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赶路,俩人在天色将暗之际风尘仆仆上了归来山。
若音急着想见师父,松开了方于谦的手就进了竹屋。
[师父……师父……音儿来了。]她逐个小屋的寻找,可是找遍了整个小屋也没有看到慈惠大师的身影。
方于谦觉得事有蹊跷,正想一同进屋的时候,耳边却传来慈惠大声柔和的声音。
[神君……]那声音飘飘渺渺,极不真切。
[神君……是我……慈母渡善使。]声音再一次传来,方于谦顿时明白了这是有人在用千里传音与他说话。
他抬眸看了眼仍然在小竹屋里的若音,轻轻的开口。[什么事?音儿正在归来山等你,你不是让我带她来的吗?]
[神君……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慈母渡柔柔的提醒他。
方于谦紧皱着眉头思索,蓦然一个念头击中了他。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神君,时间不多了。]慈母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您的仙身如果再没有玄女的忘忧水,只怕……]
方于谦沉默着,不发一语,他看到若音走进了平**常住的厢房,眸色一黯。
[而且神君,听王上的意思,音儿的劫数只怕也相去不远了。]
这一句总算唤起了他一丝反应。[还有多久?]
[这也正是为什么臣要您带她来归来山的原因,如果她过了劫数仍能再列仙班,万一过不了就只能……]
善使说的话他都懂,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看到若音一脸苦恼的走了出来,连忙压低音量。[我自有打算,这件事先不要禀告父王。]
[可是……]善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方于谦却不再理会,笑看着朝她走来的娇俏人儿。
[师兄,师父根本就不在归来山。]她噘着小嘴,惹人爱怜的抱怨。
[既然不在,那咱们在这里停一天,明天就赶往宫中吧。]方于谦揽过她纤细的身子,搂进怀里。
就在这时,天空猛的平地响起一阵雷,声音之大,若音从来没有遇到过。
她下意识的害怕得缩了缩身子,离方于谦更儇近了些。
而方于谦的眸子绽起一丝寒光,他搂紧了怀中的人儿。[打雷了,应该是快要下雨了,咱们先进屋子里再说吧。]
若音听话的点点头,这道雷声诡异得让她全身发毛,连忙跟着方于谦进了屋子。
方于谦牵着她的手进了竹屋,刚才善使与他的说的话让他一直紧皱着眉头。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仍然不能唤起若音的记忆,那么他将魂飞魄散。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若音,此时她也抬起眸子看着师兄。
屋外偶尔闪过一道雷声,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他要皱眉呢?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他吗?她不自禁的伸出纤手,抚着他的眉心。
[师兄,你在烦什么?]
方于谦别开了视线,目前的他似乎只有孤注一掷了。即使胜出的机会那么渺小,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是万一……万一失败了,他将再也不能看到她。他不怕魂飞魄散,却害怕看不到她。
[音儿,如果师兄永远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做?]
若音的身子瞬间紧崩,一丝痛苦之色浮于脸上。[师兄,我不喜欢这种如果。]她选择不回答,师兄永远也不会离开她的,永远不会。
[可是万一……]
[也没有万一!]她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同时恼恨的伸出双手捶着他的胸膛。
方于谦抓住她的手,直直的注视着她。
[假若师兄永远离开你了,就请你再一次忘了我吧。这一次我不会再来寻你,但是会在不知名的地方保护你。]
似是承诺,又似是交代。
若音的心顿时慌了,她不断的挣扎,想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嘴。阻止他说出让她感到心痛莫名的话来,什么忘了他,什么再一次,她不要,通通不要。
方于谦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的小手因为没有了束缚,像雨点般打在他的胸口。他痛苦的抿着唇,然后便像是发了疯一般紧紧的抱住她,狠狠的吻她。
若音觉得自己的唇被他咬破了,可是她仍然甘之如饴。即使流血,也好过他说出那些莫名的话惹得她心痛。
她温柔的回应,轻轻的舔着他的唇瓣,描绘着他的唇形,柔化了他的强硬。
占有性的一吻变成了两个人互相疗伤的慰藉。她也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身子紧紧的儇着他。不管屋外的雷声响得再大,也不去理会。
方于谦闷吼了一声,想要停止这个让人迷乱的亲吻。
可是若音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与他杠上了,不仅抵制着他的拒绝,而且用尽了全力在抱着他。
[音儿,放开,再这样下去我会伤了你。]尽管一路上同榻而眠,但是若音的纯真成功的抑制住了他想要她的渴望。所以他可以一直隐忍,就是希望在一切雨过天晴后给她美好的一切。
可是执拗的若音真的被吓坏了,她不肯听,不愿听。
[我愿意,我愿意。]她攀住他的脖子,不停的亲吻着他。甚至放弃了他的唇,沿着脸颊滑至了颈侧。
方于谦的忍耐,让他的脖子上浮现着一条条青筋。
[音儿,听我说,刚才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先停下来!]他急燥的低吼,快要忍受不了。焦急的安抚她的不安,企图停止这失控的一切。
[我不要!]她固执的轻喝,说罢也不管他的抗拒,再度吻上他。
方于谦臣服了,最严酷的折磨也抵不上若音的一句[我不要],他闷哼了声,然后站起身来将若音抱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让若音停止了如狼般的亲吻,换成她无措的任方于谦将她抱到床上。
当她感觉到方于谦又要离开的时候,慌忙的站起来抱住他的腰。
[不要走,不要走。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求你爱我,我想要成为你的女人。]若音闷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他的理智彻底崩溃了。
他轻拍着紧抱住腰的手,安抚的低声轻喃。[即使是这样,我也应该去把灯熄灭,不是么?]
于是在若音如触电般的缩手后,他走至桌边,让原本闪耀着光明的红烛吹熄了。
外面雷声依然一声响过一声,方于谦走至床边,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坐在床上闪着一双晶亮眸子的若音,低低的喃念了一声。[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