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风羽一行三人就骑着赤风马从段家出发了。
滕战道:“小羽,我们就这么不告而别,星雪那小丫头知道了肯定得哭鼻子。”
风羽道:“滕战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离别的那一幕了,再说了我们昨夜已经和段叔打过招呼了。”
蓝冰道:“羽,星雪妹妹,绿裳姐姐,我很舍不得。”
昨夜和段羲说明情况后,风羽便让滕战去买了三匹赤风马,虽说赤风马价格颇高,然,此去南域路途遥远,一个好的代步工具是十分必要的。风羽之前先后击杀了巫修三人以及秦殇,暂时不缺金钱。
南域在西域的东南方向,从郦城出发路程其实是最近的,但饶是如此,他们有赤风马赶路,起码也要走上十来天,那还是在赤风马一路狂奔的情况下,而且中途没有意外情况发生。
回头看了一眼郦城,风羽心中暗道:“西域,我还会再回来的。”
不论是探魔小队随时可能探查到的情况,还是五年之后争取一个进入秘境的名额,甚至是冰殿救醒上官乔儿,少年注定和西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向前方,风羽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个有着瓷娃娃般脸庞的女孩,“小潇潇,五年时间过去了,不知你现在是否依然如旧。”
继而风羽想到了许多与南域有关的事情,有关于姐姐风蓉蓉的,也有关于天风城的。
“不知如今的南域是一副怎样的情形,天风城,伯风城,铁风城,如今是谁掌控?快到年祭了,若是家族依旧还在,现在也应该到了举行家族大比的时间了。呼,……”风羽晃了晃脑袋,将愁绪从心中驱逐。
风羽看向旁边的滕战,道:“滕战叔,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前能够到达西陲地域。”
滕战道:“好嘞!”
原本风羽还担心蓝冰,是否会不适应,可真正上了马背,风羽才发现是他多虑了,蓝冰根本无需灵力催动或者做其他的什么,那赤风马就像是能够明白蓝冰的意思似的,快慢完全符合蓝冰的节奏。
这不,风羽和滕战这边一加速,蓝冰也化为一道白色消失在了大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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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羽坐于马背之上,双眼闭着,感受着天地间的杀戮意志和虚无意志,能够看到,在少年周身,忽而血色闪烁,忽而黑光流动。
“青凰说了,在玲天大陆我是第一个领悟并掌握天地真意的,这是我最大的优势。杀戮真意确实强大,战斗时的威能简直令人感到惊骇,而虚无真意也是如此,能够消除一切空气阻力,于我而言,是极大的增幅。”
风羽感悟天地,怀着一颗对天地敬畏的心。
不知不觉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化身为天地间的一部分了,这时候,谁也没注意到风羽怀中的小东西悄然钻出了小脑袋,漆黑的黑眸闪烁不定,眼中的情绪有欣慰,也有疑惑。
“嗯?这感觉,好奇妙,彷佛这一片区域都成了我身体的延伸。”若是风羽将这种情况说与滕战听,滕战定然会告诉他,这就是宗境武修迈入王境最重要的一步——身融天地。
唯有身融天地,才能在体内产生一缕本源灵魂之力,这是王境武修的标志。可奇怪的,风羽此刻丹田处本源灵气的数量依旧是不到一百万,在硬性指标上根本就没有达到,可他此刻却处于身融天地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羽睁开了眼睛,在睁眼的瞬间,两道精光从风羽眼底闪过。
“难怪青凰当初说了,真意不过是感悟了一丝天地奥义,似乎果真如此。适才那奇妙的感觉,彷佛天地都成了我身体的延伸,而我更是感受到了一层壁垒。”
“那壁垒彷佛是一层薄膜,它横亘在前,而在它的两侧,似乎是两处不同的天地,一个浩瀚广袤无法探知,另一个却是尽皆掌控的感觉。而我现在的位置就在薄膜的这一侧,尽皆掌控着这一片天地。难道真意提升的契机就是在于掌控更广袤的天地吗?”
风羽不知道,这条路没有任何的参照,他只能依靠自己摸索。
滕战道:“小羽,你看前面。”
听到滕战的声音,风羽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前方,只见那是一个小镇甸,虽然此刻距离颇远,可还是能够看清楚,镇甸规模并不大。
“小羽,我们今夜就在前方的那处镇甸休息吧,此处已经是西陲地域,明天再走一天,我们就出了西域地界了。”
风羽一听,而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暗自惊讶,“这也太快了吧,我们出发的时候是清早,我感觉也就过了几刻钟的时间,可现在却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蓝冰见风羽有些呆愣,问到:“羽,怎么了?我们今天不休息吗?”
风羽尴尬一笑,看向滕战和蓝冰,道:“滕战叔,蓝冰,我们今晚就在前面的镇甸休息一宿,明日清早再赶路。”
滕战看了眼风羽道:“小羽,你是不是太累了,之前见你闭眼,还以为是在冥想,现在看来应该是睡着了吧。”
风羽尴尬的挠了挠头。心中暗道:“真是怪事。感觉融入天地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竟然一天时间过去了。邪乎……”
哒哒哒,一行三人来到了西陲小镇。小镇不大,风羽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客栈。
店内伙计见三人都骑乘着高大的赤风马,不禁眼睛一亮,他知道来大人物了。赶忙上前迎去,嘴里还吆喝道:“三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可是本镇唯一一家客栈,也是最好的一家,不管是打尖儿,还是住店,保管满意,请进,请进。”
风羽三人将赤风马在店门前安置好,便随着伙计进店了。
店内空间不是很大,但确实颇为整洁,此刻店内也没什么人,只有角落里坐了零散的几人。随意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滕战见伙计一直盯着蓝冰看,故意咳嗽了一声。
“伙计,给我们来点招牌菜,再来点酒。”
店伙计这才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答应一声后,转身准备去了。
蓝冰疑惑的问道:“羽,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风羽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刚才那店伙计虽然看的口水直流,可眼中并无淫邪的神情。
不一会儿,店伙计就端着托盘上菜来了,也拿了两壶酒。
众人一顿吃喝之后,便在店内住了下来。
风羽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解下背后的寂灭剑,盘膝坐于床榻之上。
心神一动,哗啦啦,血色光华出现。感受着丝丝血气,风羽自言道:“自从领悟真意以来,我并为刻意的寻求突破,而是顺其自然,更多的时间用来练剑、悟剑,可这次却身融天地,明显的感悟到了真意还有更深层次。”
“我没有达到王境却在境界上达到了身融天地,但是并没有产生本源灵魂之力。这是否意味着,将来迈入王境,对我而言会更加困难?”
心神又动,血色光华隐去,黑色流光浮现,顿时风羽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变的虚幻了起来。
“这虚无真意,是我从‘无我之境’和‘无我战意’这两种特殊状态中悟得。”
“目前对我来说,它最大的作用就体现在对空气阻力的消除上。”
“虚无真意笼罩下的我,在速度上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甚至就连正常的中位王境,在速度上都未必有我快。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虚无真意并非单单只能消除空气阻力这么简单。有几次甚至我都觉得隐约间自己脱离了这处空间。”
说到这,风羽站起身,在房间内施展开九宫步,在烛灯的照耀下,风羽化身为道道黑色流光不断在房间内穿梭着。
风羽希冀重新找到那种隐约脱离周身空间的感觉。
片刻时间,房间内就充满了道道人影,如果店伙计看到,定会大惊,因为每一道人影咋一看似乎都是实体,并非虚影。
哗、哗、哗。
风羽脚踏九宫步,九道黑色人影浮现,看其方位正是《飞九宫》的八个方位以及中间的那处阴阳鱼。尽管风羽不断在移动,可房间内最终就只剩下九道人影,宛若实体的九道黑衣人影。
黑色流光一闪,风羽回到了床榻之上,盘膝坐下,眉头紧皱。
“没道理,这次丝毫感受不到那种脱离空间的感觉,是什么原因?”
半响之后。
“是我太过执着了?”说着风羽不再去想关于虚无真意的事,身体表面的黑色流光也散去。闭上双眼,哗,魂力感知笼罩在周围三十丈范围之内。整个客栈的动静尽皆掌握,风羽进入了冥想状态。
伴随着风羽沉稳、悠长的呼吸,夜渐渐深了,西陲小镇显得十分安静,静悄悄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静修的风羽眉头微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唰,紧接着他就睁开了双眼。“王境武修的灵力波动?还有契约魔兽?”
风羽将魂力感知聚拢,朝着感受到的那一方向探去。“朝着小镇这边过来了。”
风羽走向窗边,“嗯?滕战叔也感知到了。”说着风羽朝着房间的大门走去,因为他感知到了滕战正朝着他这边走来。
嘎吱,门开了。叔侄二人见面。
“去看看,似乎是老朋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