雨,回到茶几旁,一边倾着身子往父母及陈楚的茶杯中斟茶,一边对陈楚说道:“嗳我说,你不是怕琴行里那些琴的音调不准吗?喏,到我房间里,用我的琴弹。”
王娇知道陈楚会弹钢琴,但听女儿这么急着让陈楚弹琴,她想,大概是陈楚吹牛吹过了,女儿急于要跟陈楚比试一下吧,所以,王娇冲着女儿说道:“去去,赶紧换身衣服,一会儿好去厨房帮你爸做菜,捣什么乱?”
“谁捣乱了!人家嗳我说要帮我写歌儿!”
“写歌儿?”忽听陈楚要在家里给唐雨写歌,极是兴奋的王娇,蹭的站起身子,本想出言向陈楚求证,可忽觉唐雨刚才的语句有问题,“你刚才说啥?你管小陈叫啥?”
“‘嗳我说’呀!人家一直就这么叫……”
“人家个屁!”伸手一把拉住女儿那削瘦的手臂,王娇攥起拳头照着唐云那同样削瘦的肩头,用力擂了两拳,“你个死丫头,看你还敢不敢‘嗳我说’啦!”说罢,王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却没有绕过唐雨的肩头。
被母亲打得直咧嘴,唐雨一边用力往外挣着被抓紧的手臂,一边把那满是求助的眼神,抛给了陈楚,却不想,陈楚笑嘻嘻的看着她,根本就没有替她求情的意思,女孩只得转向她妈,自是幻上了一脸的委屈,“是他让我这么叫的呀!”
“王阿姨,其实人的姓名,不过就是一个符号而已,您别太介意!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陈楚这番满载着无奈语气的言辞,任谁都可以听明白,他陈楚虽然不在乎别人的叫法,但并不代表他喜欢这种称呼。
但是,这个“嗳我说”,确实是陈楚让叫的,因为在他的上一世,这个称谓一直伴随在他们夫妻间,所以,在第一堂吉他课时,陈楚便把这个称谓,推介给了不愿意叫哥的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