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怡到了一品红可不是吃屈儿的主,跟前的人不论有理没理都按对头打了去。这社会又不是讲理的社会,谁在青楼都不是讲理的人,要想得到点东西,一靠男人,二靠美色,三就是铁拳铁腕,这三样东西,她都要有。
只要保住自己的美色和名誉,什么都是小事。
她还要在一品红,得到一姐的位置,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和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
“放下,”霸道的语气,一听就是寒香怡。就是没人敢应声。
“凭什么,这是我的绣衣!”梅子的性格也是犟,一品红的一姐也不是吃素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眼里容不得沙子。
“放下我看看,”
“那得看我心情。”
“掌三十。”寒香怡养了六个打手,这时候似乎派上用场。
梅子的擒拿术这时候派上用场,可是一个弱女子对六个壮汉场面就不那么和谐了。梅子拿起茶碗,丢给壮汉,却被其中一人稳稳接牢,搬起来凳子,凳子齁沉,砸在另一个人身上,却惹来笑声。
“好久没被这么漂亮的妞儿挠过痒痒了!”李章说。
“李章,你若喜欢,你先来,让我也看看你的本领。”寒香怡不仅傲气逼人,还寒气逼人,似乎马上可以得到天下。
梅子低头看绣篮里有一把剪刀,看着步步逼近的李章笑意淫淫,于是拿起,对住李章:“别过来!”
“剪刀没用的!只不过挨打而已,受受又不会死!”
“我什么也没有做错,凭什么打我?别过来,否则……”
李章并不害怕那个剪刀,还有拿剪刀的人,谁给钱就为谁卖命,这是流氓的哥们儿义气,对得起老大就对得起一切。
梅子低头把剪刀对准自己的喉咙:“再过来我死给你们看!”这时候,有两人在背后偷袭,先夺剪刀的时候刺伤了赵勇的手臂,接着赵勇把剪刀扔在地上,似乎不忍的,擒住了梅子。
眼看被两个人死摁着要掌嘴了,梅子还在喊:“你这骚娘们儿,但凡我再有点力气,也不让你碰我的东西!”
“可惜你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也没那么大能耐!掌嘴!”
“住手!”姜和尚喝得醉熏熏,“松开她。”他歪歪拧拧走到几个壮汉跟前儿,揪着壮汉的胳膊。
谁敢得罪姜和尚?这可是傲佳人和一品红共同的红人儿啊!
“松手,没长眼睛啊!姜和尚可是保人前途的福星呐,多少人巴结还巴结不过来了!可惜了这么好的绣衣穿在这么窝囊的女人身上,可谓狐狸穿貂皮不对味儿!”寒香怡尽可能让自己显得狠心。
“拿我的绣衣!”
“呀!不小心啊,掉地上了!你自己洗洗昂!”
“我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一红绣坊的姐妹听到这话,心里隐隐发寒,呀呵,那拉肚子的药也是能要人命的!
寒香怡很满意傲佳人和一红绣坊对她的态度,于一红绣坊往二楼最好的观景地点一站,众人默不作声。她高傲地望向窗外被融得湿漉漉的地面,正午的太阳开始变得更温暖,但是她看不见。太阳对于她的意义,时刻都存在,而金钱和权力,才是她的太阳。
如果这时候有一杯茶就好了,小雅恰巧端一壶茶去雅间,被寒香怡拦下:“放下吧!”
“这是那间客人的……”小雅明显很害怕。
“你重新沏一壶就好了!”寒香怡坐下,兰花指捏住茶杯,嚣张得优雅。只是,窗外除了腊梅,来了两个拄着拐杖的老乞,“扫兴!”她倒了茶,只喝了几口。
柳如花,红一品忙着生意,忙着给众花朵包装,习舞,乔百万也该来了,可是还没有听说姜和尚有什么动静,眼看着灯会越来越近,只等他的歌曲,乔百万也不答应啊!
“芊芊,芊芊在么?”李傥。
“是李公子啊,呵呵,芊芊在绣楼弹琴啊,这个曲儿,《春江花月夜》就是她弹的啊!”柳如花小算盘早打好了,“弹完曲儿就去见她吧!”
“这是点小意思,以后也会有。”李傥照例给柳如花几锭银子。
“好说好说,去吧,在二楼昂!”
未等芊芊曲终,李傥便推门进去。
芊芊仍旧弹着那一曲,李傥的兴奋劲儿没打扰到她,一曲终了,她抬起头来,不温不火。
“好琴艺佳人美酒真难得,芊芊,今日再见,果真不同反响。”李傥客套着,品味着,不知是美酒还是佳人。
“我与你是今日得见,怎么成今日再见了?”
李傥怔了怔,莫非名妓同普通的**不一样,脾气都是一阵一阵的,三天像烈火两天像冰霜:“那次是蒙面的,说这次是初遇也对。”
“你弄错了。”芊芊抬头,叹一口气,“别多问。”
怎么,难道是杜芊芊故弄玄虚。李傥显然有不耐烦,最重要的是还要为了泡妹子而装样子。
“听了,阴阳脸吧?”芊芊冷冷说道,“想必已经知道了。你一直依恋的那个杜芊芊就是她。我这里你不用费心机了,我知道你只想得到名妓的垂青,可是搞大六个女人的肚子都不曾和她们结婚,你好自为之。”
“无趣!”李傥灰着脸走出来。
“呀,李公子啊,多玩玩呗,再来啊!”柳如花是在对着钱挥手。
“阴阳脸,苏昭然,出来!”李傥虎着脸。
“你这是干嘛!”柳如花和红一品紧拉没拉住,李傥已经冲进最东侧的上等房。
可是转而李傥呕吐状倒退了出来:“好丑……”
昭然很抱歉地现身:“我吓到你了吗?李公子,好像,是你冲进了我的房间,即便我是鬼,你也差点吓死鬼好吧,哦,好臭,鬼神在教训我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别得意,别以为会卖弄就不得了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那你早点儿来,我可没工夫等。”昭然略带轻视地瞟过李傥愤愤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