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零借钱
谷雨一直呆在屋里没出去,想不到葛乐川进来找他,“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事情吗?”谷雨问道。葛乐川见他在自己的屋里还戴着斗笠蒙着面纱,苦笑道;“一肚子气。”“怎么回事?”谷雨道。“想不到鬼节期间在冥桥和死者见面要钱的,我们这次出来匆忙,带的界币也不多,一路上已化了好多钱,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见面每个人先要登记,凡人与死者见面一百界币,修士要五千界币,他们这不是发死人财吗?”葛乐川越说越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谷雨听罢,心说凡人和修士的差距也太大了,难道修士赚钱容易吗?他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一路上的开销都是颜如武出的,“你们是不是钱不够。”葛乐川脸显尴尬点头道;“这事情别让我师妹知道,你不是三年后去东荒大草原吗?到时我把钱还你。”谷雨想想明白了,农佳宝和葛乐川两人把他当能作主的人了,除了修为拜这具骷髅身所赐,在四人中最高,其他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样(骷髅),现在朋友有难,总要帮一把,颜家兄妹是皇族,应该不会差钱,只是怎么开口呢?“我在屋里也呆了一整天了,要不我们出去转转。”谷雨道。“也好,我在绿府登记了,只是钱还没交。”葛乐川以为谷雨出去是为他交钱,露出笑脸道。
绿府钱家大门两侧,两边人群排着长队,凡人一组,修士一组,左边的登记,右边的收钱,空旷的场中有五六个家丁站着维持秩序,谷雨看着绵绵不绝的人群,心说这钱也太好赚了。“喂,你们两人要登记的去排队。”一个家丁喝道。“交钱的在右边。”葛乐川拉了谷雨的衣衫低声道。“人这么多。”谷雨自语。哗,绿府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绿衣衫的少女走了出来,她看看两边人群,再看向谷雨两人,一家丁见到少女忙上前笑脸相迎,“春花姐姐有事吗?”被称作春花的少女咯咯娇笑道;“就你钱李松嘴甜,小姐让我出来看看人多不多。”钱李松笑道;“今天第一天人就这么多,看样子今年比往年人还要多。”春花再看看两边人群道;“人还这么多,准备开夜场吗?”“不,时辰一到,就地打住,明天再继续,一直到七月初四为止。”钱李松道。“这两个人怎么不去排队。”春花暗指着谷雨道,她听小姐说昨天有一黑衣人把赤府的戚总管打的趴下,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黑衣人?“喂,你们两人不是来排队的就不要挡在大门前。”钱李松再次喊道。谷雨看看绿府,和燕都的伯爵府差不多,就不知道里边大不大,房屋多不多?“我们走吧,明天再来。”谷雨对葛乐川道,他想明天和颜如武商量下,能不能借点钱。葛乐川有些发愣,感情谷雨出来不是来替他交钱的,见他转身,只能跟着,才走出几步,迎面走来两人,勾搭着肩一晃一晃的,其中一人还在唱;“一年四季淡如雨,就数今朝发大财,看看人头就是钱,晚上数钱手抽筋。哈哈???。”两人一身白袍,酒气熏天,见到谷雨,停下脚步,“这不是昨天打了赤府脸面的英雄吗?怎么跑到你府上了。”青府的口吃公子庆流利道,钱万万眯起小眼睛,心道,可不是吗?旁边那人当时也在场,这黑衣人正是昨天之人,听说紫府的文雅君在讨好他们,两人到这里难道也是为了鬼节之事。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脑袋清楚着呢,“二位请留步,在下绿府钱万万,昨天一睹公子威武风采,心生仰慕,不如到府上坐坐,交个朋友。”“正是正是,小弟也有此意,两位不如去坐坐,在酆都城没有我们办不了的事。”庆流利也笑道。
谷雨听了庆流利最后一句话,心里一动,点头道;“既然有缘,坐坐也好。”钱万万大笑;“爽快。”四人朝绿府走去。
春花见到钱万万和口吃公子,皱皱眉头道;“公子,小姐要是知道你又去喝酒,你又要挨骂了,还有你这个结巴,整天拖着我家公子乱跑,小心小姐打你屁股。”“我,我,我冤枉。”口吃公子结巴道,心说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是。钱万万一拉他衣袖不让他说下去,“我姐呢?”他心虚道,在这世上他最怕他姐姐。
“小姐在绣花。”春花道,他见谷雨两人站在身后,“这是你们的朋友?”口吃公子忙点头。钱万万听姐姐在绣花心里松了口气,“别对我姐说喝酒的事。”说完领着谷雨等人进了府邸。春花看着谷雨的背影心想这黑衣人真是昨天之人吗?而钱李松心说还好刚才没口出恶语,否则让公子知道了少不了挨骂。
府内如山水画,亭榭楼台,花草青竹,微风吹过,清香扑鼻,谷雨踏着石板路,穿过弯弯小径,前面有一书房,进入屋内,几排书架堆满了书籍,看不出这钱公子还是个读书人。四人分主宾坐下,自有下人端上茶水,钱万万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他看不清谷雨的修为,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庆流利不时看着门外,他担心钱婷婷真来打他的屁股。
“这鬼节到底是怎么回事?”谷雨问道,他虽然听其他人说过,但还是想听听这两人是怎么说的。见谷雨问,钱万万心里舒了口气,他怕沉默下去会坏了气氛,“公子可算问对人了,只要是修士都知道三大禁地,为什么会称为禁地,因为骷髅山有魔窟,欢乐谷有十八层地狱,而我们鬼府有冥桥,可是魔窟和十八层地狱不是人人能进入的,而我们这里的冥桥在七月初七到七月十五,八天时间里,不管是什么人,你只要登记交了钱,人人都可以上去,见一见你最想见的人。”“那我父亲也能见吗?”谷雨忽然想到病逝的父亲问道。“你父亲过世了吗?”钱万万道,原来他来酆都城是为了他父亲。“我父亲已经过世十年了。”谷雨想到父亲不胜伤感。“过世十年,那不行了,在冥桥相见的都在一年之内离世的,超出一年都没有用。”钱万万道。“即使能相见,我也没有钱。”谷雨叹道。
“只要是公子想见的人,钱不是问题。”钱万万乐的做个好人道,他父亲过世十年了,想见也见不着,这钱没地方化。“你,你,你不是说,说,谈钱伤,伤感情吗?”口吃公子道,先前的那顿酒钱还是他付的。“呵呵。”钱万万笑笑,对口吃公子今生是吃定了。谈钱伤感情,想不到这里也有这话,谷雨想想还是开口道;“我这位朋友要在鬼节见亲人,可是钱带的不够,能不能先借一借,到时还上。”葛乐川听了站起抱抱拳说声“谢谢”。“哈哈,钱吝鬼,人家先谢谢了,看你这次不借给人家钱。”口吃公子这次不结巴啦。钱万万面色陡变,小眼睛看看谷雨又看看站着的葛乐川,心里一狠,不就是钱吗?问道;“借多少?”“一万。”谷雨道,还有五千自己拿着,万一要用钱也可备着,他看出这钱万万真是个爱钱如命的人。一万,口吃公子大笑,唱到;“妙啊妙!大出血,简直要了钱老命,钱老命。”钱万万咽着口水,瞪着小眼,看着口吃公子得意的样子,再次狠狠心,不就是一万吗?“我借你。”他叫道,心头却在流血,一万啊!我的钱啊!
“你,你肯,肯借。”口吃公子吃惊道,他和钱万万混了二十多年从没在对方身上骗到过钱,每次说到钱,钱万万就一句话,谈钱伤感情,想不到这次他那根筋不对了,居然肯借钱给人家。
“是借,又不是送,到时会还的。”钱万万对口吃公子道。口吃公子刚想说要不要利息,一道悦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刚才谁在说要钱老命。”谷雨见钱万万和口吃公子变了脸色,再看门口,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是一个妙龄女郎,一身黛绿,蛾眉杏眼,美目顾盼间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她上翘的鼻子闻了闻,眉头微皱,笑颜更欢,“喝酒去了,好的很,庆流利,说,是谁提出喝酒的。”“今儿不是有钱进账了吗?一时高兴就去喝了两杯。”口吃公子笑的有些不自然道。
钱婷婷听春花说自己弟弟邀了朋友,其中有个黑衣人可能是昨天出手教训赤府戚总管的人,而这黑衣人很可能是半个大修士,所以她过来看看,谷雨也惊讶这女郎的美貌,想不到这姐弟俩的相貌差别这么大,“我弟弟能结交公子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气,以后还望公子多多关照。”钱婷婷对谷雨抱拳道。谷雨站起身道;“小姐说那里话,我还需钱公子帮忙。”“这钱财不是什么问题,公子只管开口,待会儿我叫春花送来。”钱婷婷笑道,这个人情她乐的做。
“公子,公子,外面有人找,”钱李松疾步赶来在门口叫道,他一见小姐在,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眼睛瞟了一眼谷雨。“又是谁找公子?”钱婷婷曼声道。“是,是有人找穿黑衣的公子。”钱李松低头道。谷雨“哦“了声问道,“是谁找我?”他想不出会有谁找他。“是两个美丽的女子。”钱李松说道,如果不是小姐在,他会说是两个美如天仙的女子,这是他这辈子从没有见过的美女。
难道是柳青?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谷雨站起身,他要出去看看。