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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家(二)

58年,全国都在挨饿,没有人吃的饱,我爷爷说,最艰难的时候,他没吃过一口粮食,啃了半年的野草和树皮,后来草和树皮都被吃光,人就得活活饿死!很难想到那个年代的人生活的有多苦!我爷爷能挺过那个时期,多亏了卖馓子的马爷爷,自从他俩在高粱地遇见之后,就成了好朋友,也是因为马爷爷,我们这一家人才能活下来,不然早饿死了!所以在我爷爷没去世的时候,经常对我说,要知恩图报,马爷爷的这份情,我们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在听到马爷爷去世的消息后,眼泪不知觉流了出来,自从爷爷去世后,我一直把马爷爷当成自己的亲爷爷,他们老哥俩也经常喝两口,絮叨以前的事,我小时候不懂事,说他们一个马老哥,一个牛老弟,将来去了阴曹地府后,还能混个牛头马面的差事当当,没想到现在到是成真了!只不过我爷爷早走了10几年。

一大早,我就和小强收拾好东西去火车站,这家伙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回家,本来想着,我又不是回家去玩,他跟着我不方便,但是又觉得,人活一辈子难得一个知己朋友,小强是个孤儿,我父母就是他父母,看看我爷爷和马爷爷这辈子,虽然活的苦,但是在老了的时候,能有个朋友陪你回忆往事,至少不会太空虚吧!

尤其在经历李缘霸的事之后,这家伙就闷闷不乐,和我回趟家,至少也能感觉到家的温暖,而且这三年来,我也视他为亲兄弟,在生活上也非常照顾他。我看了看小强,今天这家伙打扮的更离谱!把头发弄得跟个棍似得须尖,绿色的背心花裤达子,脚上趿拉着日本木屐,二里地外都能听见,最可恨的是头发上挂了顶帽子!这他妈也太狠了!什么肥猪流,杀马特,跟他比都弱爆了!反正我也见怪不怪,笑了笑说:“买包烟去给我。”这家伙正在不要脸的跟陌生人打招呼,弄得别人莫名其妙的,听到我的话,转过头来说:“凭什么让老子给你买烟?!”我趔了趔,怕他扎到我,威胁的说道:“你特么还想不想跟我回家了?!再说了,一会买车票还不得老子掏钱!”“哎!好嘞!”说完这家伙屁颠屁颠儿的跑开了。看他那孙子样,我苦笑的摇了摇头:这样也好,省的他天天耷拉着脸,本来就丑,再没个笑脸,更磕碜,虽然一笑也像哭似得。

这个地方离我老家差不多有500多公里的路程,做火车的话有10个小时就可以到。我买了两张到安徽的票,10点发车,这会已经9点一刻,也不做停留,买了些吃的就和小强进了候车室等车。刚进候车厅,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小强碰了碰我说:“那边有个道士唉!”我见周围的人也都在各忙各的,想来也是,现在的江湖骗子这么多,什么稀奇古怪的打扮都以见怪不怪,“走,瞧瞧去!”说完小强大步走向那道士,而我也跟去,不为别的,单是那道士周身一层雾气就令我好奇!见别人都没有反应,想来是因为我开了阴阳眼的缘故,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刚走几部,就听得一声大叫:“妈妈!有妖怪!”我扭头看去,是一个6。7岁的小孩,正指着小强喊到,“小朋友,再叫就把你吃了!”小强坏坏的笑到,小孩被他妈妈一把抱过,惊恐的看着小强,这憨货也不在意,哈哈一笑,也不理周围人的指点,我阴沉着脸紧跟其后:我要不认识这货的话,也会以为皇军又来了!

来到那道士面前,小强正色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是要对口号呢!我日!这家伙的奇葩造型再配上九阴真经的词句,惊得我头皮屑掉了一地!那道士始终在闭目养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气势,听得小强的话,微微睁开眼,撇了他一眼,也没在意,在看向我的时候,略显惊讶的说:“你……”小强在被这老道无视后,有些气氛,我见这憨货要发作,指不定冒出什么屁话,抢先说道:“道长,我们就是坐车回家的,没有恶意,这位像鬼子样的家伙是我朋友,当然,您要看不惯他的造型,就把他收了吧!为了这个地球,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量!”这老道并没有在意我的话,继续说道:“你的眼睛??”我心说:难道他看出来我已经开了阴阳眼?本来我看他周身一层雾气,就觉得这人应该不是什么江湖骗子,想来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哦!我的眼睛啊!小时候得了近视眼,有3000多度,长大后看好了,又得了青光眼,昨天检查时又得了白内障,大夫说过不了几天我就得瞎,这不,打算回家等死呢!”我胡扯着,小强也被我说的也一愣一愣的,有些难过的说:“二锅头,没想到你有这么严重的病,放心吧,如果你瞎了,我就是你的眼!”你滚TM犊子!

老道微微笑道:“年轻人,你开了眼吧!”“什么开眼?”我装作迷糊的说。其实我开了阴阳眼的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像你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时,并不想让谁知道,这是人的通病。老道捋了捋胡须说:“你我的缘分就此种下,将来必有再见之时。”

这时,检票口已经开始检票,我也没跟他再唠叨下去,和小强检了票后就坐上列车回家。一路上我都在琢磨那老道的话:什么缘分就以种下,什么必有再见之时,千年等一回啊!老子又不是许仙!而小强也没闲着,这家伙的造型愣是引起了乘客的强烈注意,纷纷要和他拍照,最后这货以1块钱一张的价格挣了60多!

到安徽时,因为晚点,本来8点就该到的,愣是磨蹭到了10点多,下了火车后,一群拉客的涌上来,一个30多岁的瘦个拉着小强的胳膊说:“走吧!走吧!马上就满员了!在不走就赶不上我们这趟车了!走嘛,给你便宜点!”小强被他拽的烦了,甩开道:“你他妈知道老子要去哪就让我走!”“你去哪?”“伊拉克!”“……!”这人大概也看小强的造型太奇葩,不好惹,知趣的走开了,又去拉别的人。小强气愤的说:“哪都有这帮孙子,跟抢媳妇似得拉人,真烦!”我哈哈大笑,也不在意,出来后,,因为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而离我那县城还有50多公里,只能打的。

半个小时后,到了县城,虽然是夜晚,但也能看出没有什么变化,和我过年回来时一个样,农村就是这样,不比城市发展迅速,半年一个样。在城里打工的人,回家时都有这种感觉,亲切的感觉。

虽然到了县城,不过离我家那个村子还有10多里地,大晚上的也只能走回家了。农村人大都睡得早,即使是夏天也一样,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在这寂静的夜晚,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小强说:“二锅头,你说你爸妈会不会讨厌我?”这时已经走了10多分钟,我感觉这脚有些酸痛,做了10多个小时的火车,把脚躻的本就难受,我跺了跺脚说:“就你这造型,谁看了能接受的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爸妈是看见越丑的人越喜欢,所以我家从来不养猫狗,只养猪,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爸妈说看见猪,觉得亲切!”小强沉默了会儿反应过来:“你他妈这是损我呢!”

要说这路真TM远!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家,甚至连我家村口的桥都没看到,我越走越糊涂:按理说,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可以看到我们村子了,可是怎么感觉这路越来越陌生?因为大路绕远,所以我选择走的小路,而这条路我走了10几年,不应该啊!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小强也累的不行了,喘着气说:“二锅头,你家怎么这么远!咱俩这是要取经呢吧!”我不理小强的牢骚,这却有些奇怪,奇怪在哪,又想不起来!我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树,惊的我立马定住:这树……我刚刚就看到过!

这会儿我才发现哪里不对了!对小强说:“小强,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强正闷头走着,没发现我站在那不动,差点撞上我,刚想骂,听我说道,愣了一下:“没觉得什么不对,就觉得老子快累趴了!”“你没觉得太静了吗?”“大晚上的没人,当然静了!”我见他不开窍,缓了口气说:“即使是晚上,也应该有声音吧!现在是夏天,最起码得有蛤蟆和虫子的声音,你听,这静的似乎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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