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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清冷的上元节(3)

免不了的寒暄语,少不得的客气话。行酒的过程中,彼此互相打量着,都想瞧一瞧对方身上有什么变化。燕王首先发现秦王的变化最大。这“最大”的标志,是他剃去了髭髯,使嘴巴光滑溜溜,显得年轻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剃须明志”,悔过自新吗?燕王的目光又落在周王橚身上。橚的变化也不小,跟二哥朱樉相反,五弟朱橚胡髭邋遢,毫未修剪;面黄而虚肿,目光散散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莫非他酒色无度吗?当燕王的眼睛转向晋王棡的时候,棡的目光也恰好射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棡的长相不错,眉清目秀,顾盼有神,称得上英俊潇洒。过去他们亲兄弟五个站在一起时,母后曾评价说:老大头颅偏大,老二鼻梁太凹,老五眉眼犯傻;只有老三、老四,长相叫人喜欢,脸上也有他们父亲的影子。所以他和三哥时常暗中较劲儿:在“大本堂”比学业,在校场比射箭……看看谁更加优秀些。其实那时的较劲儿具有明显的孩子气;真正的较劲儿应该是在洪武二十三年的北征。这一回他胜了,三哥败了,父皇早有定论。然而,恰恰是他压过了三哥,内心里便没来由地忐忑着。今天的酒宴,他倒觉得提供了一个机会,似乎应该“借花献佛”还人家的“情儿”,须做一些什么补偿才对。想到这里,燕王举起杯来:

“三哥,我敬你一杯!”晋王笑笑:“谢谢四弟!”

燕王与晋王碰杯之后,却又无话可说。

燕王又向秦王敬酒——仍然无话可说。因为二哥刚从牢里出来,案子的情况他不清楚,太子对此事又只字不提,别人也不便询问。大家都极敏感,还是少说为妙。

在这短暂的沉默之后,太子说话了。他说:真是人生易老啊!想那十几年前,我们都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围绕在父皇和母后身边无忧无虑。那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韶光啊!

太子这话点明了酒宴的主题,这的确是最好的话题。燕王的心头不由一热。他相信别人的心头也会为之发热的。于是,兄弟们开始回忆了……他们回忆的源头比朱标提示的更早。那是战乱年代,他们出生于军帐里。父亲忙于带兵打仗,连给他们命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以“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小五”……来呼唤。朱棣记得,到他七岁那年他们才有了自己的名字。而那时候父皇已经统一了全国,马上就要登基做皇帝了。父亲祭告过太庙,然后才隆重地将他们的名字写入宗室谱牒。他们依次被称为:标、樉、棡、棣、橚、桢……他们也回忆到洪武九年二月,哥儿们受父皇之命,回到家乡凤阳的那段日子。凤阳是他们朱明皇朝的发祥之地,也确是一片美丽的田野。他们在融融春光里纵马飞驰,无比欢畅。他们走过了父皇曾牧牛的田径,也进入过父皇曾栖身的泥屋,他们会骑马,但却不会驾驶牛车;他们会射箭,但却抓不住水中的泥鳅;他们曾为追一只野兔而在草丛中没命地奔跑,为此桐的手掌上还扎上许多棘针;他们也曾在返城的路上遇到过行乞的贫民,为此他们施舍了身上所有的银两,差点儿没施舍掉身上的衣裳……他们当然也回忆到在“大本堂”读书的情景了。书堂里的时光虽说刻板而枯燥,但今天看来,也不乏有趣的事儿值得回味。尽管父皇对他们要求甚严,不许在学业上有所懈怠,然而好动贪玩的孩子天性,也间或使他们跟师傅闹一点“捉迷藏”式的游戏。他们有时说是要出去“出恭”,但实际上是到户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并看一看天空会不会有雀鸟飞过。当师傅们十分认真地为他们一遍遍朗诵《尚书》的时候,他们把书本儿遮在面上,看似在默读,而实际上已经进入梦乡……在这回忆的过程中,他们找到了共同的语言。那早已逝去的童真天趣,使他们心情放松并愉悦了,彼此也变得无拘无束,甚至还开起了玩笑。比如晋王就讲起了燕王当年被李希颜用戒尺打伤了头颅的故事。引得哄堂大笑。但是朱棣却红着脸矢口否认。晋王说这你能否认得了吗?你的头颅上红肿着一块,我是亲眼所见的。朱棣摇手辩解说,我被打自然是真的,但我犯错儿却是假的。李师傅实际上屈打了我呢!众人听燕王这么一说,都不由地一怔。晋王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说是“屈打了”的?然而朱棣无论如何再不肯讲。他说:“过去了的事儿,还提他做什么?咱们喝酒!”

不料想,这工夫周王却突然大叫一声说:“我知道这事儿的缘由!”慌得朱棣赶忙立起,想去堵他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后面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周王说:“……这事儿是由檀引起的呢!”此话一出,诸王顿时色变。所有的人都觉得心里被揪了一把。

酒场上一片冷寂。周王所说的檀,是他们的十弟。洪武三年被封为鲁王,十八年就藩兖州。檀比他们的年纪都小,跟他们在“大本堂”读书的时间也很短。这厮十分淘气,不时地捉摸鬼点子跟师傅作对。那一回李希颜发火,就是因为李师傅检查功课时,这厮把一条砖缝里的虫豸偷偷夹进了朱棣的卷子里……如今这段“公案”是无法查证了。因为檀已经不在人世了。鲁王檀好文礼士,尤善诗歌。然而偏偏迷恋上方士们的金石丹药,终至中毒伤目,于两年前薨逝。皇上得知噩耗,连呼“荒唐,荒唐”,遂谥之日“荒王”。

周王一旦把鲁荒王檀的名字点出,犹如向大家兜头泼了冷水,笑容都在脸上僵住。太子朱标想把话题引开,然而为时已晚,周王已经在掩面而泣。此时连朱棣也由鲁王联想到一年前在长沙自焚的八弟朱梓,心头不由地涌起一股酸潮……但他强忍住了。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流泪,不但不合时宜,甚且有点儿“犯忌”。

太子朱标强笑着催促大家:“喝酒,喝酒!”然而,朱标感觉这酒是既苦又涩了。朱标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又咳了两声,在一旁服侍的一名小太监捧着痰盂过来。但他强忍住了,已经把呛上来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朱标作为太子,又是宴会的东道主,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能找到一个让人高兴的话题。然而这样的话题仓促间又难以捉到。他看了看秦王。秦王刚从牢里放出,或许因兔死狐悲正在拭泪呢,哪会有高兴的事儿?他又看了看周王。周王也不会有高兴的事儿——他似乎从来就没有高兴的事儿。这厮不给你惹乱子就算抬举你了。刚才这乱子就是他给捅的呢!当太子将目光投向燕王的时候,燕王心有灵犀,马上意识到太子将会找一个怎样的话题。果然,太子提到了洪武二十三年晋王和燕王出征漠北的事儿。这其实是一个错误的话题。打了胜仗,自然是好事,值得高兴,但也要看在什么场合,在哪些人面前谈论。比如眼下在这伙人面前谈论,未必会有好的效果呢!

但是已经晚了,太子已经将话题扯到他的身上来了。太子说:“四弟跟乃尔不花打的一仗,引起朝野振奋,举国共贺。连我也钦慕至极呀!倘有机会,我何尝不想也到漠北带兵作战呢?”

燕王只好敷衍。他笑笑,谦逊地说:“这也是仰仗皇上和太子的恩威,依靠众将士的效命。我本人倒也没什么的。”言不由衷。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他下意识地瞟了瞟晋王。发现晋王眉毛耸了耸,嘴角撇了撇。凭他对晋王的了解,知道这位二哥的妒火儿上来了。

而更让朱棣始料未及的是,太子提出的这一话题,倒的确有人大感兴趣,那就是十二弟湘王柏。

湘王柏年纪虽小,但志向高远,最喜欢谈兵。他时常读的是《六韬》、《将苑》,崇拜的是姜尚和诸葛亮。他对于刚才兄长们所回忆的事情,既无印象,亦无兴趣,更插不上嘴;而扯到带兵打仗,他顿时两眼雪亮。他早就对燕王十分佩服,如今恰好找到了表达这种感情的机会。于是霍地站起,双手捧杯,走到燕王面前说:

“四哥,小弟一向对你仰慕之至,早想当面讨教。今日有幸坐在一起,请先干了这杯!”

燕王见十二弟眼神真挚,颇受感动,这酒当然得喝,然而接下去,十二弟竟把座位搬到他的身边,非要缠着他,要他讲一讲在迤都大胜乃尔不花的前后经过。燕王就有点犯难了。

在他踌躇的当儿,太子也鼓励他:“讲吧讲吧,我们洗耳恭听呢。”燕王捋一捋髭须。他只好约略地讲了讲:在沙漠里怎样侦察到了敌人的营寨,又怎样派观童到元军大寨充当说客,观童怎样带了乃尔不花来我军投降……湘王柏听得津津有味,且不时地拊掌叫“好”。然而未等燕王讲完,晋王忽然嘿嘿一笑,悠悠然插话说:

“我听说乃尔不花还曾贡献四弟一批马。这可是真的吗?”

“这……”朱棣说,“倒是有这回事儿。却不是一批,仅是一匹!”

“哈哈哈!”晋王大笑,“究竟是一批,还是一匹?”朱棣只好伸出一根手指;怕别人仍听不清楚,就用两手比划了马的样子。也笑着说:“就是这样的一匹!”“哈哈哈!”大家都笑了。晋王笑得最厉害。一面笑,一面用箸指着燕王说:

“四弟真有意思!何必如此认真呢?便是好多个一匹的一批,那又有何妨?我们也不能抢你的去呀!哈哈哈!”

“哈哈哈!”秦王也跟着大笑。笑罢,却是一言不发。燕王听出晋王话中有话,笑里藏刀。他虽不高兴,却也能忍得住。因为他早有了心理上的准备,也早有了某种预感,所以并不生气。都是自家兄弟,谁还不摸谁的脾气呀?不理他便是!“来,我们喝酒!”——他说。

然而晋王竟不依不饶。他酒也要喝,话也要说,而且不吐不快。干过一杯之后,他又笑道:“四弟,我听说凉国公蓝玉也曾向你贡献过马呀?”

燕王一怔。说:“三哥是如何知道的?”

晋王耸耸肩,眨眨眼说:“这你休管。你只说,蓝玉倒是送过马没有?是一批,还是一匹?”

燕王又捋一下髭须,沉吟道:“他倒是要送……可我没要。”

“哦……”晋王点点头。却又问,“那蓝玉的马,四弟为何不要?”

燕王又捋捋髭须。他讨厌谈论马,更讨厌晋王眨眼、耸眉的模样。胸中的火儿往上窜了一窜,却被他“捋”了回去。他只好照实回答:“蓝玉的马,是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他既无权奉送,我亦无权领受。”

“哦……”晋王又耸耸眉、眨眨眼。然而仍困惑不解,“请恕我愚不可及——蓝玉的马既是战利品,那乃尔不花的马却非战利品乎?为何有的能领受,有的便不能领受呢?”

燕王又捋捋髭须。他觉得他的髭须已有些发热,似乎就要燃烧了。

燕王捏着手里的酒杯。他猛地把杯中酒灌进肚里……太子朱标瞧出苗头儿不对,这才着急起来。忙向晋王瞪眼,又向燕王摆手,想说什么,却是猛地一阵咳。

咳得浑身抽搐,脸都憋得紫了。

旁边的小太监慌忙过来捶背,伺候痰盂。众人也就顾不得再谈论燕王的马,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太子身上。秦王首先说:“大哥是不是伤风未好?可要注意着凉呢!”别人也都纷纷表示关切:“大哥看上去是疲劳了。”“可曾找太医看过吧?”“一定要注意休息呀!”

此时朱标的世子朱允炆被父亲的嗽声惊动,从屏风的那边跑了过来。他知道父亲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倒是每况愈下。每到下午未时便开始发烧,咳得也愈是厉害,愈是频繁,且粘痰中杂有血丝,真令人捧心捧丹。但父亲并不害怕,仍强撑着做这做那,连服药都不准时。他这时跑过来,一定要搀父亲回卧室歇息。

但是太子认为撇下客人离席而去不够礼貌,便强忍住咳,极费力地吩咐允炆:“你,来的,正好!快,替我,伺候你的,叔叔们。”

众人说:“允炆快扶你父亲回去。都是自家兄弟,无须陪的!”

允炆倒说:“不不,本来呢,我作为晚辈,也是要敬各位叔叔酒的。”

此时一位太监领着御医过来(那御医或许是一直避在某处而随时伺候太子的),他们一定要将太子架走。太子只好说:“我一会儿还要回来。”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允炆便恭恭敬敬向叔叔们敬酒。此后便没人再说不咸不淡令人不快的话。但也没有了笑声,没有了泪光,没有了叹息。随着夜的加深,兄弟们都感到了清冷。

燕王望望轩外,见地上有了霜似的月光,便说道:“对了,今儿是正月十六。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们何妨到外面赏赏月呢?”

晋王说:“这主意不错。我们就去赏月吧。”外面早摆好了座位,也早摆好了果品、点心之类。

众王有的手里端着酒杯,有的没端酒杯,先后走出大殿。但是真要赏月了,那月却又与人闹起了别扭:只见浮云过来,一会儿工夫便将月遮住。天地间立时朦朦胧胧,令人有点儿扫兴。

长久没有说话的周王叹一声道:“唉!我看我们还是散了吧?”

允炆说:“天还早呢,叔叔们再坐会儿。”但是既有人提出“散了”的建议,其他人也便随声附和,不会再坐下去了。分手的时候,那位性情古怪的周王没来由地又叹一声:

“唉!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燕王带领朱能、葛诚等随从人员走出西华门。他又骑上他的大宛汗血马。他们踏着清冷的月光往秦淮河方向的中山王府走去。

走着走着,葛诚突然靠近了燕王,低声说:“王爷,你,看出来了吧?”“你说什么?”燕王莫名其妙。“太子殿下……”“唔。”燕王说。“他身体是不太好。”

“岂止不太好?”葛诚扯扯燕王的袍袖,更压低些声儿说:“是很不好啊!”

“什么?”燕王大吃一惊,勒住马头。

葛诚说:“刚才我去净手,在黑影里听两位太医嘀咕,说太子又吐了半碗血。他这病,太医们似是很犯愁的呢!”

燕王的心里立时涌起一股潮水。这潮水汹汹涌涌,酸酸辣辣。朱标比他大不了几岁,今年刚过四十,这怎么可能呢?

燕王仰头望望天空。月亮在云层里沉沉浮浮,或明或暗。

燕王松开了马缰。他们的马蹄声在这静夜里显得极重、极响。

一阵冷飕飕的风送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唱。燕王侧耳辨听,原来是哪家青楼上的女子在唱苏东坡的《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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