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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童年(10)

那匹马喘着气,摇晃着脑袋。一日,酒馆主人的妻子与外祖父吵嘴,她竟然捎带着将没有参与吵嘴的外祖母也一起骂了,并且骂得非常凶,甚至对她扔胡萝卜。

“您简直太糊涂了,我善良的太太,”外祖母非常平静地向她说,但却将我气了个够呛,我下决心对这个胖女人进行报复。

我反复想着,如何才能给这个长着火红头发、双下巴、小眼睛的恶婆进行一次重大的打击。

根据我对邻人们彼此报复方式的观察,清楚了他们的方法有:深更半夜悄悄地钻入对方的地窖中,将煤油倒进腌着白菜与黄瓜的木桶内,将桶中的格瓦斯全部倒掉;切断猫的尾巴,将狗毒死,把公鸡与母鸡打死,或是……但这些办法我都不喜欢,我要采取一个更可怕也更厉害的方法。

我有另一个想法。我看准酒馆女主人到地窖里去时,盖上地窖顶部的盖子,然后上了锁。我在盖子上跳了一阵“复仇者之舞”,又将钥匙扔上屋顶,然后一溜烟儿地跑进厨房中,外祖母正好在那儿做饭。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高兴,然而当她搞清楚以后,立刻凶狠地冲着我的屁股踢了好几脚,将我拉到院子中,让我爬到房顶去找钥匙。对于她的态度我感到非常诧异,我默默地将钥匙找回来,藏到院子角落中,瞧着她放走了那个胖女人。她们两个友好地一边经过院子,一边放声大笑。

“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酒馆主人的妻子握紧肥胖的拳头向我挥了挥,然而她那无法看到眼睛的却充满了和蔼的笑意。外祖母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拖到厨房中,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因为她扔胡萝卜砸你!”“你是为了我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如果对你外祖父说了这件事,他不扒掉你身上的皮那才怪呢!去顶楼上读书吧!”

她整日都不搭理我,到了傍晚,还没有祷告以前,她坐在我的身旁,对我说了几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话:

“廖恩卡,我亲爱的孩子,你一定记着:别介入大人的事!大人都在学坏,上帝正在对他们进行考验呢。你还没受到考验,你应该按照一个孩子的思想去生活。等待上帝来开导你,指明你应该干什么,带你走入那已经安排好的生活道路。你明白吗?至于任何人犯了哪些错误,这些都与你无关。让上帝对他们进行裁判、惩罚吧。一切让上帝来管,与我们无关!”

她静静地待了一会儿,闻了闻鼻烟,眯起自己的右眼,又说道:

“倘若有人犯了错误,有时上帝也搞不明白。”这句话将我弄糊涂了,“上帝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吗?”我非常惊讶地问,她静静地、哀伤地回答:“他要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话,那很多事情大家就不敢去做了。他老人家在天上张望人间,对我们大伙儿瞧了又瞧,偶尔也会大声哭泣,一边哭一边说着:‘我的人们啊,我的可爱的人们啊!噢,我该怎么怜悯你们?’”

这时,她自己都哭了,带着满面的泪水,去墙角做祷告了。

每日清晨,在没有站到角落向圣像祈祷之前,他一遍遍地洗,接着将衣服穿好,并且仔细地梳理好自己棕色的头发,整理自己的胡子,对着镜子拉直自己的衬衫,并将黑色的三角围巾塞到背心里面,接着非常小心地,好像怕被人知道似的,走到圣像面前。接着,他挺直自己纤细的身体,庄重地说:

“‘以圣父圣子与圣灵之名!’”我仿佛感到,他在说过这几句话后,屋子中立刻显得庄严,连嗡嗡乱叫的苍蝇也飞得非常小心了。他抬起脑袋站着,头发直立,眼眉扬起,金黄色的胡子噘得同地平线一样平。他说起祷告词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好像是在回答功课——字音说得明白并且带有请求的语调。

“审判官何必来呢,每个人的举止都暴露无疑。”他握着拳头慢慢地抚着前胸,坚定地祈求:“求您回转过身别看我的罪恶,我只在您一个人身上犯过罪!”

他非常有节奏地读《信经》,他的右腿一抽一抽的,好像悄无声息地为祷告打节拍。

“请为我派一位医生,医治我数年来悲伤的心灵,我在灵魂中不停地对你呼喊,‘请发发慈悲吧,我仁慈的圣母!’”

他大声呼叫,一双绿眼睛中含满了泪水:“‘我亲爱的上帝,请您看在我真诚的份上,饶恕我所做过的事情,也别找寻可以为我辩解的事情!’”说到这儿,他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头点得好像羊牴人一般,他抽抽搭搭地发出尖锐的声音。以后我去过犹太教会,才了解到外祖父祷告时和犹太人一样。

茶炊早已在桌上噗噗作响了,整个屋子都飘荡着奶渣煎黑面饼的热腾腾的气味儿,我非常想吃。外祖母则阴沉着脸倚着圆柱子,垂着眼皮看着地板,叹着气。外祖父仍在祷告,摇晃着身体,呜呜地喊:

“‘熄掉我悲痛的火焰吧,我又穷又坏!’”晨祷与晚祷所有的词儿我都背过了,不只是背过了,我还会认真地留意外祖父是不是念错了,有没有漏掉的字。

这样的情形不经常发生,然而一旦发生,就令我高兴不已。

外祖父祷告完毕,冲着我与外祖母说道:“你们可好啊!”我们立即鞠躬,大伙儿终于可以围着桌子坐下了。

我立刻向外祖父说:“您今天漏掉了‘补偿’二字!”

“你简直是在胡说?”他感到不安并且不相信地问道。

“确实漏了!应该是‘然而我的信仰补偿了所有’,但是您没有说‘补偿’。”

“这是真的吗!”他惊喊起来,内疚地眨巴着两只眼睛。

之后,他肯定会找个理由,恶狠狠地报复我对他的修正,不过我看到他的那副窘样,却感到非常高兴。

有一回外祖母打趣道:

“老头子,上帝听你那祈祷,或许感到非常乏味,你说的永远都是那一套。”

“你说什……么?”他把音调拉得很长,凶狠地说道。“你胡说些什么?”

“我是说,我每天都在听,你向来没有将你心中的话掏出来告诉上帝!”他满面通红,在椅子上面跳了一下,全身不断地颤抖着,抓起碟子冲着她的头扔去,一边扔,一边叽里呱啦地乱喊,好像锯子撞到木节一样:

“哎,你这该死的老王八蛋!”他在对着我说上帝拥有无限力量时,首先都会强调这种力量的凶残。“不服从上帝安排的人都会遭到灾难与死亡!”他一边用细手指的关节敲打桌面,一边教训我说。我不怎么相信上帝会这么残忍,我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外祖父故意编出来的,因为他要叫我怕他,而并非是怕上帝。听完我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您这样说,是想让我听从您的安排吧?”他也一样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当然是啦!你竟敢不听?!”“那外祖母为什么不这么这样说呢?”“你不要相信那个老糊涂说的话!”他严肃地训斥道。“她从小就笨,又不认识字,天生又没有脑子。我不允许她和你说这些重大事情!回答我:天使分为多少官衔?”

我回答了他,然后问道:“这些官都是一些什么人啊?”“瞧你都扯哪里去了!”他咧开嘴微笑着,咬住嘴唇,将两眼躲开,带点不悦地解释道:“这与上帝没关系。做官是人做的事情!官是的人可以吃掉法律,他将法律全都吞掉了。”“法律是什么?”“法律么?法律就是习惯,”外祖父一双机智带刺的眼睛熠熠发光更兴奋、乐意地说道。“大伙儿在一块儿生活,商议好:能这么做最好,我们就将这当成一种习惯,立下规定,成为法律!”

“那么,官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官好像顽皮的孩子一样,走上来就将所有的法律给破坏了。”“为什么呢?”

“别问了,你弄不明白这个!”他严肃地皱着眉头说道,然后又教训道:

“就像上帝一样,他统治着人间的所有事情!大家要这样,他就偏不这样。人的事情全都是不可靠的。上帝只需吹口气,所有的一切就会化为尘土了。”

有很多原因令我对官产生了兴趣,我接着问道:然而雅科夫舅舅却这样唱:

“上帝的官,是辉煌的使者,人世的官,是撒旦的奴仆!”

外祖父用自己的手捧着胡子,将它放入嘴中,闭起双眼。他的腮帮子不停地颤抖。我明知他的心里在笑呢。

“将你的腿与雅什卡的捆在一块儿投到河中!”他说道。“这样的歌不应当他唱,也不应让你听。这是分裂派教徒所开的玩笑,异教徒是能够想像出来的。”

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双眼穿过我向前凝视着,静静地拉着调说:

“噢,你们这一群人啊!”然而,他尽管将上帝形容得威严、高不可攀,可是他自己也好像外祖母一般,让上帝参与他的事情——不只是请上帝,同时还请很多圣徒。

偶尔外祖父想像道:“上帝啊!帮助我将这所房屋卖了吧,就算挣五百卢布也行,我心甘情愿为圣徒尼古拉做一回谢恩祷告!”外祖母以嘲讽的语调向我说:“尼古拉就连房子都为这个老混蛋卖了,仿佛尼古拉他老人家没有什么更好的事能够做一样!”外祖父教我识字的一个小本我曾经保存了非常久,上面有他写的这样那样的字迹。比如,在约阿基姆节与安娜节背后,用红墨水写有直体字:“恩人呀,保佑我免遭灾难吧。”

我知道他所说的那次“灾难”:有一次,外祖父因为要接济自己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们,便开始放高利贷,偷偷地接受典当。有人把这件事向上报了。一天夜晚,警察忽然前来搜查。大乱一场,然而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外祖父始终祈祷着,直到太阳升起。清晨,当着我的面在教历上面写下了那句话。

晚餐前,他与我一起读诗篇、祷告词或者叶夫列姆·西林的大本圣经;吃完晚餐,他又开始祷告,在黄昏的寂静里,长时间地响起悲凉的、忏悔的声音。

而外祖母却经常说:“噢,我今天的确是累坏了!看起来不等祷告就得倒下睡觉了。”

外祖父经常带我去教堂,每礼拜六我们都去做晚祷。在教堂中,我也将大家对上帝的祷告加以区分:神甫与助祭所说的一切,是对外祖父的上帝进行祷告,而唱诗班却一直都是对外祖母的上帝进行赞颂。

家人不让我到街上玩耍,由于那儿太污浊了,我一上街就好像喝醉了一般,几乎每次都要做一个闯祸与捣蛋的人。我没有什么朋友,邻居们的孩子都敌视我;我不希望他们喊我卡希林,他们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喊得更加厉害:

“瘦老头卡希林的外孙子又上街了,快看!”“我们揍他!”

然后就开始了一场恶战。如果算起来,我还算是力量大的,打起架来还算可以,就是那些合起伙来攻打我的孩子也不能否认这一方面。然而我依旧受所有的小孩们的痛打,回到家里的时候,总是面上带着有青包,嘴破唇裂,鼻子出血,衣衫也被扯得稀烂,浑身上下都是土。

外祖母刚看到我会非常吃惊,同情地说:“出什么事啦,小家伙,你又和别人打架了?看看你这副惨样儿!我必须赏你一顿耳光不可!”她帮我洗了脸,在被打肿的地方贴上湿海绵,放上铜钱或是擦醋酸铅水,同时劝我说:“你为什么总是打架?在家中挺老实的,为什么一到街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也不知害臊!瞧我对你外祖父说,将你关在家中!”

外祖父看到我鼻青脸肿的,可一直都没骂过我,只是嘴中啧啧作响,小声说着:

“又领到奖章了?你这位阿尼克武士,不允许你到街上去胡闹,听到没有?”

假如街上非常安静,那么它对我肯定就不会有吸引力了,然而我一听到孩子们快活地吵闹声,就顾不得外祖父的禁令,由院子中跑到外面。看到孩子们侮辱喝醉酒的乞丐与外号为“兜中有死鬼”的傻子伊戈沙,虐待猫,怂恿狗或公鸡彼此斗架,追打犹太人的羊,我才真正气得够呛。

孩子们跟随在他的身后跑,冲着他的驼背投石子。

他似乎很长时间也没有注意他们,也不感到痛;然而,他突然停住了,抬起头,用抽搐着的手整一下头上的旧帽子,东张西望一阵儿,好像刚从梦中醒来一样。

“兜中有死鬼的伊戈沙!伊戈沙,你到哪里去呀?当心,你兜中装着死鬼!”小孩子喊叫道。

他用手抓着衣兜,接着非常快地弯腰从地面上捡起石子、木橛子与土块,一边笨拙地抬起自己的长胳膊,一边嘟嘟囔囔地骂人,他向来只骂那相同的三句脏话。偶尔他拐着自己的瘸腿去追赶他们,可他身上那件长皮袍子总是绊他的腿,使他摔倒在地,双腿跪在地上,被迫用一双好像干树枝一般的黑手撑着地。孩子们向他腰部与脊背上投石子,最胆大的一个孩子跑到他的面前,向他头上撒把土就立即跑开。

在街上还有一个更加让人伤心的景象,那个叫傅格里戈里·伊凡诺维奇的师傅。他是个瞎子彻底变成了瞎子,到处去讨饭。他个子非常高,样子非常正派,好像哑巴一样不说话。一个身材矮小的丑陋的老太婆领着他。她站在人家门口或窗前,两只眼睛总是瞟向一方,还拖着尖调说:

“看在上帝的分上,发发慈悲吧,同情同情又穷又瞎的人吧!”

格里戈里·伊凡诺维奇沉默不语。老头儿的无声沉默令我非常压抑。我不能到他面前去,也一直都没有走到他的面前;恰恰相反,每远远地看到他,我就赶紧跑回家去对外祖母说:

“格里戈里正在街上讨饭呢!”“是真的吗?”她惊慌且同情地喊了一声。“拿着,赶紧跑去送给他!”我回绝了这个任务。接着,外祖母便自己到大门外面,站在大街上,与他说了好长时间。他面带微笑,抚摩着自己的胡须,可是他不会常说话,一直都是三言两语。偶尔,外祖母还将他喊到厨房中,让他喝茶,吃点儿东西。

“你为什么要避开他呢?”她小声地问道。“其实他很喜欢你,他是个好人。”

“外祖父为什么不养活他呢?”我问道。

“哦,外祖父吗?”她站在了那里,将我搂进她的怀里,几乎是耳语一样说道:“请不要忘记我的话:上帝肯定会为这个人狠狠地处罚我们一次的!肯定会处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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