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重新回到大唐街市,心里却有不同感触。这里有唱着佛歌的行乞者,有调儿婉转的叫卖者,有说说笑笑的观景人;昭然心想,若不是在唐代,断然不会出现和22世纪一般,拥有兼容并包,百家争鸣的大融合。昭然颇感到了喜悦和自豪。
那些唐朝的建筑在昭然眼里也不单单是建筑,而是辉煌,在苍老中的辉煌。
昭然走着,看到一卖花人把几盆烂掉的不知名的花儿扔掉了,于是,她走过去,看那花还好,她啧啧可惜,把泥巴去掉不少,沉甸甸带着几束残花回去了。
几盆花种下,浇好水,没想过几日便开了花,招来姐儿几个的赏玩驻足。
“好香啊!这什么花?”寒香怡问。
“应该是栀子花吧!”
“应该是茉莉吧!”
讨论不出来的时候,他们齐刷刷看向昭然。
“茉莉。”昭然笑笑淡淡地说。
“真值,捡回来香好多天。”小凌。
“好个护主的奴才!”怎么老是她?老跟昭然对着干?讨人厌的喜梦。
“她不是奴才,她也是娘生爹养的。我们不都一样?”昭然教育人的平等思想冒出来,倒是地位低的跟她一队儿了,可是哪个位高权重的富贵人,愿意说,自己和贫困低下偶尔还贫病交加的苦难人一样呢?谁不愿在自己的称谓前,让人加一个“贵”字?难不成还愿意让人骂成“贱”人?
“昭然妹妹真会照顾花花草草,像我就不行了,属火的,木头见我就着。”寒香怡真会逗乐。
“刚才人家还说大家伙儿都和贱婢没什么两样,一向说爱就爱说恨就恨的香怡姐怎么就听不出来?”喜梦不顾寒香怡的好意,仍旧把话题往众生不是平等的问题上引。
“那有什么关系,她说的对,我乐意听。”寒香怡嚣张又无所谓。
“人家昭然,能玩弄草原大王于鼓掌之间,又能在长安第一才子身边如鱼得水。照我说,你们谁能比得上她?不想要草原大王,略施小计就能逃得脱,你我谁能比的?哪天她想毁了你我,更是小菜一碟。所以啊,躲着点吧!”喜梦。
“昭然说的果真不错,人最难得的是一颗真心。有她,大过帝王,没她,万物齐哀。我们教你这么多次,你都没有记住,拿姐妹当仇人了!”这是梅子。
“真心?我说啊,男人的真心比不过色心,女人的真心比不过权位。”寒香怡自立于门庭,当然时刻想扩大自己的势力,以便今后有着落。虽然昭然说,势力范围会成为今后落后的阻力,寒香怡仍记着自己的铁腕,美貌。
那达慕和杜芊芊在远处的凉亭,杨絮飘飘,品茶也不适宜,只看绿叶鲜花。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昭然,为什么不要昭然,恰希也不要,单单让我为王妃?你们的妃子都可以换来换去吗?”杜芊芊还是很天真。
“我和昭然是奉旨,迷信,我和恰希是兄妹主仆,而你的一切都是我喜欢的理由。”
“我无需隐藏,你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我只是一时的欢愉罢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昭然是我的错爱,你未嫁我未娶,一定会白头到老,难道你不愿意吗?”那达慕对于杜芊芊的关切,很不一般。
这样过了几天,大家都习惯了。
杜怀坤和老色鬼不知怎的凑到一处,说是来饮茶。
“看到没有那丫头手上的东西,可是一宝贝。”老色鬼颇识货。
“我看,你不只是看中她手上的宝贝,还有那丫头吧?”杜怀坤和老色开始狼狈为奸。
当日傍晚,杜怀坤给宰相府提出一些人手来,到傲佳人就开始找事儿,不是说茶水不好,就是说人不会说话,寒香怡本想叫打手下来跟他们干仗了事,无奈,自己只有二十人手,他们却有二百来人,还各个精炼。
昭然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由她和他们周旋一阵子。
昭然走下楼,不改一贯谦和又傲慢的神态,真真的气着了杜怀坤;杜怀坤可是百里以内无人不晓的恶霸,可昭然竟然不放在心上?杜怀坤决心给她点颜色看看。
“你叫昭然?”杜怀坤。
“在街头时,我们已经见过。”昭然。
几分钟的沉默。
杜怀坤指点一个壮汉:“听说你最近苦研武术,我帮你指点指点。”
那壮汉走到昭然身边,想用匕首刺向昭然,昭然反掌将匕首打掉,拧得那壮汉没有力气,对方只好求饶。
“没用!下去!”杜怀坤和老色鬼都吓一跳,幸亏自己没有近身,否则他俩的身子骨哪受得了这般折腾?
“你下去吧!”杜怀坤对昭然说。
“哦?不用我陪了?”
“不用了。”
“也不用别人了?”
“不用了。”
杜怀坤和老色鬼商量着,如此,这般。
夜里,杜怀坤命手下在地上洒酒,点火,屋里乱做一团。
那达慕命令部下守护王妃杜芊芊,恰希不得乱走,自己却径直冒火闯入昭然的屋子。
把睡得昏沉沉的昭然从屋里抱出,他掐昭然的人中,好一会儿昭然才醒。却看到抱着她的是那达慕,她挣扎着起来。
火势被那达慕的人和寒香怡的人控制住了,房子被烧了一半,郭长恩和李傥也都闻风赶来。
郭长恩问来问去,昭然只说没事,“李画娆呢?”李傥此时不管不顾,冒着浓烟,冲进火堆。
这时候却有杜怀坤打着丞相府的名号:“我是李林甫大人手下,听闻昭然等人纵火,夺走大人的宝贝,特来缉拿。”
“什么宝?”
“你手上的紫玉珠串哪里是平头百姓戴得起的?”
两句话,让昭然看出他的居心,那达慕命手下开打,几十个人打得好不热闹。
李画娆大火中被李傥救出,心中生出几分情愫,看到昭然被欺负,不知道是哪种滋味,不过,敢打我徒儿就是不对!
看到许多人都是冲昭然手上的宝贝而来,李画娆喊道:“昭然,把串珠给我!”
她俩把紫玉珠串你撂给我我撂给你。
十几个人围着珠串左冲右架了一会儿,李画娆却将珠串戴在手上,“有本事随我来!”她冲进火海。
李傥便也冲进去,那达慕的手下将傲佳人的人全挡住,不准他们往火里走。
杜怀坤的人却被杜怀坤逼进楼房去争抢紫玉手串。
接着,一阵旋风,接着瓢泼大雨,火灭了,待昭然被允许进屋的时候也找不到李画娆和李傥了。昭然想到当时刺眼而夺目的亮光,她忐忑的心稍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